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墨和元龍攀談，聽到元龍詢問自己魔術的來曆，便微微一笑道：“不瞞元兄，我的魔術全是自悟，沒有師承。” 在座之人，除了柏雪，全都大吃一驚。 接著，眾人全都敬佩不已。便是鄰桌那元龍的師父，也是暗歎此子天賦絕世。 “顏大哥，我看你的手法極其熟練嚴謹，你是怎麼練出來的？”元玲水靈靈的大眼睛星光閃閃，好奇的問道。 她十五、六歲左右，最是活潑好動，求知欲旺盛。 “這或許是天賦吧，我的手指天生比較靈活，彈琴也好，玩魔術也罷，很容易就能上手。當然，必要的苦練也少不了，我自創了個手指-操，沒事就練練。”顏墨微笑著回答這個少女。 “手指-操？顏大哥，可以演示給我們看看嗎？”元玲更好奇了，便是元龍和柏雪三女，也是充滿了好奇。 顏墨笑道：“沒問題啊，如果感到幼稚的話，你們彆笑啊！” 顏墨抬起兩手，開始演練手指-操。 這是他前世從網上學會的魔術手指-操，曆經多年練習，已成為他身體的條件反射，對每一根手指的獨立性、靈活性、寬度和韌性都有很好的效果。 一套令人眼花繚亂的手指-操做完，不論外行內行，全都驚呆了。 外行看熱鬨，三女隻是覺得他手指靈活得出神入化，就像一根根有思想的小魚，穿梭往返，無有滯礙，賞心悅目。 但內行看門道，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富含深意，都能最有效的強化手指和手掌的能力，大大促進指掌間的操控和配合，堪稱戲法學習中，指掌訓練的教科書。 這套神奇無比的手指-操，不啻於奇功秘藝，價比千金。 元龍兄妹看了他的手指-操，窺豹一斑，不由得對他心服口服。 怪不得他的表演能如此天衣無縫，不露一絲破綻，原來他手上的功夫已如此登峰造極，爐火純青。 與此同時，兩人更是看得心癢難搔，恨不得逮住他，要他一招一式的教會自己。 但他們心裡卻明白，這是彆人的絕技，不可能教給他們。 按江湖規矩，大家友好交流時演示一遍，已經算是人家大方無比了。如果還不知好歹開口求教，那就是想偷學彆人的絕技了，絕對隻有翻臉一個下場。 所以，既便是平時調皮無比的元玲，也隻是眼巴巴地看著顏墨，沒有開口懇求傳授。 倒是柏雪，那知什麼江湖規矩，見獵心喜，開口便問：“墨哥哥，你說這套手指-操能提高我彈鋼琴的水平嗎？學了它，我會不會更厲害？” 顏墨嗬嗬一笑，道：“多少會有所幫助吧？我從來沒傳給彆人，也不知效果如何，你想學的話，第二天我再教你！” 周慧琳吃吃一笑道：“可惜了，墨子，你這套指-操-姐想不出學來有什麼用，不然姐也想跟你學一學。” 苗若彤聞言，沒好氣的道：“你就是懶，怕吃苦，哪裡是真想學了！” “周姐如果想學，我倒不吝花時間教你。不過，我姐有一點說得對，練這套手指-操，確實要吃苦。”顏墨笑道。 周慧琳聽他話中分出自己和苗若彤的遠近區彆，不知為何，此刻竟生出一點嫉妒之意，意興索然的 興索然的擺擺手，道：“算了，姐老了，學不來年輕人的這些花巧功夫。” 元龍兄妹聽顏墨如此一說，羨煞周慧琳，沒想到她卻輕易放棄學習，心中真是不忿。 “周大姐，你有出來做事嗎？”元玲試探著問周慧琳。 “我是出版社的編輯。”周慧琳倒不怕告訴彆人自己的工作。 “哦，知識分子。”元玲原本的一絲不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敬畏。 顏墨卻是對元龍等人的元家班甚為好奇，前世今生，他與正宗江湖人接觸的機會不多，如今能認識一個，自然想多了解一點情況。 “元兄，你們元家班有多少人？今天我看演出，好像有10來個吧？”顏墨好奇地問道。 元龍一擺手，指向他原來那桌道：“我們元家班就6個人，團裡其他人是另一個班的，叫戚家班。” 兩人說了一會話，逐漸熟悉，加上顏墨熱情開朗，彼此間說話便沒有那麼小心翼翼的客氣了。 “哦，那邊兩位前輩是……” “那是我師父和師娘，另兩個是我的師妹，他們不喜熱鬨，所以沒有過來。” “不敢當，豈敢勞動前輩移駕，應當是我過去拜訪。” “顏兄客氣了，我師父最喜年輕俊傑，剛才師父還對顏兄讚不絕口。” “哈哈，在下深感榮幸。” 兩人聊了一陣，越發感覺氣場相投，顏墨便有了和他深交的意思。 “元兄，你們今晚不演出嗎？怎麼有空出來這裡吃飯？”顏墨好奇道。 “不演了，我們明天就回鄉了，臨走前，師父帶我們出來打頓牙祭。”元龍答道。 “回鄉了？你們一般不是年底再回鄉的麼？”顏墨覺得有些異常。 元龍臉現無奈之色，看了一眼顏墨道：“不錯，平時我們都是在全國各地流動表演，年底才回鄉。但是現在演出市場越來越萎縮，今年基本上是入不敷出，戚家班打退堂鼓了，想趁早另謀出路，沒辦法。” “原來如此！那你們元家班以後也不打算演出了嗎？”顏墨關心地問道。 “市場已死，無力回天啊！”元龍沉重的道，年輕的麵孔上現出一種痛失所愛的悲哀。 “那你們回鄉後乾什麼？” 顏墨感覺到他的悲涼，想起前世21世紀網絡崛起，衝擊傳統影視歌行業，許多人也是失去方向，那感覺都是一樣一樣的，心中不由得對他生出一股同情心。 “還沒想好，先回去伺候莊稼吧！” “太可惜了，你們的一身戲法，應該是從小練出來的吧？回鄉務農，十多二十年的功夫豈不是打了水漂？” “誰說不是呢？但戲法如今失去了魅力，我們靠它連自己都養不活，又能怎麼樣？” 顏墨看他口中雖說無可奈何，但眼中卻有一股倔強之色，顯是年輕人心中並不服氣，隻是師父如此決定，即便心不甘情不願，也隻得照辦。 見此神色，顏墨心中一笑，一轉眼又看到伏在桌上不動的老羅，他猛然想起前世魔術界的一段軼事，心中一動，便道： “戲法養不活人？我看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