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興顏做出有苦難言的樣子問：“任股長，你是出納，到底賬上還有多少錢，發一月工資需要多少現金？” 任至建極為不滿，趁機大發牢騷：“賬上有錢？有他媽那個B的火鉗！個老子的，單位的錢被郭柳清用得罄儘，一分不乘！現在發工資一月拖一月；本月工資早就該發了，郭柳清想不出辦法，一直拖到如今還沒有發。日媽的，郭柳清就是這樣可惡！因此職工哪有心思工作，不願意為他賣命！一個月要幾千發工資，這顆燒紅的炭圓落到肖書記腳背上，要來燒你！” “任股長，早就聽說，技術監督有經濟來源，就是等到早飯米下鍋，隻要出去轉一圈，就能掙錢回來解燃眉之急。能不能動員職工立即出去工作，掙回錢來，馬上兌現發工資？”肖興顏越發感到苦惱，以禮賢下士的姿態征求任至建的意見。 任至建搖晃著腦袋，雙手攤開連說帶比劃：“肖書記，你說的那個辦法現在不頂用，職工被郭柳清害得苦！你這個新領導要有魄力，拿主意、想辦法，大姑娘騎自行車——解決當（襠）前問題，先發職工工資，再調動他們工作的積極性，閨女子打親家——空口說空話，哪個賣你的賬？”既攻擊郭柳清，又以必發工資要挾，越說越來勁，反正圍繞錢字打轉，說起錢，一番話說得玉皇大帝開染房——天都藍（難）了。 “既然賬上無錢，又不能組織職工馬上去掙，我也不會造錢，難道貸款發工資？”肖興顏覺得任至建說得有理，做出虛心的樣子請教。 任至建“嘿嘿嘿”發出陰森森的梟笑：“嚓，日媽的，不聽曲子聽評書——說的比唱的好聽，哪個銀行願意給你貸款發工資？不過，山人自有妙計，有辦法解決幾個月的工資。”最後做出胸有成竹、無比得意的樣子吊肖興顏的胃口。 肖興顏猶如溺水之人，看見漂來一根稻草，也隻管伸手抓住指望救命，看見任至建極有把握之態，於是做出虔誠的樣子不恥下問：“任股長，既清楚我處於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困難之時，有什麼高見，請不吝賜教，近視眼配眼鏡——解決眼前問題，出個好主意拉一把，幫我救一救眼前的燃眉之急！” 此言正中任至建下懷，急於求成調車，其實另有目的：要借單位的車練技術。 緣由單位買來中巴車，交任至建管理。 經常坐在副駕駛位置觀摩，文方平出車歸來，鑰匙交到他手上保管，便手癢難禁，無師自通悄悄偷著開出去，無人指教一味蠻乾，起初點子高，僅有擦掛。 文方平再出車發現汽車外殼受傷，返回局找任至建問：“車子為啥有擦傷？” “日媽的，車子是你在開，出現了擦傷，你心中才有數，怎麼倒來問我，簡直莫名其妙！”任至建不承認偷偷把車開出去練手，反倒責怪駕駛員。 文方平聽得如此責怪，心裡不服氣：“車開回來，鑰匙交給你保管，發現擦掛，不 掛，不是悄悄開出去練習，就是借給他人開過。”並不與之爭辯，嘟呶個嘴走了。 事後又數次發現輕微擦掛，文方平怕擔責任，便指著車子受傷部位告訴了坐在車上的郭柳清。 郭柳清得到這個消息，下車查驗幾處擦掛的地方，考慮到不便於與任至建撕破臉麵，委婉地說：“我給任至建打個招呼，叫他不要隨便動車。” 文方平出車歸來，鑰匙又交任至建保管。 郭柳清真誠告誡任至建：“任股長，請你千萬注意安全，不要抱僥幸心理去開車練手，小心再出事故。” “我哪裡私下偷到開車練手嘛，個老子的，打起話來說.”任至建氣憤憤地作答，堅決不承認偷開中巴車的事。下班後，老虎推磨——不聽那一套，再次偷開出去，不遠就發生了不幸，一頭撞在了路邊的電杆上。 中巴車拖到修理廠修好，文方平很不情願地開回。 郭柳清情不得已下禁令：“小方，再出車歸來，鑰匙直接交我保管。”不準任至建再有機會開車。 任至建再也不能私下偷學開車了，既恨文方平，更恨郭柳清，早就在動腦筋，想儘一切辦法把車除脫了，雞.巴上一泡屎，大家都搞不成，更讓文方平無事可做，再不能得意兒告刁狀。這次遊說鼓動調車，任至建打如意算盤，經他的手調換一輛車，自己再把車鑰匙抓在手上，再要開車練手，又能偷學開車，肖興顏肯定不會反對。這才是其真實目的。 此時任至建看見肖興顏急得象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有意歪著腦袋斜起眼睛瞟著他，不慌不忙得意獻計：“郭柳清花五萬多買的那台中巴車，是為了方便自己上下班，每天專門接送。下鄉工作又不適用，不如和其他單位的越野小車對調，讓人家單位找補幾萬塊錢，車下鄉也適用，又有錢發工資，兩全齊美，何樂而不為？” “行，任股長，你多費心，負責與其他單位聯係，看哪個單位願意調換。”肖興顏的脖子套在繩索裡，任至建如此給他下吊，覺得主意不錯，不假思索當即拍板。 任至建拍著胸脯說：“既然肖書記信得過我，定當儘心儘力做好調換車輛的工作。” 過了三天，任至建興衝衝地直接走進肖興顏辦公室，見麵就說：“肖書記，我已經與公安局聯係好了，他們單位經常有大行動，需要一台能裝0來人的中型車，願意用一台卡斯警車和我局對調，答應補1.5萬元現金，車調好了，還能發放職工兩個月的工資。” “行，你負責具體的調車事宜，要公安局立即把錢打到我局賬上，先發職工工資。”肖興顏大喜過望，毫不猶豫當場拍板定奪。 任至建如獲聖旨，馬上去公安局聯係。 公安局行動相當迅速，立即從單位賬上撥付1.5萬元，打入技術監督局賬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