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地幽香鑽入鼻端，得到安慰獎的顏墨哭笑不得，他自不會領會錯這個吻的含義。 於是，他沒有動彈，清秀的小臉嘟起嘴來，有些無精打采的嘀咕道：“姐，我不僅想做你弟弟，還想做你丈夫！保護你，疼愛你，為你遮風擋雨。” 黃絲韻聞言，看到他嘟嘴的萌樣，不由得發出夜鶯般清婉的輕笑聲，愉悅地道：“好了，小墨子。你有機會的，現在就能幫姐一個忙。” 顏墨打起精神，道：“姐，你說。” “你會寫歌，能幫姐寫一首歌嗎？”黃絲韻期待地問道。 “沒問題，姐你想要什麼樣的歌？”顏墨問道。 黃絲韻不確定地說道：“我也不知道要什麼歌，隻要能火的，就像你這首一般。” 顏墨點點頭，明白她也不確定自己的需求，前世他也為人寫過歌，知道這種狀況，這需要慢慢引導，才能找到她心中的目標。 “好吧，姐，我問你答，咱們來找一找目標。”顏墨不急不躁，微笑道。 “嗯，你問吧！” “這首歌，是男人唱還是女人唱，是什麼年紀的人唱？” “我是想幫茅師兄找一首歌，他比我大2歲。算是青年吧？” 顏墨噎了一下，大姐姐是幫茅師兄找歌？ 不過，他馬上進入工作模式，排除情緒乾擾。 “茅師兄的音域和音色是怎樣的？” “他是男高音，音色強勁有力，氣息悠長。” “他需要戲劇音樂還是流行音樂？” “流行音樂，他不想再唱歌劇戲曲，他認為這時代歌劇戲曲已經落伍了。他一心想出一首傳唱不衰的作品，但是蹉跎了好多年，以前自己寫的歌，都失敗了。” “有主題嗎？” “沒有，關鍵是傳唱度高。能讓人喜歡。” “好吧，我明白了。你有他的演唱錄音嗎？” “有，他曾經寄回來一首demo，你要聽嗎？” “好啊，聽聽我心裡更有譜。” “那好，咱們回家，我放給你聽。” “你家在哪裡？” “就在大院裡，3棟，剛剛我們還經過的，走吧。”黃絲韻有些迫不急待。 兩人信步漫遊，穿過濃密的樹陰，經過幾棟宿舍樓，越過一個簡陋的籃球場，這時候已走到了歌舞團大院的大門口處。 大院外是一條大道——平安街，靠歌舞團這邊的平安街路邊，許多攤販擺著小攤，賣著時鮮水果。 顏墨聽到她說回家，心頭一動，微笑道：“不急，你等我一下。” 他快步走出大院，到小攤上買了一袋枇杷，又到街邊的商店門麵裡買了一罐麥乳-精。 黃絲韻看到他提著兩袋東西回來，會過意來，有些不好意思道：“小墨子，這麼客氣乾嘛？” 顏墨笑道：“10年沒見程老師了，這第一次登門，怎麼能空手呢？按古禮，是要肉條、蓮子之類的，可惜一時之間找不到，隻好將就了。” 黃絲韻聽了他的話，心裡不由自主地充滿欣慰。以小觀大，一個人能時刻記得感恩老師，其餘不論，至少人品就是良好的。 黃絲韻對顏墨的親近感更強烈了，帶著他有說有笑的走回家。 隨著黃絲韻上了3棟1單元4樓，門一打開，就看到一位中年美婦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聽廣播， 聽廣播，一首古樂回蕩在客廳中，幽幽然然，似有若無，雋永深沉，寧靜優雅。 “媽，你看誰來啦！”黃絲韻一進門就興奮地叫道，宛如十多歲的小女生。 中年美婦站了起來，她身著一襲素色長裙，宛如前世的旗袍，身材被勾勒得曲線外明。 她體態勻稱豐腴，白皙光潤的瓜子臉上掛著恬靜的微笑。 看到顏墨，她明亮地眼中閃過一絲驚奇與驚喜。 “顏墨？你怎麼來啦？”中年美婦的聲音柔潤軟膩，不緊不慢的很有節奏感，非常悅耳。 “程老師，我來看您啦！”顏墨聞言，趕緊把手上的東西遞給黃絲韻，走到中年美婦麵前，口中一邊回答，一邊對著她躹躬。 這個中年美婦就是九鶴城著名的琵琶演奏家程惜齡，也是此世顏墨的音樂啟蒙老師。 看到顏墨躹躬，程惜齡伸手虛扶了一下，愉悅地道：“不需多禮，感謝你還記得我。” 顏墨直起身來，笑道：“能再見到老師，我真高興。老師還是和以前一樣，10年了都沒變。” 程惜齡笑著搖搖頭，端詳著他道：“小墨彆恭維我了，世上哪有一成不變的人？我知道自己老嘍，你看你都長成帥小夥了。” 顏墨虛扶程惜齡道：“老師，您坐！” 程惜齡笑盈盈地握住他的手，拉著他道：“你也坐吧，跟我不要客氣，彆您呀您的，生分。你能來，我就高興了。嚴格來說，你算是自學成才的。我不過是賺了你一筆學費，這聲老師我受之有愧。” “老師，我的琵琶可是您領進門的，您的指點之恩，我銘記終身。” 顏墨和程惜齡並排坐到沙發上，一股暗香淡淡傳來，怡人無比。 黃絲韻將水果和麥乳-精放到圓桌，笑吟吟地說道：“媽，小墨子還買了你愛吃的枇杷。” “絲絲，你真是不懂事，讓小墨破費乾嘛？”程惜齡嗔怪道，語氣雖淡，不悅的情緒卻清晰無誤，決不是那種常人的假客氣。 黃絲韻聞言，吐了一下舌頭，卻沒有辯解，顯得特彆俏皮可愛。 顏墨趕緊替她申冤：“老師，這可不關大姐姐的事，大姐姐邀請我來家裡，我心想上老師家豈能空手登門？就自己跑出去胡亂買了點水果，聊表心意。” 程惜齡笑看了一眼黃絲韻，道：“小墨，你有心了。好吧，看在你的麵子上，我就饒了你大姐姐。” 頓了頓，她又認真地說：“不過，說真的，小墨以後還是叫我阿姨吧！咱們這行，名份是有規矩的，妄稱老師，是要被同行嗤笑的。我倒是想收你做弟子，可惜錯過機會了，咱們真的沒有師徒緣分。” 程惜齡沒有中年婦人的頤指氣使，倚老賣老，更沒有見風使舵，順水推舟占顏墨的便宜。 她心地純淨，一言一行充滿了睿智溫和，成熟的魅力讓人不由自主地感覺親近。 顏墨心中升起淡淡的愉悅，他笑道：“既然有規矩，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老師放在心中，叫阿姨一樣親近。” 程惜齡看到顏墨落落大方，心中也是喜極，拉著他的手輕拍，充滿讚賞地誇獎道：“小墨，我從電視上看到你的表演了，真是精彩絕倫，餘音繞梁。” “……” 兩人在客廳聊天，黃絲韻即忙跑進房間，翻找錄音帶。 很快，她拿著一盒錄音帶出來，關了廣播，開始播放茅俠的demo。 “青石板鋪成的道路，黑石磚砌成的牆，巍巍矗立的城樓，黑黝黝地石頭房，川流不息的小巷，蜿蜒曲折地田坎，歲月凝成的故事，總在耳邊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