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入校長室,隻見校長的待客沙發上坐著三個人,一個身穿警服的中年,兩個身著便裝的青年,而孔校長則打橫坐著相陪。 “校長好,顏墨向你報到!”顏墨幾步邁到房間中央,立正報告道,精氣神十足。 苗若彤跟在他後麵,雙手抱著一遝教案,進來後,叫了一聲:“孔校長。”猶豫了一下,上前一小步,與顏墨並排站著。 孔校長站起身來,笑容可掬地對苗若彤點點頭,道:“你有事的話,先等一下。” 接著,他對沙發上三人笑言:“這就是我校學生顏墨同學,很精神的一個小夥子。” 然後對顏墨笑道:“顏墨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幾位同誌。” 坐在沙發上的三個人,身穿警服的人滿麵微笑地站了起來,而穿著便裝的兩人則老神在在,端坐不動,鷹眼俯視般打量顏墨。 孔校長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一下,但表麵上卻不動聲色,熱情的說:“這位同誌你見過,不知你有印象嗎?” 顏墨點點頭,道:“我記得,上次宿舍樓風波時,我曾和這位警官說過話。”他謹慎地沒提自殺風波、音樂殺人之類的字眼。 “哈哈,顏墨同學不愧是天才,好記性,我是靈鶴區國警局的桂誌陽。” 桂誌陽不等孔校長再說,熱情的伸出右手,用帶著本地腔的國語自我介紹道。這是個儀表堂堂的漢子,肩上掛著兩杠一星,臉孔因常年陽光暴曬而顯得有些黯紅。 “副局長!”孔校長還是補了一句。 顏墨心領神會,這是提醒我怎麼稱呼人,順便告訴我這是個官,他背後的兩個人更是大官。 “您好,桂局長,您過獎了。”顏墨伸手輕握他的大手,有禮貌而不失體麵的問候道。 “不要客氣,上次的事件還沒當麵謝謝你呢,找個機會,我要請你一頓。”桂誌陽真誠的說道。 “桂局長太客氣了,您夫人已經送過謝禮,我真是受之有愧啊,哪敢厚顏再吃您一頓。”顏墨可記得清楚,桂誌陽的夫人帶著個小姑娘親自來家裡謝過他,他隻是沒將人對上號而已,如今一通名,自然記起來了。 “那點東西算什麼,幾個點心而已,當時我實在太忙,不能親自前去拜訪,你多包涵。”桂誌陽微紅的臉膛上,現出羞赧的樣子。 顏墨笑笑,也表現出不知如何回答的表情。 他心中鬆了一口氣,幾句話下來,桂誌陽如此客氣,他已經判斷出這個桂誌陽今天來,應該不是為了火車站候車室的事。 極有可能,還是因為音樂殺人事件。在這件事上,他可沒有什麼過錯,不必對這幾個人有什麼忌憚。 就在這時,坐在沙發上一個青年佯咳一聲,似乎有點不耐煩了。他麵孔蒼白,長著一對三角眼,陰鷙的眼珠子不時瞟向一旁的苗若彤。 桂誌陽聞聲,對顏墨道:“顏墨同學,我給你介紹兩位京城來的同誌。” 他手一指沙發上那個麵孔蒼白的青年,道:“這位是賈通同誌。” 顏墨雖不喜他的相貌神態,但還是禮貌的問候了一聲:“您好!” 那賈通隻是鼻孔哼了一聲算作答複,並沒 複,並沒有說話。 桂誌陽有些尷尬,指向賈通身邊身材有些圓胖的青年,道:“這位是許富忠同誌。” 顏墨問候道:“您好!” 許富忠點點頭,圓臉上浮出一絲笑容,應了一聲:“你好!” 桂誌陽道:“顏墨同學,這位兩同誌找你,主要是有些事情想跟你核實一下。來來來,坐下說。” 顏墨點點頭,對孔校長道:“校長,您請坐。” 孔校長對他慈愛一笑,點點頭,正想坐下,那許富忠突然開口道:“啊,那個……校長,能不能請你們無關的人回避一下,讓我們和這位同學單獨談一談。” 孔校長麵色微變,正想說話,誰知那麵色蒼白的賈通卻突然開口,說:“不必了,讓他們呆著吧,不礙事。”眼睛卻不由自主的停留在苗若彤身上,陰鷙的眼光中隱藏著火熱的yin欲。 顏墨前世對這種目光見得多了,心中瞬間大怒,這賈通是什麼人啊,剛才他傲慢自大,自己本不欲與此等天生裝嗶犯計較,沒想到現在居然無禮到這個地步? 苗若彤也感覺到了賈通yin褻的目光,隻覺得渾身上下仿似落滿了蒼蠅,令人無比的惡心。她下意識地側向走了兩步,隱在顏墨身後,躲開賈通的視線。 “嗬嗬,兩位領導有事,咱們還是回避吧,苗老師,咱們出去。”孔校長也是人老成精,雖然沒看到賈通的眼光,卻也感覺不妥,就想帶著苗若彤退出去。 “我說不必就不必!”那賈通厲聲喝道,視線隨著苗若彤移動,落在顏墨身上,眼中下意識閃過一道凶光。 桂誌陽警官背對著賈通,也沒看到他的眼光,聞言有些尷尬,即忙打圓場道:“嗬嗬,孔校長,你們就不必回避了,應該不是什麼機密的事。” 那許富忠被賈通駁了麵子,居然不慍不怒,反而恍然大悟似地嘿嘿一笑,道:“是,是,是,不回避也行。” 顏墨心中瞬間透亮,這兩人,賈通應該就是個官X代之流的紈絝子弟,而那許富忠不管官麵身份是什麼,也不過是捧賈通臭腳的幫閒。前世時,京都最不缺這兩種貨色,今世看來也沒什麼兩樣。 這兩人來找自己,多半是上級派下來的任務,並不是他們自個的主張。 他不想與這兩人有任何瓜葛糾纏,本想堅拒他們的任何要求。 但現在賈通盯上苗若彤,他不得不權衡利弊,慎重對待,以免連累苗若彤遭了那賈通的毒手。 如今看來,隻能弄清原委,想辦法將他們早早打發走才是正道。 電光石火間,顏墨便想清了因果,開口道:“兩位領導是哪個部門的?不知找我有什麼事?” 那許富忠和賈通沒想到顏墨突然如此直接的詢問,一時有些遲疑。 剛才桂誌陽介紹時,故意不提他們的身份,明白人就應該知道這是禁忌,不會追問。 但偏偏顏墨就問了!他尚不知與這兩人會發展到何地步,自己是了解越多越好,反正我是鄉下少年嘛,哪知什麼禮數規矩? 許富忠見賈通不說話,顯是讓自己答話,隻得開口道:“我是衛-生-部健控司的科長,這次來,主要是想了解你上次唱歌的事情。嗯,你唱的歌是從哪學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