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雅看到他雖然還是回避感情的實質問題,但總算是開口留下自己在此了! 她歡呼一聲,笑道:“好,我就賴在你這裡了,不過,我可說好了,我身上可是一分錢都沒有,你可不能虐待我呀!” 墨靈笑道:“放心,包吃包住!就怕你耐不住寂寞,不到三天就想離開了!” 檀雅搖頭,淡笑道:“隻要你在這裡,我就不會感覺寂寞!” 墨靈眼珠一轉,道:“可是我常常偷跑出去玩啊,不可能天天在這裡的!” 檀雅輕笑一聲,道:“這以後的事說不清楚,咱先彆說了!你救我時,沒順便拿兩枝槍嗎?” 墨靈搖搖頭,道:“當時隻顧救人,誰還能顧得上那些身外之物?” 檀雅聞言點點頭,神情惘然中帶著解脫,輕拍腰間,道:“也好,我身上一樣東西都沒帶,就當是重生了!” 墨靈聞言,心中一震,轉頭看向她,道:“你不可惜嗎?你的身家應該不少吧?” 檀雅搖頭,彎眼一笑,道:“沒什麼可惜的!我沒有什麼身家,我的工資,每月除了必要的開支轉入我的賬上,其他全自動扣捐給當年收養我的教會學校了!我自己,其實就是個窮光蛋!” 墨靈忍不住讚道:“你倒是個慈悲之人!” 檀雅笑笑,道:“我自小受了教會學校的恩惠,回報學校也是正常!” 墨靈聽她提到教會學校,心中一動,道:“提到到教會,我倒是好奇,你信教嗎?信什麼教?” 檀雅狡黠一笑,道:“你猜?” 墨靈道:“你自小在教會學校長大,想來自然是信的了,就不知你是那個教派的?!” 其實,這也是墨靈感覺自己和她以後會產生矛盾的隱患點。 檀雅咯咯一笑,道:“你猜錯了,其實本來我就是半信半疑,進了超能管理局,了解到許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之後,我就更懷疑神的存在了! “到了現在,我幾乎不再想這個問題了。我認為,就算有神,他也不可能有心思來管人類。 “全世界幾十億人,天天祈禱,他光聽都要聽煩了,哪能響應那麼多?我們活在世上,還是得靠自己吧!” 墨靈聽了檀雅這番話,驚奇不已,她的思想能在那種環境裡生出懷疑的花朵,這心誌,一點都不像毫無主見的巨蟹女呀! 不過,知道她沒有宗教信仰,墨靈多少還是感覺到一陣欣慰。至少兩人交流起來,少了許多因為那些固執理念產生衝突的麻煩。 “你說得對,人還是得到自己!”墨靈讚同道。 檀雅再次狡黠一笑,道:“不過,從今天起,我有了信仰,你就是我的神!” 墨靈瞠目結舌,怔了片刻才苦笑道:“彆鬨,這個玩笑開大了!” 檀雅咯咯一笑,歪頭打量了他一會,道:“你彆管了,這是我的自由!” 兩人說說笑笑,慢慢從水潭邊的高地向院落走去…… …… 就在夜幕降臨,萬家燈火的時刻,鬆島奈奈子才無驚無險的從戶都港區北部赤阪回來,在大浦町右隅街的街口公共電話亭,打了一個電話給戶都大學的德語教授吉田四郞。 “……情況就是這樣了,接待我的羅爾夫處長對我提供的情報表示感謝,讓我不必再擔心這件事,他們會處理好的!”鬆島奈奈子對著電話說道。 “你再回憶一下, 一下,他有說到營救的事情嗎?”吉田四郞聽她說完送信的經過,感覺事情有些出乎意料,便追問道。 鬆島奈奈子肯定地應道:“沒有,他隻是說會彙報給國內,按外交規矩和我國政府交涉!” “這樣啊,唉,看樣子這位涅瓦斯基先生還是少不了一番磨難啊!或許……他們國家的規矩和我們不太一樣吧!”吉田四郎長歎一聲,有些惆悵地說道。 “啊,這樣有什麼不對嗎?”鬆島奈奈子聽到他的歎息聲,又奇怪又擔心,急切的問道。 “他沒有提到和花旗國政府交涉,而是說要和我國政府交涉,繞了一個彎,事情解決起來隻怕要慢許多了!況且,讓我國政府去請花旗國的CIA老爺放人,隻怕……嘿嘿——” 吉田四郎最後的笑聲,帶著滿滿地憤慨和嘲諷。 “呀,是我太幼稚了!吉田教授,請問我還能再做點什麼嗎?”鬆島奈奈子懊悔地問道。 “不必了,我和你已經沒辦法了——”吉田四郎的聲音低沉下來,又道:“鬆島小姐,請你記住這位善良的涅瓦斯基先生吧,永遠不要忘記,世間還有一個人曾經為你挺身而出!” “嗨!我永生不會忘了這位涅瓦斯基先生!”鬆島奈奈子堅定的答道。 “好了,就這樣吧,你也辛苦一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祝你學業有成!再會!”吉田四郎道。 “謝謝吉田教授!祝您安康!再會!”鬆島奈奈子等吉田四郎放下了電話,這才掛好話筒。 “怎麼會這樣呢?難道他們國家也不敢和花旗國交涉嗎?為什麼好人總是要遭難呢?”鬆島奈奈子心神不寧的離開電話亭,向自己家走去。 天早已經黑了,她住的大浦町右隅街,並不是什麼商業街,僅有的幾家小店鋪早已關門,一路上也沒有公共路燈,狹窄的街道上黑漆漆地。 隻有一些人家門前的紅燈籠,偶爾灑下少許猩紅的光芒,勉強給她看到一些模糊的水泥路麵。 就在這時,她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若隱若現的腳步聲,她猛一回頭,卻隻見一道黑影一閃,街麵空無一人。 那是什麼?妖魔鬼怪嗎? 鬆島奈奈子打了個寒顫,抱起手臂,轉身快速小跑起來。 當她跑動時,她的耳中,又聽到了若隱若現的腳步聲,不遠不近的跟在她後麵。 “嘭!”她跑回自己家,馬上大力關上房門,“卡塔”一聲給木門加上結實的木閂。 耳中的腳步聲終於消失了! 鬆島奈奈子靠在門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黑暗之中,她清亮如水的雙眸,充滿了恐懼。 驚魂方定,她看著黑漆漆的房間,心裡充滿了失落感,喃喃自語道:“我已經很努力很努力了,為何上天還要給我如此多的磨難?為何還要好人為我遭受不該有的磨難……” “頭,我跟了她一個下午,她出來後,先是和那個德語教授一起喝了咖啡,然後那個教授寫了一封信,她送到了赤阪的東德普魯國大使館……” 大浦町右隅街,鬆島寓的不遠處,一個黑影立在一株大樹下,拿著手提電話低聲說道: “她從赤阪回來,又在公共電話亭裡給人打了一個電話,我猜測是打給那個德語教授吉田四郎。打完電話,她就回家了,如今,我就在她家外麵不遠處!” “好,這應該是一條好魚,等夜深人靜時,咱們再行動!彼得,你就在那裡緊盯著她,決不能讓她跑了!”電話裡傳來一道命令聲。 “是!”黑影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