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了還來電話，應該是工作上的問題。 今天家裡裝電話，為的就是方便當前緊鑼密鼓地出版工作，能和父親聯絡的，應該是他的工作夥伴。 雖然不知發生了什麼變故，顏墨也有些擔心，但他相信父親的能力。 “媽，你先去休息吧，不用擔心爸，他沒事的。”顏墨勸慰母親道。 “好吧，你也早點休息，不要熬夜。”母親慈愛的勸道。 顏墨回到房間，想提筆寫點東西，但他的身體，卻無法平靜下來，那個調皮的小銅雀仍然不屈不撓地嗷嗷求戰。 他放下筆，在房間內來回踱步，卻不能冷卻下來。 年輕的身體真是有好有不好啊，一燃燒起來，這火怎麼都撲不滅。想當年一過了45，想點把火都要蓄幾天勢，放一把火能累幾天。 他看看時間，已經10點半了，怎麼辦？ 難道要用五姑娘？ 不，今生哥決不自擼！ 免得上癮之後，重蹈前世覆轍，未老先衰！！ 要不，去找…… 精蟲上腦，他拿上鑰匙，換上跑鞋，悄悄地出了門。 通常，九鶴的夜是靜謐而黑暗的。不過，今天晚上的月光不錯，一輪圓盤掛在中天，地麵的景物白花花地一片，帶著清涼之意，讓他被熱血激蕩的大腦稍得緩解。 他邁開腳步，向學校跑去，荷塘夜色，朦朦朧朧，蒼茫誘人。他突然想到，如果在此塘中搭一高台涼亭，左擁雪，右擎丹，涼風徐來，荷花飄香，踏月夜戰，該是何等的快活…… 想到激動處，他隻覺腳下力量無窮，旋風一般，幾分鐘就跑到了校門處。 看到緊閉地大鐵門，他沸騰的獸血稍稍冷卻。 要不要叫門？ 好吧，就算叫開了，進去以後怎麼辦？ 敲開她的門，當著周慧琳的麵道，大姐，我想打一炮？ 隻要是有點羞恥之心的女人，恐怕都不會同意吧？何況這時代謹身守禮的處子！ 想到此節，他出門前不管不顧的瘋狂衝-動終於落回現實。智慧圓融的心，讓他明白這種行為隻會適得其反。 他惡狠狠地剜了一眼大鐵門，轉身向來路跑去。 一路奔馳，涼涼夜風吹不滅他心中的火焰。 他終於明白賈通為何會輕易地被小機靈騙財騙色了，咳，錯了，騙得驅車幾十裡去爬台階了，實在是這種需求一湧上來，是個男人都會頭腦發熱，智商為0。 越過怡和小區，他繼續奔跑；越過荷塘西堤，他繼續奔跑；越過鐘鼓大樓，他繼續奔跑……無窮地精力，讓他腳步越跑越快，根本停歇不下來。 越過新區，跑入舊區；越過東城，跑入西城；十餘公裡下來，他終於有了一絲微微的氣喘，銅雀小朋友也暫時屈服低頭了，他的腳步才稍緩了下來。 咦，那不是市公立醫院嗎？居然跑到這裡來了？ 他打量了一番周圍的建築物，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跑到了賈通治傷的市公立醫院附近。 “他的失憶有多嚴 憶有多嚴重呢？”顏墨心中暗想：“不如前去看看？而且，醫院也是個熄火的好地方吧？” 他索性不再往前跑，腳步一轉，向醫院快步而去。 前兩天晚上，他特意來過一次這個醫院，用一枚漂亮的鑰匙扣加上賣萌吹水，從一個名叫翟穎的護士口中，打聽到了賈通的具體傷情。 可惜今晚臨時起意，沒有準備禮物，倒不好去找她打聽消息了，況且她當不當班也是兩說。 經過醫院花園時，他心中一動，摘了一朵嬌豔的月季花，拿在手中。 住院部位於醫院深處，是一棟19層的複雜大樓，占地甚廣。而高級病房則位於住院部大樓的頂層，19樓，不分科屬。 這高級病房，不管有沒有空床，一般人還住不進去，隻有經過醫院領導批準的病人，才能住進這19樓。 此時已經過了探視時間，住院部大樓冷冷清清，偶爾出現一個人，也是神色灰暗，來去匆匆。 穿過一段又一段昏暗的走廊，在那些慘白的燈光下，顏墨來到偏遠的6號電梯間。 他進了電梯，沒有按19，而是按了18，他知道，這部電梯平常根本不到19樓，最高隻到18樓。這個路線，上次他已經摸索清楚。 嗡的一聲輕震，電梯啟動，緩緩向上升去。 電梯裡的時光，像是一段漫長地沙漠旅行，乏味、單一、枯燥。 “叮”的一聲輕響，電梯一震停下，伸縮門“喀喀”地滑開。 顏墨走出電梯，一股森冷的陰風迎麵吹來，伴隨而來的是刺鼻的消毒水味。 探頭四顧張望，隻見目光所及，皆是微弱的藍光，整層樓四個方向的走廊都是空蕩蕩的，一片寂靜。 顏墨離開電梯間，往東行去，輕輕走入一條橫向走廊。他要穿過這段走廊，才能到達往上的步梯間。 這棟樓的步梯間並不是從頂層貫通到底層的，而是幾層之間在一個方位，而另幾層之間，又在另一個方位。也不知為何會有這樣的設計。 噠、噠、噠，輕微的腳步聲響起，單調的聲音，在空蕩蕩的陰暗走廊中，給人一種蒼白陰森的感覺。 顏墨並不恐懼，他曆經生死循環，早就練就堅韌的神經。 不過到此環境，他的小銅雀終於不再頑抗，而是化身軟蛇，縮在老巢裡，徹底蟄伏——他的目的達到了！ 終於走完這段走廊，右轉就是步梯間。 顏墨推開門，麵前一片黑暗。 他毫不猶豫，一閃身邁入黑暗裡。 他進到步梯間，稍停一下，待到眼前視野裡漸漸出現周圍的輪廓後，他才慢慢扶著樓梯扶手，一步步往上走去。 上到19樓，看到步梯間門縫裡的燈光，他內心小小地感覺到了一把驚喜。 他剛想推門出去，卻聽到一道刻意放低的聲音在外麵不遠處響起：“你跟我進來。”聲音有些熟悉。 一聲微弱的門聲響起，外麵沒了聲息。 顏墨一凝神，便想起這是僵屍臉藍賴品的聲音。揣摩他這句話的意思，應該是叫某人進了附近地某間病房。 是誰呢？這麼晚了，難道是護士小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