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顏墨的歌聲再次悠悠響起:“天之涯,海之角,知交半零落。” 此刻,不僅黎寒秋和苗若彤神魂震顫、渾身發麻,仿佛傻掉一般靜靜聆聽,在場的正常人都被震撼到了,沒有人再發出一點聲息。 小提琴、鋼琴、竹笛、塤,簡簡單單的幾樣樂器,此起彼落,渲染出簡單而悠揚的感覺,一絲不亂,卻在該點到的地方,恰到好處的出現,配合著顏墨操控自如的聲音,將所有人的神魂都領入了一個絕美視聽世界裡。 當這首歌在悠揚的小提琴聲中結束時,現場居然沒有一個人反應過來,給出絲毫的反響。 正常人是被顏墨這首古韻悠揚的送彆勾起了心底那抹離愁彆緒,各自憶起一生中許許多多刻骨銘心的離彆。 而10萬名的抑鬱症患者,則在空靈的歌聲中平靜地進入了夢鄉,身體自發地調節成最優修複狀態,與以前狂呼而倒的患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顏墨唱完這首《送彆》,輕籲一口氣,停頓片刻,神眼掃視四方,特彆在一號包廂處注視了一眼,這才重新提起話筒,淡然道: “因緣生滅起息,彼岸再見,滄海桑田。今天是個特彆的日子,一個時代落幕了,而另一個更好的時代已緩緩駛來。 “作為時代的見證者和親曆者,我能在京城最大的場館,借救人之便用一首《送彆》歌以詠之也是一種幸運。 “好了,今天的演唱會到此結束,感謝各位關注我的前輩和朋友們!” 顏墨說完這番讓人莫名其妙的話,躹了一躬,放下話筒,走入後台,消失在攝影機的鏡頭前。 這個時候,掌聲和議論聲才仿佛受驚水鳥,嘩啦啦的響了起來。 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萊特,聽了顏墨這首天外飛仙般《送彆》的人,對他一改常態,在救人後加唱一首歌的用意,各自都有不同的解讀。 比如黎寒秋和苗若彤,關注點就在“彼岸再見,滄海桑田”四個字上。 她們認為,這首歌就是他特意為與黎寒秋重逢而作的,所謂一個時代結束,另一個更好的時代來臨,不過是重新擁有了黎寒秋,送走離彆孤單,擁抱美好幸福。 看到顏墨當著10餘萬人表白,黎寒秋是幸福得要昏過去,苗若彤則心裡有些小小的羨慕,但這不妨礙她跟著眾人一起鼓掌。 但在一號包廂裡,回過神來的眾人卻沒人敢鼓掌,反而不約而同的想起今天《革命日報》頭版關條那則天字一號的退休消息,一齊小心翼翼地看向那位睿智的老人。 老人輕輕一笑,渾身輕鬆地站起來,語氣充滿寵溺地道:“這位小朋友不愧是個天才,聰明得很,知道我們這些厚臉皮的老家夥躲在包廂裡看著他呢! “這首送彆也算是有心了,很應景很貼心。來而不往非禮也,他向我問好了,我也得回個禮。易學,你邀請邀請他,今晚到我那裡坐坐,一起吃個飯。” 包廂裡一個衣著嚴謹的中年人急忙應道:“是,首長。” 老人看他的神態,笑道:“不要這麼嚴肅,會嚇到小朋友的。小朋友都唱送彆了,你們還轉不過彎來嗎? “我完成了曆史任務,從今天起總算是無官一身輕了,從內心來說,我是很高興的。他說得好啊,一個更好的時代緩緩駛來了,大家難道不應該高興嗎?” 聽了老人睿智豁達的話,包廂裡的眾人臉上的神色這才放鬆下來,一齊稱讚首長高風亮節。 …… 後台裡,程惜齡看著苗若彤帶著一個和她一模一樣的美女來到演唱會,而顏墨對兩女又非常回護親近,離場時,自然下意識地想成全她們倆,自己換到另一輛車上。 沒想到,顏墨卻叫住了她,道:“齡姨,等等,你先彆走。” 顏墨一手一個,牽著黎寒秋和苗若彤,來到程惜齡麵前,微笑著道:“秋娘,這就是程惜齡,我叫齡姨,現在我身邊的一切事務都是她在打理,是我身邊最不可或的女人。” 說著,他又轉頭對程惜齡道:“齡姨,這位是黎寒秋,是你們姐妹中實際年齡最大的一位,我叫她秋娘,你們認識一下。她不跟咱們一起回去,等會她自行離開。” 黎寒秋和程惜齡剛才雖然簡短的交談了一兩句,一起看了顏墨的演唱,但卻沒有正式認識,此刻得顏墨介紹,才互相致敬問好。 兩女溫柔得體的寒暄了幾句,黎寒秋才轉頭對顏墨關切的道:“顏郎,回去後你要馬上靜心休養,晚點我再去看你,給你帶件好東西。” 親眼目睹了顏墨一個人與10萬個意識小惡魔彙成的洪流戰鬥的驚心動魄景象,黎寒秋心中對顏墨毫不猶豫助自己化解電網的情意更是刻骨銘心,對他的靈體更是擔心。 顏墨點點頭,微笑道:“好東西?嗬嗬,我等你!你放心,我沒事的,你能找到我嗎?我住在京西的甲某某號大院,就在金八路這條線上。” 黎寒秋輕笑一聲,道:“京西就這麼點地方,我掃一眼就能看到了,你不用擔心!” 顏墨雖然不知道元嬰期修真者的神通有多強大,但他從感受到的威壓判斷,感覺她的戰鬥力絕不遜色於自己的靈仙體,加上兩者的遁速比較,似乎墨靈的靈仙體還稍低一籌。 所以,他聞言一笑,不再擔心這個問題,開口低聲道:“好,待你再來,我也有個好東西給你!” 黎寒秋剪水雙眸一亮,欲問又止,嫣然一笑道:“那好,你回去吧,我也回去了。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顏墨輕摟了她一下,就放開了她。 兩人都知這時候不是繾綣纏綿的好時機,說了兩句話便互相告彆。 程惜齡若有所思的在一旁觀察黎寒秋和顏墨的互動,他們之間那種親昵的隨意和信任,讓她心裡確定顏墨說“你們姐妹”這個詞百分之百指的是——她們都是他的女人。 看到顏墨礙於後台工作人員眾多,隻是摟她一下卻沒有親吻,程惜齡卻已肯定這黎寒秋和自己確實是“姐妹”! 程惜齡心裡歎了一口氣,看看黎寒秋和苗若彤,心中暗暗猜測兩人是什麼關係?難道也像自己和黃絲韻一般,是對親生母女? 顏墨說她是咱們中實際年齡最大的一個,那就是說肯定要比自己大了,4-50歲的女人看上去卻隻有二十上下,真不知道顏墨怎麼總能找到這樣的女人——難道她也是喝了顏墨的東西才返老回春? 想到自己的際遇,程惜齡看黎寒秋的眼光,不自覺的帶上一絲自以為了解的神色。 黎寒秋雖然早就隨心所欲,但在顏墨其他女人麵前,卻一點都不願失禮,和顏墨告彆後,又分彆和苗若彤、程惜齡告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