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慧霞心中對師叔生出了好感,看到師父為師叔的傷勢唉歎,心中一動,道:“師父,師叔的傷勢如此嚴重,還能恢複嗎?” 黎寒秋瞟了她一眼,神色猶豫不決。 江慧霞看到師父的神色,心中閃過一個念頭,莫非自己或者其他弟子能救師叔?但師父又為何如此為難呢? 她開口試探道:“師父,師叔一定還有救吧?如果弟子能幫上忙的話,師父儘管開口!” 黎寒秋幽幽一歎,想起自己和顏郎之間的往事,兩情相悅,失而複得,得而複失,經過漫長的孤寂歲月,才再次失而複得,但再見的喜悅尚未消化,眼看著又要得而複失,這叫她情何以堪? 失去顏墨的恐懼感湧上心頭,她一咬牙,漆黑清亮的雙眸露出毅然之色,沉聲開口道:“不錯,你師叔的靈體還有一個方法救治,不過,時間非常緊,因為他還要用靈體不斷的戰鬥救人——” 黎寒秋沒有馬上說出救治顏墨靈體的方法,而是將顏墨如何用靈體救治抑鬱症患者的事情詳細說了出來,其中又夾雜說了一些顏墨為國為民的事跡,比如光刻機的事。 江慧霞聽了,這才恍然大悟,下午之時,師父說顏墨身上有傷不讓他離開,可他卻執意要離開,原來是趕去救治受害的百姓,這種高尚的品格,再次讓江慧霞心中生出了深深地敬意。 她對顏墨一開始的印象,終於徹底扭轉了過來。 原來下午第一次見麵,雖然時間短暫,但顏墨將師父和苗若彤比喻成春蘭秋菊的態度,多少讓她心中有些不滿。 她不是反對一夫多妻,她還沒有如此進步激進的女權觀念,畢竟這個時空的社會環境還在提倡一夫多妻(世俗法律也是這樣規定),她隻是不爽顏墨對兩人一視同仁的態度。 因為師父在她心中是神聖不可侵犯的,是高高在上的,顏墨卻讓一個作為釣餌、作為棋子的少女和師父平起平坐,這叫她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所以,雖然在漫長的歲月中,她早就聽過顏鶴和師父的事跡,也知道師祖在師父的請求下追認了顏鶴是九黎派的弟子,也就是自己的師叔。 可是—— 在今天下午,她在師父介紹的時候,雖然表麵仍然一副平易近人的態度,但在稱呼上卻表達出了淡淡的疏離之意,她沒有叫他“師叔”,而是就勢按師父介紹的稱呼叫顏墨為“先生”。 雖然隻是一個稱呼,可是也在言笑如常中隱晦的表達了她的不滿心態,顯示她沒有拿顏墨當自己人。 其實顏墨也察覺到了這種心態——他對彆人的情緒是很敏銳的,當時他是不動聲色,但是,在今晚和黎寒秋獨處時,玩笑之間,他卻巧妙的坐實了自己九黎派弟子的身份,將自己希望九黎派弟子承認的稱呼自己敲定下來。 黎寒秋也是玲瓏心思,聽了顏墨稱自己為“太師叔祖”,馬上就明白了顏墨的心意。 回來之後,麵對江慧霞,她自然而然的將顏墨稱為“你師叔”,絕口不再提“先生”這個詞,重申了顏墨自己人的身份,糾正了江慧霞這個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誤稱。 當然,這些婉轉的心思,轉變之間自然而然,意會的不會說,不知道的永遠不知道。 br /> 黎寒秋今晚決意要借助弟子之力救治顏墨,自然要全力打消弟子們對顏墨的不滿,特彆是顏墨特意提醒的那句話“咱們不能走師父的老路”也讓她有所警醒。 所以,她才不厭其煩的給江慧霞解釋顏墨的光輝事跡,點出顏墨至情至性之處,以期於無聲無息間扭轉她的心態,也算是用心良苦。 果不期然,性情單純的江慧霞,聽了黎寒秋的詳細分說,深入地了解了顏墨大愛情懷之後,心態便不知不覺間產生了180度的大轉變。 她聽師父敘述完顏墨許多事跡,見師父似乎又忘了說如何救治顏墨靈體,隻是再次落寞地扭頭看著那幅畫緘默下來,心中不由得開始焦急起來。 等了片刻,她見師父隻是一味的沉默,遲遲不再說話,想了想,她便再次開口,道:“師父,您還沒說如何救治師叔呢!” 黎寒秋聽到江慧霞的話,心中一動,確定她這次是真的關心顏墨了,轉過頭苦笑道:“這個方法雖然管用,但太過驚世駭俗、不合情理,你師叔也堅決反對用這方法救治他的靈體……誒——” 她一聲無助的長歎,讓江慧霞熱血上湧,堅決地道:“師父,您就說罷,到底是什麼方法?甭管是不是合情理,管用就行!師叔反對,想必是重生後修煉時間太短,不曉得道基的重要性!” 修真一脈,說到底,追求的還是真情真性,心性通透,不屈心意,隻要自己認為對的,甭管合不合情理,是不是驚世駭俗,都會義無反顧的走下去,無所謂絕對的對錯好壞。 沒有這種堅定的意誌,修真之路肯定走不遠,所以,江慧霞聽到師父說這種救治方法太過驚世駭俗、不合情理,第一反應就是不以為然。 如果說這話的人不是師父,她肯定嗤之以鼻。 修真之人之所以能離群獨居,孜孜不倦的追求天道,本身就是不合情理,就是驚世駭俗;如果事事追求合乎人類的情理、規矩,那還修什麼真,回到社會老老實實地生活得了。 黎寒秋自然明白她這種反應的緣由,如果不是為了顏墨,她自己也不會動這種心思,說話吞吞吐吐。 所以,聽到江慧霞如此表態,她感覺鋪墊得足夠了,這才開口道:“好罷,我告訴你,救治師叔的方法很簡單,隻要有個處-子與他雙-修就行!” 江慧霞聞言一愣:雙-修?這是邪派功法吧?真的管用麼?為何師父不自己陪師叔雙-修?她的腦袋因為太過震驚,一時都變得有些不靈光了。 靜默了一會,江慧霞臉色通紅,期期艾艾地傻問道:“師父,您……您不是…那個…那個處…了麼?還是您不願意?” 黎寒秋終於將最難張口的部分說了出來,心中也是鬆了一口氣,聽到江慧霞這般問,沒好氣的嗔道: “我當然還是純潔之身,但你想想我能與你師叔雙-修麼?我們一碰在一起,電網會讓我們安安樂樂的修煉?” 江慧霞聽了,如夢初醒,渾身一個激靈,不但臉紅,連細膩潔白地脖子也染上了一層紅霞。 原來如此——師父不能自己親身救治師叔,隻能冀望借助眾弟子之身施救——怪不得師父如此為難,羞於啟齒! 這種方法,確實太過悖逆人-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