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妖嬈(1 / 1)

第55章:妖嬈女人心中發涼,沒想到今日竟然是她的葬身之日。“你放了我。”她淒厲的喊叫著,雖有祈求之意,但聽起來太過於刺耳。顧夜雨微微蹙了蹙眉,輕笑道:“怎麼可能,動了我的嬅兒還想活命?恩?”女人看著顧夜雨逐漸靠近的腳步,身體不住的發抖。“啊!!!”在這漆黑的夜中,隻能聽見刺耳的尖叫聲。之後的一切林瀲衣都不再記得住,意識迷糊之前,她似乎聽見了一個清冷的聲音從身後響起。“七哥。”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叫命數,有一種情緒或許叫做怒與沉默。在西羅,太子之選成了此刻最盛大的事。今日,在王峰台聚集了西羅所有的皇族。聽說是皇子之試後,今天皇上將選出太子的人選。林瀲衣也聽說過這皇子之試,當今聖上出了三道題,至於這三道題是什麼,卻是無人知道的。她隻知道今天就是皇子之試的最後一日,皇上會在眾皇子麵前選出太子。顧夜雨的臉色從早上開始就掛著微微的淡笑,林瀲衣看著心中升起淡淡的褶皺。她想起昨夜顧夜雨的話,他說:嬅兒,我想當太子,真的很想。她問他為什麼。顧夜雨淡淡笑了起來,笑容裡有一些寂寞。他說,這曾經是母親的願望,隻要當上太子,母親就可以貴為太後。可是現在母親死了,他也很想當太子,因為太子可以掌控自己的命運。隻有掌控自己的命運,才能真正改變自己的世界。林瀲衣很理解他的想法,她也是一個掙紮在水火之中的人,也在想著怎麼樣才能改變自己的命運。當顧夜雨將她帶出地洞的時候,她以為顧夜雨會憤怒,可是什麼都沒有,他隻是輕歎了一口氣,為她細心的包紮好傷口。那一刻,他的無微不至幾乎觸動了她心中最柔軟的地方。可是,夢醒之後她才知道,這些夢隻能當做回味,與實現永遠不能夠接軌。祭奠開始之前,林瀲衣順著長道來到了顧夜闌的房前。她站在門外,踟躕著要不要進去。“衣衣?”她怎麼忘記了,他是會武功的人,想要察覺她的存在是一件很輕易的事情。輕歎一口氣,林瀲衣往裡一探,顧夜闌正在被丫鬟更衣。屋中有好幾個丫鬟,今日的顧夜闌打扮也很為莊重,想是這樣的日子裡誰人都不會怠慢。紫線鑲邊的袍子將他本就頎長俊雅的身軀裝飾的更加俊逸。林瀲衣進來時正有一個女子為他係好衣帶,那女子的臉上微微有些紅暈。林瀲衣瞥了她一眼,這個丫鬟的裝飾與其他婢女的不相似。她衣著雖然素雅,但是卻比一幫人更加名貴許多。林瀲衣不自覺的看著這個女子的目光有些不悅。許是注意到了她的情緒,顧夜闌看到門外的林瀲衣。今日的小瀲衣與平日一般穿著樸素的很。她的額頭被劉海遮住,露出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正炯炯有神的看著他。 顧夜闌見到她,眼光溫柔了許多,他慢悠悠一邊攏了攏資金的衣襟,自己係上腰帶,一邊笑著對她招呼:“衣衣,怎麼不進來?”林瀲衣嘟著小嘴,倒沒覺得有什麼不妥,慢悠悠的走了進去。顧夜闌的頭發恣意地披在身後,配著這穿衣的動作,風流中帶著一絲妖嬈。想起他前些日子受傷的模樣,此刻的他似乎真的毫發無損,隻讓她以為那兩日的經曆都是假的,“哥哥,你說今日來找衣衣玩兒的。”她的聲音沉沉的,有些孩子氣的不滿與撒嬌的意味。顧夜闌微微一愣,隨即勾起嘴角,笑得溫暖:“衣衣乖,哥哥今天出席祭奠,等祭奠結束,哥哥就帶你去玩。”此刻的他豐神俊逸,尊貴不凡。林瀲衣抿了抿唇,忽然瞥了一眼那位衣著不俗的侍女,眼神微微有些冷淡:“哥哥,她是誰?”顧夜闌的眼眸一閃而過的壓抑,隨即淡淡一笑:“這是我的侍妾。”果然。林瀲衣心中其實早有計較,卻感覺到心中酸酸的,竟有種吃了酸梅的感覺。驚訝自己會有這種感覺,她微微一笑:“為什麼以前沒有見過?”顧夜闌自己接過外衣穿上,“染兒一直都在王府,你未曾見過她並不奇怪。”林瀲衣知道這些王孫子弟府中有侍妾乃是平常之事,隻是乍一看見這個女子,便覺得心中鬱結苦悶難言。潛意識之中,她早已把顧夜闌當成自己的所有品。這好像是自己心愛的玩具被彆人分享一樣難過。她不是一個大方的人,與彆人分享自己的玩具並不是她的喜好。以至於林瀲衣把這種厭惡歸結為對物品的喜好。她淡淡掃了一眼染兒,見她正欲為顧夜闌梳發,不由得快了她一步,取了一旁的象牙梳,裝作不見染兒眼中一閃而過的訝異與厭惡,輕輕而笑:“哥哥,讓衣衣為你梳發,可好?”讓她為他梳發,可好?其實在很多年後,林瀲衣都很懷念這一天,這是她為顧夜闌第一次挽發也是最後一次。很多的時候她都會在想,那個時候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衝動,她並不承認這是吃醋。可是當她很多年後再回首,才清晰的認識到,原來在這個時候,她早已是喜歡上了顧夜闌。這種喜歡除了她自己,幾乎每個人都看得出。她自認為自己掩飾的很好,可是她卻不知道,她對顧夜闌的情意已經在不知不覺之中漸漸濃烈。也許初見時,她並不懂,隻是看見他知道他救了自己,對待恩人人們總是有一種親切之感。再見他,又是在驚魂之夜,他成了她逆境之中的稻草,被她握住不想放手。從前的她不明白,這算什麼?明明沒有多麼轟轟烈烈,為什麼自己就會喜歡他?和秦朔在一起那麼久,為什麼顧夜闌可以超越秦朔的地位,走進她的心中。後來她想了很久,終於想明白了。一開始喜歡顧夜闌,隻是因為他有俊美的外表,她那個時候什麼都不懂,隻知道這個人連皺眉都那麼帥氣,與眾不同。後來,或許是將感覺當成了習慣。她身上是一襲素雅的曳地長裙,因為天冷,外麵披著一件白色雪衣,更襯得麵容姣好,粉若桃花。“好。”顧夜闌做下身,揮開身後的侍女,任由林瀲衣為他梳發。林瀲衣就站在一旁,手中握著他柔順的發絲,像緞帶一樣的絲滑美好。長長的黑發劃過梳子,一絲一縷,纏繞的千轉百回。林瀲衣小心翼翼的梳著,直到為他係上發帶,才驚覺自己到底做了什麼。等到達祭台時,四周已經圍滿了人,在人群之中,她甚至看見了易含非的身影。這是最盛大的一個祭奠,幾乎朝中所有三品以上得大臣都到場了,隻為等待他們新任太子的出現。一雙白雁飛過,索泣西風,高飛蕭瑟。今日的黃花開的正好,幾許芬芳竄入鼻尖,倒也不覺得淒清無味。祭台上早已聚集了一些大臣,林瀲衣到來時,祭台之上的主人還遲遲未到。也許是等待得太久,一位老臣已很是不滿,隻聽他對身邊的另一位老臣言道:“宋將軍,您說今日這麼重要的日子,皇上怎麼遲遲未來,吉時已過,這到底是何意?”被喚作宋將軍的臣子聽到此話,冷冷瞥了他一眼,嘲諷道:“皇上的聖意豈是我一個臣子可以揣測的,張大人若有疑問,不如自己親自去問上一問。”“你!”張大人被宋將軍的言辭譏諷的臉色一陣青白,但此刻周圍都是同僚,雖失了顏麵卻又不好發作。正氣憤之餘,隻聽一個溫和平淡的聲音及時響起。“張大人不必心急,皇上想必是在思忖著太子之選,你我耐心等待便是。”張大人一聽這平淡的聲音便知此人為誰,他回頭望了望立於他身後不遠處的白衣少年,這少年一身書卷氣息,不過十**歲,就已經位居太傅之位,皇上對其很是信任,一時朝中巴結之人甚多,然而他卻從來避而不見,看似一身正氣凜然。張大人原本不喜歡易含非,但今日見他為自己解圍,對他的態度不由的感激了起來。想了想,又客氣地說道:“易太傅,您說皇上今日會立哪位皇子為太子?”西羅的太子已經形同虛設很多年了,皇上的子嗣甚多,可是自從本為太子的大皇子死後,皇上就始終不提立太子一事。雖說皇上身體安康,但臣子們都覺得立太子才能穩定社稷,此時正當國與國爭難之際,立太子已成當務之急,以免他日出現奪嫡之變。如果出現外憂內患之局麵,國當堪憂。易含非一如往常的微微一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口氣不變:“張大人莫要心急,一切稍後便知。”張大人見詢問不到答案有些悻悻然,撇撇嘴隻得站到一邊也不再說話。林瀲衣遠遠的看著易含非,易含非感受到目光,回過頭來瞥了她一眼,林瀲衣眨了眨眼睛,調皮的衝她一笑。易含非也學著她眨了眨眼睛,仿佛剛才的嚴肅都是假裝的,隻有這個時候才像他。林瀲衣在望望自顧思索的眾人,明白每個人心中都有打算,看著那些皇子的麵孔,當真是龍生九子,每一個都惹人注目。二皇子,三皇子,五皇子,七皇子,九皇子。另外還有長孫顧識彥,與四皇子的長子顧識飛。二皇子年紀大了眾人不少,已經到了中年,臉上的表情淡淡,似乎對這太子人選並不熱衷,他的麵容也不甚出奇,卻是一個穩重的人兒。三皇子小了二皇子十歲,卻是異常的俊美,儘管已是而立之齡,但舉手投足之間的風韻卻是讓人魅力十足。五皇子的發間彆著一支白玉簪,衣著相較眾人而言甚是樸素,他的麵容淡淡,負手於後,仰望著天空,竟有些**於世的感覺,見林瀲衣望過來,他衝她淡淡一笑。林瀲衣愣了一下,也回之一笑。卻不想這一幕卻落入了顧夜雨與顧夜闌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