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墨起床洗漱好，想起今天已經是4月24日，農曆三月二十二。 九鶴城的仙姑賜福大集從今天就開始了，這一大集將持續10天，是九鶴城一年中人氣最旺的時期。 原定計劃“戲法搭台，商品唱戲”不知進行得怎樣？父親借大集直銷《絕代雙驕》的事情又進展如何？ 看看時間，已經是早上7點鐘，他索性拿過“尼羅NS-H333”手機，撥打父親的電話。 “嘟，嘟——” 電話才響兩聲，就馬上接通了。對麵背景是亂哄哄的人聲，父親似乎是身處熱鬨地集市中。 “爸，早安。” “嗬嗬，兒子啊，剛起來？我這邊可不早了，4點鐘我就起來了，到現在，已經賣出2萬多套書了！” “什麼，真的假地？！” 顏墨一蹦而起，這才哪跟哪，淩晨三個鐘頭，就賣出2萬多套了，這麼快？ “當然是真的是，我現在忙死了，沒想到銷售這麼好！5個收銀員實在是不夠啊！愁啊！” “爸，趕緊招人啊！”顏墨也緊張道。 “我也想啊，可是實在脫不開身！” “元龍他們呢？” “他們也忙死了，沒有一個人得閒。人手實在不足，你在就好了。行了，人多有人多的做法，人少有人少的做法，你就安心唱歌吧。對了，你沒什麼事吧？” “我沒什麼事，好得很，演唱也很成功，打電話給你就是想問問你的情況。” “嗬嗬，形勢一片大好，你放心，就是好得有點過頭了。行，咱們不聊了，我先忙。” “爸，你忙歸忙，但吃飯和睡覺一定要保證，彆熬壞身體！” “我知道了，你媽媽不放心，也帶著爐灶食材一齊跟我來了。也虧得她來了，現在這裡水泄不通，飯點時想要出去吃隻怕是難如登天了。幸好有你-媽媽，後勤總算是有保障了！” “哦，那好，通訊隨時保持暢通，有事打電話給我。” “行，掛了。” 父親剛掛斷電話，顏墨的手機又緊接著響了起來。 他一點接通，苗若彤輕鬆的聲音便從話筒裡傳了出來。 “墨子，早上好！” “姐，早安！” “嗯，我有件事想和你說一聲。” “說吧！” “是這樣，我辭職了。”苗若彤輕描淡寫地說道。 顏墨再次嚇得不鎮定了，急忙大聲問道：“出了什麼事？” 苗若彤被他的反應驚了一下，頓了頓，才有些羞澀地道：“沒出什麼事呀！我就是不想做了，和你……你、在一起了，繼續當老師影響不太好。” 顏墨這才明白她為何要辭職，原來自己19日早上一時激動，差點和她翻雲覆雨，居然給她帶來如此深刻的影響。 不過仔細一想，這也是她必然要走的一步。 兩人原來是師生關係，如果在這層關係存續期間，自己真的將她啪啪了，怎麼說都是一個汙點，她的人生，從今以後必定要背負上沉重的心理包袱。 幸好那天沒有啪成功，雖說兩人也是郎情妾意，劍及履及了，但沒捅破就是沒捅破，兩人目前還是清清白白的，她這一辭職，結束這層師生關係，以後再發生什麼，也不會覺得虧心了。 怪不得那天中午告彆宴，她說自己也有事情要處理，等處理好了以後，做這事更加名正言順。 人就是這麼奇妙的情緒動物，心理的變化因著形勢的差異，會產生天壤之彆。 “對不起，姐，讓你受委屈了。”顏墨愧疚地道歉道。 苗若彤發出一串銀玲般的笑聲，道：“這有什麼委屈？不用看守你們這班調皮鬼了，我還樂得輕鬆。” 顏墨當然不能像她那麼輕鬆，這個美麗可愛的女人為了自己放棄優渥的工作，自己就應該對她負起責任。 不可否認，這兩晚上的夢境，那個跟苗若彤長得一模一樣的黎寒秋，也不知不覺得影響了顏墨的觀感，讓他對她的感情一升再升。 在他的感覺裡，兩人仿佛無形中有了一段夙世情緣。 “姐，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打算啊？走一步看一步吧。先休息幾天，再和慧琳回一趟京城，處理一點家中的手尾，然後就回來陪你，好不好？怕不怕養姐姐？” “求之不得，姐，我恨不得你現在就來陪我。至於養你，那是沒問題的，我就是吃糠咽菜，也不會讓你餓著。彆的女人有什麼，你就會有什麼！”美人恩重，以身相許，顏墨還有什麼可說的？ “咯咯，墨子好氣魄，咱們真的說定了哦。不過，我還是想找份工作呢，你會不會同意？” 今天的苗若彤好像異常的活潑，連說帶笑，直截了當，沒有一點在 有一點在課堂的嚴肅，或許這才是她的真性情？ “沒問題啊，我不反對自己的女人有工作，有自己的社交圈。姐，你想乾什麼就乾什麼，隻要不背叛感情就行。不過我建議你找能陪在我身邊的工作，不要兩地分居！” “墨子，你真好！這樣我就放心了。我也想找能陪在你身邊的工作呀，隻是你今年要東奔西跑開演唱會，明年又要去外地讀大學，一時之間居無定所，這可怎麼辦？” 顏墨喜上眉梢，苗若彤今天這麼說，那和一時激-情啪啪啪可不是同一個性質，她想必是已經想清楚了，下決心委身自己了。 “難為你了！姐，我有個建議，你願意聽聽嗎？”顏墨心中一動，想到了個方案。 “你說吧，我聽著。” “是這樣，我父親成立了一個墨德文化出版公司，如今正缺人手，你能不能進公司幫幫他？ “目前他正在出版發行一部我的，以後的業務，主要也是出版我的作品。這個公司就是以我為核心運轉，圍繞我的作品運作。 “這是個正規的公司，是他獨資經營的。雖說是以我的作品為主，但在運營上，一切由他說了算，我說了都不算。你不必擔心和我鬨彆扭了我會開除你！” 顏墨介紹了自家公司，大言不慚地自我吹噓了一番，最後又開玩笑般給她個定心丸，將生活和工作分開。 苗若彤聽了，沉默了片刻便咯咯一笑，道：“行，沒問題，進你父親的公司能常見到你吧？” 顏墨心中一熱，她不問工資福利，而是問見麵的機會，她的心無意間就透露出了價值觀念的取舍，叫他如何不感動？ “放心，姐，等忙過這第一輪，你就可以以公司特派員的身份跟在我身邊，像周慧琳一樣，專門替公司拿稿催稿，好不好？” “這樣當然好，不過是不是太閒了點？白拿薪水不乾活，你父親沒意見啊？” “哈哈，你擔心閒？要不你再順便替我處理一點日常事務吧，保證你忙得團團轉。” “嗬嗬，幫你沒問題，隻要你不怕我業務不熟就行。我看了昨晚廣信台的新聞，你身邊似乎有一個美女助手啦？” “對呀，不然我可忙不過來。怎麼了，擔心她搶你的工作啊？”顏墨故意笑嘻嘻地問道。 “我才不擔心呢，她是你音樂上的助手吧？這一塊業務我可不會，有她幫你就好！”苗若彤渾不在意的說道，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不在意。 “那就好，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今天就可以上工了。”顏墨假裝聽不出她話頭裡的一絲擔心。 “可以啊，有什麼事情要忙的？”苗若彤也沒有深究，人和人之間是要有互信的。 “我父親第一版第一次印刷，印了20萬套書，趁著仙姑賜福大集，今天開始到仙姑山直接零售，現在他人手不足，你可以去幫他看場，行不行？” “沒問題，我還可以給他拉個免費的幫工，咯咯咯。”苗若彤似乎很高興，笑得很開心。 透過電話，他還聽到周慧琳在那邊笑罵苗若彤賣友求榮，見色忘義什麼的。 “彆！彆免費！！你可以讓琳大姐賺點外快錢，反正我父親如今需要人手，請彆人也要付錢。” 顏墨聽了她的話，自然知道她打什麼主意，開心的同時，也趕緊說明。 這兩個都是高級知識分子，賣東西收銀什麼的可能不熟悉，但要是讓她們居中協調，通信聯絡，指揮工人乾活，以她們的智商是沒問題的。 “好吧，等會我們就出發。不過，琳妖精有話要和你說。” 原來周慧琳找他是因為京城傳來幾個消息： 一是他的那篇《當你老了》被英國的一家出版社——“因格拉斯出版社”看中，想要購買英文版權。 二是，屈子詩歌獎組委會給顏墨發來了頒獎典禮晚會邀請函，顏墨要如何處理？ 三是，“朝花夕拾”總編蘇欄山，讓周慧琳詢問顏墨，他能否寫作中長篇，如果能寫的話，總編蘇欄山有意考慮讓顏墨嘗試下連載。 顏墨得知這幾個消息後心中很是高興。 當他從父親那裡聽到《絕代雙驕》銷售火爆之後，現在他已經不考慮通過這些詩歌、散文，短篇、中篇賺錢了。 這些作品，現在唯一的作用就是提升自己的知名度，奠定自己在文壇的江湖地位。 所以他經過仔細詢問之後，指示張慧琳： 《當你老了》英文版權可以賣給英國出版社； 頒獎典禮晚會如果顏墨趕不及的話，就讓周慧琳代替他出席（這是規則允許的）； 顏墨感謝蘇總編的厚愛，同意發表中長篇連載。 和周慧琳通完電話，顏墨交代苗若彤，自己找人送他們進仙姑山，讓他們在學校等著。 畢竟，仙姑山如今人山人海交通繁忙，他們自己去的話，隻怕半天都到不了。 苗若彤應承下來，安心在家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