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我很霸道嗎?(1 / 1)

第68章:我很霸道嗎?林瀲衣並不生氣,隻是偏頭看她,用手語道:“我很霸道嗎?”爾爾也笑了:“每一個人都討厭王妃。”“可是他們依舊可以生存。”爾爾想了想,點點頭,也不再辯駁。林瀲衣看著竹子,低低的笑了,的確,有她在的地方,彆人尚能生存,而曲飛裳呢?若是她真的如同竹子,隻怕自己終會有無法生存的一天。不行,她會先除去她。出了竹林,林瀲衣拖著長長的裙擺,走出了王府。此刻的街道清冷,爾爾跟隨在她的身後,很是安靜。已經幾天沒出門了,林瀲衣在王府之中越發的煩悶,本想出來透透氣,不知不覺來到了天懷酒樓。想起當日見到秦朔的情形,林瀲衣再也沒有來找尋過他,已經過了1個月,她並不敢保證秦朔還在。剛想踏入酒樓,又不覺收回了腳步。此刻的林瀲衣已經不再是當初的林瀲衣了,她甚至不知道該與秦朔說些什麼。踟躕之間,身後傳來一道清淺的聲音:“既然來了為何不進去?”林瀲衣回眸,正見秦朔站在身後,他依舊風度翩翩,唇邊含笑。當年忽然離彆,到那日的相見,她有太多的問題想要問他,可是如今卻怎麼也問不出來了。“朔哥哥。”想來想去,也隻是叫出了一聲兒時的稱呼。秦朔輕笑了一聲,目光寵溺:“怎麼還像個孩子?”跟著秦朔進了酒樓,正好時至正午,秦朔叫了一桌酒菜,都是林瀲衣曾經愛吃的食物,大多為甜食。林瀲衣看著這一桌菜肴,心中一點點的暖了起來,她抬頭嫣然一笑,依舊是這張臉,此刻已經長的傾國傾城,足以迷倒眾生:“朔哥哥,你是如何認出思虞的?”秦朔抿了一口酒,輕輕一笑:“若我說我一直看著你長大,你可會怪我?”林瀲衣一愣,卻是被她猜中,她慢慢放下筷子,對著一桌酒菜也沒了興致。她一本正經的看著他,眼光有些咄咄逼人:“你一直都在,為何不來見我?你知不知道,我那個時候多麼害怕……”家沒了,身邊的親人都沒了,“當初從我告訴易含非要找秦朔的那一刻,你就知道……”秦朔淡定的抬眸,定睛看著林瀲衣:“是,我知道。”“那你為何還……”秦朔不在意的笑笑,臉上淡定從容的神色自始至終都沒有改變過:“那個時候的我脫不開身,便讓易含非照顧你。可惜,沒有想到含非他把你丟了。”林瀲衣嘴裡發苦,還好此時這間雅間之中隻有他們兩人,爾爾已經被林瀲衣打發回府,他們此刻沒有絲毫的顧忌。“你沒有去找我嗎?”“找了,隻可惜,還是遲了一步。”“易含非一直以來照顧我,都是你的意思嗎?” “是。”秦朔坦然的眼神看著林瀲衣,絲毫不避閃。林瀲衣輕輕吐了一口氣,看著筷子卻不動手:“朔哥哥,你既然選擇了沉默,為何此刻還要出現?”“因為,我的複仇計劃到達了關鍵的地步。”秦朔對她並沒有隱瞞。“什麼!”林瀲衣抬頭,有些驚愕。秦朔笑了笑,為她夾了一塊魚肉:“快點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這一餐,林瀲衣並沒有多少胃口,草草的解決,她等待著秦朔的回答。秦朔卻隻是笑,他說:“思虞,這樣沒什麼不好?隻是,你選擇了顧家的九殿下,日後的痛苦比現在隻會有過之而無不及。”林瀲衣沉默了,秦朔卻也不強迫她,隻淡淡抿了一口茶道:“過去種種似水無痕,你太執著於過去了,反倒徒增憂愁。今日言儘於此,日後你若是後悔了,我這裡有一道可以讓你重生的符咒。”“反悔?這世界上會有後悔藥嗎?”林瀲衣苦笑。秦朔不置可否,氤氳的茶香霧遮住了他的表情:“沒有後悔藥,卻又忘憂草。”“我希望可以用不到。”“但願,如你所願。”京城裡幾日前就湧進了不少的流民,開始官府並未注意,可是未曾想到那群流民身上竟帶著瘟疫毒,這一下,疫情傳播飛速,短短三日,整個京城裡大半的人就已經染上了瘟疫。每日都有不少人在痛苦之中死去,甚至等不到大夫長到遏止病情的藥方。整個京城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林瀲衣呆在王府裡也未曾出去,爾爾過來告訴她,這城裡已經混亂了一片,城門已關,製止了流民湧入,城中每一日都很混亂,前些日子,還有兩個大膽的暴民妄想進王府搶奪,當場被烏總管打了出去。林瀲衣默默地聽著爾爾的消息,爾爾其實是個很活潑的人,自從林瀲衣學會了手語之後,她時常愛和林瀲衣說說話。林瀲衣默默地聽著她的敘述,忽然想起了現代的禽流感,這種恐懼在人們的心中蔓延,生命是那麼的脆弱,在病魔麵前更是不堪一擊。“爾爾,我們上街走走。”爾爾直覺的想要阻攔,林瀲衣卻道:“我要去找一味藥,若是顧夜闌回來之前少了這味藥,隻怕他會瘋。”爾爾不解,卻不再阻攔。城中比她想象的要悲慘許多,這樣的混亂時刻,林瀲衣出門本該多跟隨一些侍衛護行的,可是鑒於林瀲衣在府中的人氣實在不怎樣,因此出門也隻有爾爾跟隨。所幸林瀲衣並沒有很高調的穿著鮮麗,而是換上了低調的布衣,混在人群當中若不仔細瞧也不會惹人注意。林瀲衣本是想買涼草這一味藥,她不知顧夜闌會不會帶著曲飛裳找到神醫,若是解了毒,那麼這味涼草隻能算作備用,若是找不著……林瀲衣又開始自嘲,她並不喜歡曲飛裳,在一定程度上她更是恨不得她死的。可是想起顧夜闌傷心絕望的麵龐,她又有些不忍心。將涼草放入懷中,準備回府。路過一個賣包子的小攤,隻見一個小乞丐就看著熱乎乎的包子吞口水。“去去去,哪來的小叫花子,彆在這壞了我的生意。”賣包子的男人看見臟兮兮的小乞丐,一臉的嫌棄。那小乞丐吞著口水,腳像生了根似的移不開步子。小乞丐身上的臭味很重,幾位臨近的客人受不住這酸臭之氣,紛紛起身離開。老板一見小乞丐嚇走了客人,當即怒了,他走到乞丐的麵前,一巴掌打了下去:“沒錢的小乞丐還不走開,嚇走了客人你賠得起嗎?”那小乞丐一臉的委屈,眼中強忍著淚水,卻是怎麼也不掉下來。那老板一見,厭惡的扔開小乞丐,隨手抓起一個包子,往地上一扔,口中罵道:“快走快走,今天算老子晦氣。”小乞丐隻有五六歲模樣,亂蓬蓬的頭發,黃黃的小臉,看不出是男是女。他的身體很嬌小,許是由於長期受饑餓的折磨,身子幾乎如枯柴一般,身上隻有一件破布衣服,勉強遮住了身體。他的眼睛一直看著包子,見老板扔了一個包子,立即撲了過去。他小小的身板鑽入人群之中,撿起包子就往嘴裡塞。看來是餓了很久,他幾乎不怎麼咀嚼就直接吞了下去。小乞丐的腮幫塞得鼓鼓的,忽然有人在小乞丐的背上狠狠一踹。小乞丐憤怒的回頭,竟然看見了一個高個子的男孩,那男孩同樣是一個乞丐,隻是年紀稍大一點,他看見小乞丐,當下就踢了過去,“又是你這個小子,又不懂規矩!”小乞丐被踢倒在地,可是他絲毫不掙紮,而是不要命的將包子全部吞入了嘴裡。那高個子乞丐看見了,也不管小乞丐是否能承受住他的力道,上去就踢打。挨了幾腳,地上的小乞丐漸漸沒了聲音。若是平時,這樣的慘狀自是會圍上一堆看戲的人,可是今非昔比,京城已不是當初的京城,現在人人自危,一半的人都染上了瘟疫。還沉浸在沉痛氣氛之中的人們隻是縮在牆角,用一雙悲憫與冷漠的眼睛淡淡看著這一切。林瀲衣也看見了這一幕,她不懂醫術,隻是小時候與太醫略懂了一些平毛醫理。她一直呆在王府之中,也不知外麵形勢如何,但看目前的情況,顯然西羅已經不再太平。林瀲衣將目光放在了對麵的一家當鋪中,想也未想便走了進去。身上的首飾不多,但件件都是珍品。這些東西有的是曾經顧夜雨贈她的,有些是從西羅皇宮之中帶出來的。這些年來變賣了不少,如今隻剩下少許都被林瀲衣變賣了。王府的錢她用不著,也不想用,帶著銀錢,她到城中的藥鋪買了許多藥材。沿街走了許久,每每遇見可憐的病人,都會送上一些藥材。爾爾驚奇的看著這一幕,也變賣了自己的首飾,隨著林瀲衣一起贈藥。“真想不到,像你這樣的人竟然也有這樣仁慈的一幕?”聽見這個聲音,林瀲衣沒有回頭,隻是將一包藥材交給了一位年老的婦人,笑道:“為何想不到?”顧夜雨笑了笑:“你並不像這樣好心的人。”林瀲衣抿唇,似乎也覺得此舉荒謬,但還是笑道:“我可從沒做過壞事,彆把我當做你的同類。”顧夜雨笑笑不語,看著她手中的藥材,沉默一會才道:“你這樣做隻是杯水車薪。若是曲飛裳我倒是相信她會這麼做,但是你,亦正亦邪。”林瀲衣忽然疑惑的回頭問他:“曲飛裳很好嗎?”顧夜雨幾乎是沒有猶豫的點點頭:“她的確很完美。”林瀲衣絲毫不屑,對於曲飛裳她永遠也喜歡不起來。很多天了,京城的疫情越來越嚴重,皇上命令多名太醫前來診治,並且又送了許多藥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