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宇文遠,放手!唐輕容一見,幾乎是立即抓住宇文遠的衣袖,製止他用力,她眉頭深皺:“宇文遠,放手!”宇文遠看了唐輕容一眼,嘲笑一聲:“沒想到你也會自投羅網,現在我沒空管你,最好躲遠點!”說著用掌風將唐輕容狠狠一推。唐輕容被這一推,險些掉下了吊橋,幸而被清池拉住。清池隨即衣袖一揮,強迫宇文遠鬆手。“清池!你好大的膽子!連我也敢動手!”宇文遠被破擊退兩步,憤恨的看著清池。這個丫頭很少出手,此次竟敢與他動手,卻是讓宇文遠出乎意料。清池再做一揖,語氣溫柔平緩:“三公子息怒。這位是穀主要的人,誰都不可以帶走。”宇文遠氣憤,冷笑一聲:“在你的眼中恐怕隻有父親與二哥吧,哪裡會把我這個三公子放在眼中。”“清池不敢。”清池的語氣不卑不吭。“若是不敢,就給我讓開!”說著再次欲抓落華。清池微一施展身形,帶著唐輕容與落華已越開數步之遠。“清池,你敢惹怒我。”宇文遠眼眸一眯,露出危險的氣息。清池臉上還無懼色,隻是溫柔而言:“穀主說過,這個女子太危險,三公子不可與她靠的太近。至於這位晉王妃,她是月神要找得異界人,是我月壇的客人。”宇文遠狠狠地瞪著清池,卻也無計可施。他不是清池的對手,整個無憂穀都不知曉清池的能量到底有多強大。看著清池等人逐漸遠去,宇文遠唇角一揚,露出一個嗜血的笑容。穿過一個明朗的花園,唐輕容被帶進了一間居室。居室布置十分優雅,夾雜著醉人的香氣。“你就在這裡休息,等穀主回來,我會帶你去月壇。”唐輕容坐在**,神情冷淡。清池則走出房門,不知帶著落華去了何處?屋內香煙嫋嫋,溫暖舒適,唐輕容想起看著周初的那一眼。這是與靈玉吸魂好相似的陣法,周初,你一定要醒過來。屋內寂靜沉沉,唐輕容的心中微微一陣刺痛,顧夜闌,你如今身在何方?一聲砰然巨響,空中炸開一道炫目的火花。秦朔與宇文洛的嘴角皆是流出鮮血。許是傷重,秦朔臉上的笑容已經不再,冷汗層層滲出,似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而另一邊的宇文洛似乎也受了重傷,他緊緊地捂住胸口,鮮血不斷的從指縫間滴落,夾帶著強大的內力慢慢流失。“流光,劍之霸主。你可真行。”宇文洛的臉上還帶著笑意,隻是說話時有著吃力。無憂山莊造了無數把劍,卻從沒有一把超越過流光。宇文洛不由得咬牙。秦朔顯然已難言,他費力的扯出一個笑容,也不過是咧了咧唇角,“叔父……過獎了……。” 他的語氣很是虛弱,他癱坐在地上,隻有流光支撐著身體。宇文洛輕哼一聲,口中又吐出一口血沫,他艱難道:“今日,我隻是,敗在流光之手。”秦朔忽然一陣劇咳,他捂住口,依舊有血透過他的手滲出。“秦朔啊,秦朔。落華在我的手上,看你現在要怎麼救她。咳咳……”宇文洛的修為要比秦朔高出許多,此時雖被流光重創,可還艱難能言。秦朔眼中拂過沉痛的神色,他已無力再用笑容掩飾,“若是死,她也會,隨我一起。”最後的聲音以再難聽清,一句簡短的話,他幾乎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果然還是如此幼稚。”宇文洛的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當初若不是你們不肯幫我,若不是你們想要置我於死地,我也不會趕儘殺絕。”秦朔不住的咳嗽,每咳一聲都會吐出大量的血沫,若是再戰已是不可能。浮雲望月開始彌漫起強大的霧氣,帶出的白光照亮了整個淺心山莊。所有人都驚駭的看著那一方光亮的來源,隻聽見一聲驚天動地巨響,白光化作雲煙,五座石針瞬間傾塌,化作亂石堆。昔日的繁華不再,昔日的宏偉的不再。素月流下了眼淚,她的眼前仿佛還浮現著昨日秦公子坐在樓中欣賞歌舞時的悠閒自得,似乎還能看見莊主小姐在浮雲望月上跳舞的情形。昨日的安逸,今日的黑暗,似乎形成了一道強烈的對比。淺心山莊花費了上千年的心血建成,卻在一日之間毀於一旦。想到昨日那個還在談笑風生的秦公子,素月掩麵痛哭,淒然的哭聲掩蓋在轟塌聲中,尋不到一絲一毫。周初做了一個夢,這一段漫長的沉睡恍惚做了很長。紛紛揚揚的桃花瓣落在男孩的發上,袖上,又隨著音律隨著風動,舞儘芳華。那男孩有著一頭漆黑的長發,在清風中拂起,時而拂過那出塵的臉龐。他一身青袍,無暇的玉佩帶著一縷流蘇在腰間隨風飛舞,那樣不染塵埃的身影讓人窒息。男孩神情專注,這樣俊美的少年帶著溫潤淡漠的氣息。一個美麗的少婦踏入桃花林,她的目光停留在那抹纖塵不染的影子上,神情微微有些恍惚。她停下腳步。周初看見女子微微一愣,踟躕了半響,他上前一步,恭敬的彎下腰,道了一聲:“母親。”木憐回過神來,這是一個很美的女子,眉宇間流轉的淡漠,然而她高貴的氣質確是任誰都無法忽視。她望著周初,久久沒有說話。周初似乎早已習慣母親的態度,他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隻是低著頭,恭敬的等著木憐開口。木憐的眼神複雜,很久才低歎一聲。她抬起纖手輕輕為周初披上外衣。但隻一刹,她便頓住了。似乎是意識到自己在做些什麼,她微微顫了一下。斂起眸中的柔情,她慢慢的收回手,故意忽視周初眼中一閃即逝的失望。木憐冷下臉,聲音冷漠:“初兒,你既然在一夜天修行,就不該回來。”周初的身體晃了晃,態度依舊恭敬:“初兒隻是因為母親……”他想說,因為母親染病不起,所以心中擔憂。可是木憐卻沒有讓他繼續說下去。“不要為自己的心思尋找借口。”木憐的語氣冷寒,語氣甚至比冬天的白雪還要冷上幾分,“母親的意思你早已明白,這少主之位隻能是你二哥,你若再敢有他想,你我母子情誼就此了斷。”周初的手顫了顫,手上冰涼一片,可是雲諾明白,他的心更冷。“兒子知曉。”周初恭敬的揖身,除了沉默他並不知道可以說些什麼,他更知道無論哪一種解釋母親都不會相信。“你馬上給我滾回一夜天,沒有我的命令,再也不許踏入雲端或者無憂穀半步。”木憐冷情恨聲的語氣讓周初幾乎想要痛哭。然而木憐卻沒有再看向他,甚至覺得多見他一眼都是汙了眼睛。她的離去揮落了一樹離花,也在周初的心中刻下了永遠無法磨滅的深痕。紛揚的離花漸漸從記憶中淡去,隻餘一片離花瓣落在黑暗之中,驚醒了沉睡的周初。房中氣息一蕩,唐輕容忽然感覺到了一絲紊亂的氣息。身體的內力似乎在慢慢恢複,她一愣,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她推開門,門前竟然沒有一個侍衛,清池竟然會放鬆對她的看製。宇文遠說過她隻受命於穀主與宇文秋彥。看著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地方,她又回到了無憂穀。無憂穀?這是她的噩夢。胸口一陣破碎的聲音響起,唐輕容身體一僵,她的眼眸微閃,緩緩將手伸入胸口。待摸到那一塊微涼的玉墜時,唐輕容的身體不自覺的有些顫抖。再將手從移開時,手上已經多了一片破碎的玉石。通體紅焰的玉石此時已經碎成4瓣,刺破了如玉的手指。唐輕容愣在那裡,透過靈玉,她似乎能看見平靜眼底深處的悲哀。這是她一直期望碎裂的靈玉,那麼如今看來,她是不是可以回去了,唐輕容的靈魂是不是已經得到了救贖?悲哀麼,這又是什麼感覺?睫毛微微一顫,眼眸之中重新流回麻木冰冷的感覺。門口似乎有腳步聲停下,唐輕容緩緩將手握緊。“我說過,你會成為我的女人。”宇文遠低低而微啞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他看著屋內的女子,忽而一愣。唐輕容清麗的眉目間醞釀出了疑惑神色:“三公子,我何時成了你的女人?”“怎麼又是你?”宇文遠看著她,眸色深沉,眸中的狠厲在那一瞬竟然化作一灘不解之水:“你為什麼會在這裡?落華呢?”唐輕容兀自一笑,搖了搖頭:“我從被帶進來時,就被關在這裡了。你不情願見到我,我自然也不願意見你。三公子,請吧。”宇文遠似乎是極怒的,唐輕容慢慢的扭頭去看他,卻猝不及防碰觸到了他的眸光。那眼底的陰狠依然,隻是此刻更多了某些叫人無法琢磨的神色。而隻在那一瞬間,宇文遠的聲音卻又顯得如此陌生:“唐輕容,你知不知道我越來越討厭你,恨不得立即殺了你?”她點頭:“我知道,隻是我不懂,這是為什麼?”宇文遠冷笑了一聲,抿了抿唇,難得沒有發作:“你太幸福,幸福的讓我恨你。我恨唐家的所有人,也恨我那肮臟的母親愛上了你的父親。”唐輕容沒有想到他會這麼說,稍稍愣了一下搖頭道:“你這個瘋子,害了唐家所有人,也害死了唐輕容。”宇文遠的麵上早已恢複了往日清高的神色,聽完唐輕容的話略微不解道:“我是想殺你,可惜你沒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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