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人民體育場位於京城中心公園內的南部區,是兩年前第11屆亞運會的主體育場。工程總占地麵積35公頃,場內觀眾坐席約為120000個。 這是一座巨大的橢圓型建築,看台是一個完整的沒有任何遮擋的碗狀造型,如同一個巨大的容器,賦予體育場以不可思議的戲劇性和無與倫比的震撼力。 亞運會後,這裡成為京城市民參與體育活動及享受體育娛樂的大型專業場所,並成為地標性的體育建築。 此刻,在看台的南麵最高一層包廂區,99個包廂全部坐滿了人,但在這些包廂裡的人卻沒有幾個抑鬱症患者。 國民福政部和京城官府安排的10萬患者,全在外麵的看台上,包廂區裡的這些神秘賓客,全是在京城乃至全國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 “這就是顏墨?”一號包廂裡,一位工程師般和藹可親的老人在窗邊放下手中的望遠鏡,興致勃勃的問道。 其實他不用望遠鏡都可以看清顏墨,因為在包廂內的一麵牆上,就是一個大大的電視拚接屏,實時顯示出京城電視台直播演出的現場畫麵,當前畫麵,就是顏墨的個人特寫。 “對,他就是顏墨!”陪在旁邊的國民福政部長鐘鎮平微笑著應答道。 “很帥的一個小夥子,聽說他的情況很特彆,還是雷宗的仙童,你們怎麼看?”那老人笑眯眯地問道,溫潤地眼光卻看向一邊的國警總局第一副局長鄭樹人。 “他的身世清白,從小到大生活在九鶴城,生活普普通通,從來沒有接觸任何可疑人物,自從音災爆發後,他才嶄露頭角,此後他一直生活在我們的安保措施下。 “雷宗指認他為仙童實在是有些蹊蹺,道家這種神秘的事物,並沒有任何科學根據。我個人傾向於認為,這是雷宗的一樁人才投機。” 鄭樹人一身正氣,神色嚴肅的認真分析到。 “嗬嗬嗬,你繼續說!”老人饒有興趣的點燃一根煙,回到沙發上坐下,示意意猶未儘的鄭樹人繼續分析。 鄭樹人得到指示,便繼續開口道:“據我們收集來的情報,顏墨雖然看似普通,但其實卻是個非常天才的少年。根據他的責任編輯周慧琳拿回來的手稿筆記分析,他從小學二年級就開始偷偷創作。 “他創作的範圍很廣,詩詞散文,童話,劇本歌曲等等,隻要是能用文字表達的藝術,他都有所涉獵。而且,經過專家鑒定,這些作品全是原創,在曆史上並沒有出現過,這跟他是不是重生根本沒關係。” 老人聽了,吐了一口煙霧,若有所思。 看到老人不發話,鄭樹人欲言又止,不敢再說。 這個時候,屏幕上的顏墨已經開始歌唱,那激昂雄壯的美妙歌聲不是從屏幕上傳來,而是來自設在包廂裡的多個體育場立體音箱,效果逼真無比,讓人一聽之下,不由自主的沉湎其中。 老人的注意力也被顏墨的歌聲吸引住了,直到顏墨一遍唱罷,音樂過渡到純樂器演奏階段,他才從欣賞中覺醒過來。 “真是一副金嗓子,堪稱天下第一了,怪不得效果這麼好!”老人眼中射出讚歎的神色,口中也嘖嘖稱讚。 老人一發話,包廂裡的眾人才回過神來,也紛紛附和著老人抒發自己的美妙無比的感受。 眾人都表達了自己的感受,老人才笑嗬嗬地道:“彆的不說,他這個歌唱家的頭銜倒是實至名歸的。聽說還有國外媒體稱其為靈魂歌神?” 文宣部部長班浩然在一邊便笑答道:“是,不過國內有也人這樣稱呼他!如今民間安給他的頭銜倒也不少,什麼百年不出的詩人,藝術家等等。 “嗬 bsp;“嗬嗬,彆人隻看到他的成就,沒有看到他的努力。據他身邊人傳來的消息,他的生活很有規律,每天天剛亮他就起床鍛煉身體,吃過早餐就開始學習、思考、創作,下午進行演出救人,晚餐後又是學習、思考、創作。 “據說他如今正在研究電子計算機,立誌搞出中文編程語言和中文芯片,已經寫出了許多材料。還有一個企業家打算與他合作,共同研究最新的半導體技術,開發芯片。” 老人睿智的雙眼一亮,點點頭,挾煙的手輕輕一揮,認真的道:“他是個好孩子,眼光長遠,抱負遠大,是未來的種子,我們要保護好他。” “是!” “是!” …… 包廂裡的談話告一段落,顏墨已經滅魔完畢。 他如今也不再拘泥於唱多遍,因為患者身體都是很虛弱了,再也經不起大喜大悲,所以當他結束戰鬥,他一揮手,樂隊便停止了演奏。 按平常的習慣,顏墨就該結束今天的演唱會了,但是今天有些特彆,他一揮手,樂隊又再次演奏起來,但是樂曲卻不再是《男兒當自強》,而是悠悠揚揚的笛聲。 與此同時,一道清亮的聲音響起——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就這一句,包廂內外還清醒著的人,立馬全都瞪大了眼睛! 完全的清唱!他的歌聲響起時,笛聲也消失! 沒有配樂,沒有伴奏,就隻是一個純純而清亮的聲音。 但是,眾人眼前卻仿佛看到了一個鏡頭,一個初至送彆之地的鏡頭。 隨後,他換了一個音域,聲調起得非常高,但還是清唱—— “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鋼琴聲緩緩響起,一聲竹笛若有若無。 眾人又看到了另一個鏡頭,踐行之景,晚風拂柳,笛聲吹殘,夕陽西下,山山相連,離人已去。 他的聲音再次唱響,音調繼續無限攀升後又盤旋往下,收放自如:“天之涯,海之角,知交半零落。” 歌曲意境中的景物飛速退遠縮小,天地無限遼闊,茫茫一片中,人們眼中再沒有具體的景象,而是在知交零落,聚少離多的感觸中,升起人生苦短,滄海桑田的感慨。 接下來,他的聲音降到中音區,變得有些滄桑,帶著一抹淡淡的傷感:“一壺濁酒儘餘歡,今宵彆夢寒。” 大提琴起,鋼琴聲收,竹笛悠揚,還有那似乎是塤的音色。 此時在舞台之外聽這首歌的,除了包廂及後台的工作人員之外,還有顏墨的女人們! 對於她們來說,僅僅隻是聽到這裡,就已經是一身的雞皮疙瘩了! 但接下來,當鋼琴聲再起,伴著那悠揚的竹笛與小提琴聲,他又開口了: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然後,聲音升高: “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這個時候,體育場內每個聽歌的人都感覺到了來自靈魂的撞擊,刷的一下,渾身上下的寒毛都站起來了! 夕陽山外山,恰如離愁之連綿不儘,教人落寞不堪,日暮的山色,恰如離人憔悴的臉色,緩緩消逝在天邊。 黎寒秋苗若彤兩人對視一眼,不由自主的想起中午時顏墨所作的那首詩的意象:過儘千帆皆不是,斜暉脈脈水悠悠,腸斷白頻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