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至建回局，興高采烈向肖興顏表功：“若非我和公安局財會負責人是老熟人，哪會行動這樣快，我硬是催促他們，把款打到我局賬號才回來。” “好，任股長辛苦了，趕快先給職工發工資，再帶小文去調車。”肖興顏鬆了一口氣，表現出感激涕零之態，表揚附帶安排工作任務。 任至建著手發放工資之後，神采奕奕通知司機：“文方平，按肖書記安排，開上中巴車，和我一起去公安局調換卡斯車。” 文方平將中巴車開到公安局，接回卡斯警車，發現是一台僅能行駛半年就要報廢的車輛。回來私下悄悄對肖興顏說：“肖書記，人家是一台隻有幾個月就要報廢的車，我們調來，以後怎麼能夠開得出去？而且車況差得很，開起來除喇吧不響外，周身到處‘叮啦哐’的亂響，我感覺存在嚴重安全隱患，行駛極不安全。” 肖興顏此時明知車調得吃虧，也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長長歎息一聲，言不由衷向文方平吐露苦衷：“唉……小文，我臨危受命，收拾這個爛攤子，膽汁滴在眉毛上——苦在眼前，到任之後過著什麼樣的苦日子，你又不是不清楚，麵臨職工發不出工資，不能調動積極性的困境，實在沒有辦法，隻有出此下策。錢已發放了職工工資，吃虧上當也隻有認了，不要對其他人再說此事。” 文方平見生米煮成熟飯，不可能更改，加之領導態度如此，隻有無可奈何搖了搖頭走出肖興顏的辦公室。 交警大隊得知兩局換車，認定技術監督局使用警車不合法，依法出麵乾預。 文方平開車經過縣交通局門前。 交警大隊長袁炳旺在路邊攔住，打手勢示意停車。 文方平將車停下，接受交警檢查。 袁炳旺大步走攏，立正敬禮之後客氣履行職責：“請出示使用警車證件。” “我們局與公安局將車對調，警車使用證在公安局。”文方平隻得如實回答。 袁炳旺態度堅決明確表示：“不行，其他單位，沒有經過允許，不得駕駛警車，務必立即調回來，否則，扣車罰款！” “單位領導決定調車，不是我個人行為，這會兒把車扣了都不怕，大不了走回去！”好車調換成破車，文方平本就心中有火，加上與任至建長期矛盾對立，一直記恨在心，就是找不到緣由發泄，此時有了這個矛頭，巴不得把事情扯大，扯得繚不攏口子那才最好不過，因此便以無所謂的口氣，毫不畏懼強硬回答。 袁炳旺當然不知文方平心中所想，為了做到仁致義儘，避免激化個人之間的矛盾，口氣軟下來，但是，態度仍是十分嚴肅，毫不妥協強硬地說：“小文，並非我要為難你，是國家硬性規定，你回去向領導彙報，若你局繼續開警車，非扣車罰款不可！” 文方平低下掘犟的頭不再爭辯，開車走了。 回到局裡，文方平向肖興顏彙報：“肖書記，我開車經過交警隊門前，袁炳旺把我攔住說，不允許我局非法使用警車， 警車，再開出去要扣車。” 肖興顏這才明白：這回捉的虱子在腦袋上摳，老鷹抓蓑衣——脫不到爪爪。毫無辦法之際，隻得找到任至建商量：“交通警察不允許我局開警車，你和公安那邊聯係，看他們有沒有辦法通融，實在無法，隻有協商調回來。” 任至建極不情願地去與公安聯係。 公安局派人到交警大隊找袁炳旺私下通融，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要追究調換車輛一事。 袁炳旺態度相當堅決，當麵強硬抵製：技術監督局使用警車不符合規定，絕對不能通融！ 要把車換回來沒有問題，可是，錢已經使用，拿什麼來填補眼前的窟窿？ 肖興顏又把任至建當擎天柱：“任股長，眼前我彆無他法，隻有依靠你，請你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再聯係其他單位，看誰願意調車，隻要不低於公安局調車補償的錢，隻管拍板調換。” 任至建立即到處聯係，各處放話：用中巴車調小車，補差價。 交通局領導想為職工謀福利，得到這個消息，電話聯係：“聽說你局要換中巴車，我局願意調換，用來跑客運。” 任至建擱下電話，馬上安排文方平開車前往交通局，觀看即將調換的車輛，原來是一台已經使用8年的通工車。看畢與之討價還價，幾經磋商，最終達成補差價萬元的協議。 文方平將卡斯車開到公安局，去換中巴車。 中巴車已經壞在那兒，根本無法啟動。 “你們這麼一台爛車，開出去兩趟，就不能動了。”公安局負責換車的人反而有理指責。 文方平年輕氣盛，心裡不服氣，嘴上不饒人，當場予以反駁：“說空話，這台車才開三年，加上我又特彆愛惜，平時保養得好，不管怎麼說，也不存在你們所說那樣，絕對不是一台爛車！隻怪你們開車的人技術太差，開車不愛車，開出去三文不當二文亂整，結果整壞了。” 那人認為公安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表現盛氣淩人：“車在這兒，願要不要隨便你！”甩下話，揚長而去。 文方平開不動車，隻得回局彙報。 肖興顏毫無辦法，隻有打落牙齒和血吞，忍氣吞聲安排：“小文，你聯係修理廠，把車拖去簡單修理，反正還得再與交通局調換，能出廠行駛就行。” 文方平照辦了，聯係修理廠把壞車拖去簡單修理，花掉修理費6000多元，然後與交通局調換成通工轎車。 照說，肖興顏應該警惕任至建才對。 由於任至建長期拿出舅子到處吹噓，既炫耀靠山，又拿來做護身符，擺出不可一世的姿態狐假虎威嚇唬人。 肖興顏一是不願意正麵得罪堂堂縣委副書記，二是幻想利用梅援朝的力量，為自己鋪平前進道路，好似翳子障眼、豬油蒙心，事事看不透，任由任至建迷惑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