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興顏滿意點頭,眼望任至建說:“為了做得神不知、鬼不覺,不讓其他人看出破綻,我明正言順帶著簡德平一道去。” 任至建心中暗自得意:“好,日媽的,郭柳清安排簡德平來對付老子,肖興顏會用人,卻要簡德平為我往上爬做墊腳石,嘿嘿嘿,真有意思!郭柳清啊郭柳清,你那點手段,就是鬥不過老子!”嘴上卻故意不以為然,假裝順從領導意圖的樣子回答:“肖書記怎樣安排都行,我沒有相反意見。” 肖興顏不放心,再次叮囑:“任股長,我去接地區向局長,家裡的一切千萬要準備妥當。” 任至建喜形於色,拍著胸膛笑嘻嘻地保證:“肖書記,儘管放心,你隻管去把向局長接來,家裡的一切,保證安排周全,負責向局長滿意,知道你愛麵子,我不會給你丟臉。” “我這個人,一輩子都愛麵子,就怕把業務領導接來,又讓他不滿意,自己打自己的耳光不劃算!”肖興顏仍然有點不放心,害怕丟麵子而重複叮囑。 任至建巧舌如簧吹噓起來:“肖書記儘管放一百二十個心,我和向局長雖是上下級關係,過去年年和郭柳清一起去給他拜年,早已成了朋友,了解他的生活習慣,知道如何安排。” 肖興顏這才真正放下心來,下班後前往郭柳清家中通氣,說清楚要去拜訪地區向局長。 郭柳清明知不能阻撓,即使阻撓也無濟於事,乾脆擺出隔岸觀火的姿態,麵部毫無表情,冷冷地望著肖興顏,不發表任何意見,也不表態。 肖興顏並沒意識到有啥問題,反認為郭柳清知趣,知道要下台了,不同自己唱反調。實際上,肖興顏這次是自己在找虱子到腦袋上扣,後來沒滿足任至建的狼子野心,這次專門到地區請領導來當說客,竟成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笑柄。 第二天早上,肖興顏安排文方平開著隻差老掉牙的通工車,帶上簡德平,驅車前往,專車去接地區局長向發立。 早春天氣,春寒料峭,汽車行駛在稀爛的三級泥接碎石公路上,激起不少灰塵,特彆是會車,汽車密封性能不嚴,塵土直往車裡猛灌。 肖興顏實在無法忍受,乾脆打開車窗,灰塵擴散雖快,但是冷風迎麵吹進車內,打在臉上,肖興顏難以承受,引起過敏,臉上起了一塊塊紅瘢硬疙瘩,還感到陣陣發癢。半道上,從一所鄉衛生院門前經過,肖興顏實在忍受不了叫喊:“小文,停車,我去診所買點藥。” 文方平聽話地刹車,汽車“吱……”地一聲刹住。 肖興顏下車走進衛生院,請醫生診治。 醫生看過之後,開了一些醫治過敏的藥物,還開了一支擦皮膚過敏部位的軟膏。 肖興顏服了一遍藥,在臉上擦滿軟膏,過了一會兒,感覺舒服一些,遏製住了過敏。 ;傍晚,到達地區,地區局安排晚餐招待,向發立和幾個副局長及辦公室主任賈誌章一起作陪。 席上,因向發立年齡偏大,身患高血壓,所以不能放開酒量暢飲,應酬寒喧敬酒,僅僅禮貌表示,淺嘗則止,表達心意即可。 肖興顏初見頂頭上司,加之晚上還有事相求,也不敢儘興痛飲。給向發立敬酒之時,小聲說道:“吃過晚飯,我還想占據您的休息時間,向您彙報一下工作。” “行,晚上我和賈主任到你寢室裡來談。”向發立當即答應。 吃過晚飯,賈誌章帶領客人走進地委賓館,安排兩間寢室,讓肖興顏單獨一間,然後分彆帶進寢室。 向發立接著來到肖興顏寢室。 賈誌章立即為向發立和肖興顏泡上熱茶。 肖興顏掏出香煙,極其恭敬地分彆給向發立和賈誌章遞上一支。 賈誌章接過香煙點燃吸起來。 向發立隨和擺手:“謝謝,我不吸煙,僅僅愛喝茶。”說罷,端起茶盅慢慢品嘗。 肖興顏望著向發立,開門見山說道:“向局長,我新來乍到,什麼都不懂,您要為我撐腰!” 向發立端著茶盅,細品慢飲,望著肖興顏親切表態:“有什麼事,隻管說,隻要我做得到,一定儘力而為。” 肖興顏擺出一副有苦說不出的樣子,先以十分痛苦的腔調訴說麵臨的苦情,然後直奔主題:“向局長,您不知道,我來技術監督局三個月,過著什麼樣的苦日子。財政撥款少,而且難以到位。郭局長麵臨那些傷腦筋的事,疲於應付,現在基本不管事,工作方麵不能他的指望,費局長也不大理局裡的事,隻能由我單打鼓、自劃船,獨自承擔。當前局裡職工人心渙散,大多不願做事,我又不熟悉業務,實在是左手提筐筐,右手提籃籃——兩難(籃)哪!好在計量股長任至建業務嫻熟,有工作能力和魄力,表示願意全心全意支持我的工作,加上他的舅子當縣委副書記,是一個得力靠山。縣上即將換屆,正在研究配備局級領導班子,我想請您專程去一趟我們縣,給縣委、縣政府領導做一下工作,推薦任至建當副局長。有一個熟悉業務的同誌給我撐起,有利於開展工作。我們齊心合力,一定能推動全局工作,肯定能夠打開局麵,收拾乾淨郭柳清留下的爛攤子。” “肖書記,你要想好,我了解任至建的為人,他不是一盞省油的燈。過去,他與郭柳清關係不錯,一樣維護郭柳清的權威;可是,現在撬起郭柳清的筋來,毫不手軟,你不要被他當前假相所蒙蔽,聽我直言,千萬要小心慎用這個人!”向發立依然慢慢喝茶,慢條廝理道出想法,極其誠懇地提出忠告。 肖興顏按自己固有的思路進行分析:“這個,我已經考慮清楚,任至建與郭柳清的矛盾,主要是郭柳清不願意讓任至建進局領導班子,所以他們之間才形成不可調和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