“喲，蠻哥為啥這樣，當官是要先從副職做起噻。”聞定銀大吃一驚，按常規如是說。 任至建用怪異的眼光掃了兄弟夥一眼，一肚子牢騷不滿地發泄出來：“個老子，這個肖興顏才不是一個東西，明明老子想坐的位置，他龜兒子一屁股坐得穩穩當當，狗雞鴨個巴都不懂，卻要外行領導內行！毬經不懂，硬要當團總，氣得老子腦袋發昏！” “蠻哥，這是為啥？”聞定銀百思不解。 “為啥，說明白點，老子要當一把手！” “蠻娃子，莫光嘴巴乾嚼，你各人屙泡稀屎照一下，是不是那塊料？月亮壩裡看雞鴨個巴——把各人看得多粗多大，想當一把手，過去我就有些懷疑吹得過頭，隻是當場沒有給你啄穿，那是不忍心打破你的黃粱美夢！”費夤仂不屑一顧，反唇相譏。 任至建氣上加氣貶低帶質問：“日媽的，費娃子，你娃兒知道一個錘子，你懂幾個雞鴨巴的問題？” 費夤仂笑吟吟地硬篤篤作答：“說彆的，我是麻雀跳到鼓上——不懂（卟咚），就懂這個問題。俗話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件事我是局外旁觀人，所以看得一清二楚。你能弄個副局長當當，應該心滿意足。” “嚓，老子花這麼大的心血，下如此大的本錢，淘神費力下功夫，結果與我的想法相差十萬八千裡，怎麼咽得下這口惡氣？老子把郭柳清整得垮，就能對付肖興顏！不得聽肖興顏這個狗東西提調！現在，又要兄弟夥給蠻哥紮起。從今天開始，老子和他牛雞.巴打背係——皮絆到底！”任至建異常惱怒，兩眼圓睜，目露凶光發狠叫囂，儘情煽起同伴的爭鬥情緒。 聞定銀適時善意討好提醒：“蠻哥，據我觀察，顏前利硬是注重眼前利益，近來他見結交肖興顏和簡德平有油水可撈，於是與他們靠得比較緊，有些話不能當到他說，小心把話傳到對頭口裡，增添不必要的麻煩。” 任至建滿不在乎拍著桌子叫嚷：“嚓，怕哪樣，老子正要有人給肖興顏這個狗日的傳話，明智的話，主動把權交出來，老子當技術監督局的行政一把手，工作由我安排，這個家我來當，他安安穩穩這點基本常識還曉得，不得和他爭書記位置。行政工作方麵，他就做那二十八的月亮——莫照！” “正經要顏前利傳話，他又抖不伸，務必有一個能說會道者，向肖興顏道出蠻哥心聲，那樣才是上策。”聞定銀既擔心又當麵獻策。 “對呀，銀娃子這個主意不錯，費娃子，這個任務交給你來完成。”任至建轉怒為喜。 費夤仂滿臉含笑說：“嚓，我去，不知能不能說得清楚，若把你的意思表達錯了，適得其反就沒有意思了。” 聞定銀在旁邊打湊合：“要得，費娃子得行。” “好了，此事就說到這兒為止 兒為止，費娃子不要推辭，就是你去，開門見山、直截了當告訴肖興顏，就說他不該雀占鳩巢，識相的話，自己趕快卸任，郭柳清就是最好的例子，莫讓老子強迫他下台劃不來！嘿嘿嘿……”任至建無限得意地一錘定音，最後發出慣有的陰森梟笑。 顏前利購買酒菜回來，擺上方桌，吃喝起來，熱鬨了一個中午才儘歡而散。 下午，費夤仂帶著一臉醉色，走進肖興顏辦公室。 “小費，來坐。”肖興顏熱情招呼。 費夤仂在肖興顏對麵，隔著辦公桌坐下，右手掏出香煙遞給肖興顏一支，嬉皮笑臉用極其關心加上醉二麻嘎的口氣說：“肖書記，你有些地方考慮欠妥呢，嘿嘿嘿……知不知道自己已經失著了？” “我什麼地方考慮欠妥，哪方麵失著？”肖興顏接過香煙，沒有立即點燃，望著費夤仂表情嚴肅虔誠地問。 費夤仂又在身上掏出打火機，沒有急著打火，不緊不慢笑著回答：“肖書記失著的地方啊，就在於不該向組織上，推薦任至建當副局長！” “你這是什麼話？你們關係那麼好，難道反對我推薦他當副局長，再說，組織上已經行文，反對也是梁山泊的軍師——無（吳）用。”肖興顏認真進行解釋。 “我說的不是你不該推薦他當官，而是不該推薦當副局長。”費夤仂一本正經，一字一句斬釘截鐵地說。 “這就奇怪了，任至建想當官，要求進入局領導班子；我想千方、設百計，曆儘千辛萬苦，竭儘全力四處活動，終於推薦成功，把他弄進領導班子，應該說，隻會對我感恩戴德，你怎麼反說我不該推薦呢？”肖興顏越發不懂、感覺奇怪提起反問。 費夤仂笑而不答，平靜打出火苗，遞到肖興顏麵前，讓他點燃香煙，然後點上自己拿在手中的香煙，吸了一口才說：“蠻娃子哪裡是想當副局長，他想的是一步到位，要當就當正職！你倒好，把局長弄來自己當起，還要局長、書記一肩挑，大權在握，卻要蠻娃子當副局長，你看他安逸不安逸？” “這就奇怪了，他不是黨員，組織上怎麼可能安排他當一把手？說實在話，為讓他能夠順利進入局領導班子，我象牛犢子拜五方，求了不少人，費儘九牛二虎之力，方促成他當上副局長呢！”肖興顏吸進一口煙，慢吞吞地得意解釋。 費夤仂笑了笑，故意做出極其坦誠的樣子說：“肖書記如果不信，以後看得到，能夠印證我今天所說是不是真的。我觀蠻娃子的本意，他要當局長，你當書記，要把這個局的大權抓到手。結果呢，你倒好，把局長弄給自己來當，向組織上推薦他當副局長，處處受製於你，他怎麼會甘心？看他那個意思，要你主動向組織要求，隻當書記，把局長位置騰出來，讓給他坐，行政他負責，你隻管黨務和群團工作，不乾預行政事務。這樣，你們之間可能就沒有矛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