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城知交滿天下,何況廣信是八桂最大的城市,又挨著粵海,他相熟之人自然不在少數。 翻找了一下電話簿,他就看到四五個廣信的朋友。 他比較了一番,挑了一個作為教師的朋友準備詢問。 之所以挑這個人,他也是有一番考量的。 從權威度來說,政府官員當然是最好的人選,但是恰巧他在廣信沒有官員朋友,多的是做企業的朋友。 但是做企業的朋友,對不涉及本身的時事一般都沒什麼好奇,如果事不關己,他們也未必了解這件事。倒是教師,比較關心社會上的時事,消息比較靈通。 挑好人選後,他馬上撥打電話。 這個號碼是學校的公共電話,經過幾位老師的幫助傳話,他的朋友葉好古終於跟他通上了話。 “哈哈,葉老師,我是李虎城,好久沒聯係了,最近可好?”李虎城笑著問候道。 “哎呀,是虎城兄啊,彆來無恙?小弟我一向都是過得平平淡淡的,多勞掛心了。 “虎城兄今天怎麼想起給小弟打電話了,是不是到廣信來了?那就正好啦,今晚市政舉行慶祝活動,大放焰火,咱們到西江邊,邊喝邊聊,還有焰火表演,不亦樂乎? “虎城兄,你現在在哪個位置?我去接你!” 那葉老師接到李虎城的電話,非常興奮,呱啦呱啦的說了一大通,以為他來到廣信了,想好好招待他一番。 李虎城會心一笑,道:“葉老師,多謝多謝,我沒到廣信,我在粵海,打電話給你,是有件事想請教一番。” 那葉老師一聽,馬上說:“可惜,可惜,虎城兄,你是自由身,沒事應該過來玩玩。 “嗯,你想問問題?沒問題,沒問題,是不是小孩子教育的事情?有什麼問題,你儘管問,就算我不懂,我也可以幫你問問其他老師。 “咱們搞教育的,最喜歡彆人問問題,嗬嗬,這可不是自大,職業病嘛,傳道授業解惑,吾之所好也!” 這葉老師聽到他要提問,又是呱啦呱啦說了一番。 李虎城也不打斷他,等他說完這才說道:“不是教育的事!是這樣,我聽說有個叫顏墨的人,在你們廣信治好了抑鬱症患者,有這回事嗎?” “哎呀,你問這事啊?你算是問對人啦,確有其事!這件事我清楚得很,我們學校教導主任的表哥的女兒的男朋友,有個表弟,就是被他治好的。 “他可真是神啦,隻要將他創作的一首歌連唱四遍,就能將那些抑鬱症患者唱得眉開眼笑、精神飽滿,重煥新生!他在廣信開了三場演唱會,場場爆滿,一票難求。 “因為他治愈了我們郡4500名的抑鬱症患者,所以市政部門才會舉行今晚這場焰火,就是為了慶祝我們郡抗災勝利。 “市井間傳說他是天醫星下凡,當然,這是無知的老百姓瞎扯,他其實是一個天才,音樂天才。能夠自己作詞作曲,又有一副天生好嗓子,稱他為音樂家,應該更準確! “雖然我沒有在現場聽他唱過,但是從電視回放來看,他確實唱的不錯。他的歌曲充滿了異乎尋常的積極向上的力量,非常激勵人。當然,也唯有如此的歌詞,才能取得這麼好的效果。” br /> 葉老師聽到李虎城打聽這件事,不由得激動起來,嘴巴呱啦呱啦,將自己知道的事情統統說了出來。 李虎城聽他說著的話,雖然東拉西扯,但還是越聽越激動,心臟砰砰直跳,看來譚道沒騙自己,這件事果然是真的! 在廣信應該也是人儘皆知! 他激動地問道:“葉老師,聽說顏墨下一站要到咱們粵海的懷蓮市來,有這回事嗎?” “你問對了,是有這回事!當然,這也是有緣故的! “一個星期前,咱們市長李悠南和懷蓮市長龔晉理,同時趕到九鶴城請他救人,他二話不說,就先來咱們廣信,懷蓮就排到了第二站。 “市民都說是咱們市長的麵子大,所以他就先來咱們廣信了。當然,這話就有點自吹自擂一下。 “依我看來,他先來廣信,倒不是什麼市長麵子大,他們倆又沒有交情,市長有什麼麵子?不過是看在都是八桂人的份上罷了。 “從這點上來說,他這個人還是不錯的,有底線,親不親,家鄉人嘛! “當然,我也不是否定李市長的功勞。在這件事上,他做的很對,能夠收到消息後,連夜趕到九鶴請人,也算是有較高的覺悟,算是合格的父母官了……” 葉老問又長篇大論的說了一番。 李虎城結束了跟葉老師的通話,扶著桌子大喘了幾口氣。原來緊鎖的雙眉,也舒展開來,眼中射出希望的光芒。 他想了想,又撥通了一個廣信企業家的電話: “喂,老胡啊,我是李虎城!……嗯,你好,最近在忙什麼?……嗯,恭喜恭喜,我也不錯,都是各位朋友幫忙嘛。 “……哈哈,我當然懷念……歡迎歡迎。嗯,是這樣,有件事我想問問你,你知道顏墨這個人嗎? “……我也是剛知道啊,他真的能治愈抑鬱症患者麼?……真的這麼神奇?……哈哈,你們八桂真是人傑地靈啊,厲害厲害! “……我沒有什麼事,就是聽到這不可思議的事,打聽打聽,順便跟你聊聊天,大家聯絡一下……” 放下電話,這下子他確定了——這個叫顏墨的人,在廣信確實引起了轟動,廣信本地的電視也報道過他的事跡了! 證實了這個消息,他看到了希望,瞬間激動得熱淚盈眶。 不容易啊,守著家裡兩個病人,熬了一個月,他已經心力交瘁了。 關鍵是看不到希望,怎麼治療都沒有起色。 唯一的兒子三天兩頭鬨自殺,現在隻能捆綁著,已經差點不成人形了。看得他心痛不已。 加上妻子為了兒子,也患上了抑鬱症,心灰如死,形銷骨立;雖然沒有尋死覓活,卻也臥病在床,日漸消沉。 坐在椅子上,他回想著家中驟逢的大難,感慨萬分。當人碰上生老病死,有再多的錢,有些事也無能為力。 激動稍稍平息之後,他下定決心要帶著妻兒到懷蓮去,一定要趕上這趟車,儘快救好妻兒。 不過,他馳騁商場一生,從來不打無準備之仗,他必須儘可能了解這個顏墨,如果在懷蓮趕不上趟,一定要找到他,求他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