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先聲奪人(1 / 1)

羅天罡尊 清歡散人 1246 字 14天前

顏墨一直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那個家夥一動,顏墨便發現了。 他挪了一步,微微側身,正麵朝向大門口,稍稍站到苗若彤身前。 “兄弟,借個火。”那個一臉油膩的家夥挨近來,舉著那枝皺巴巴的香煙,他的手少了一根尾指,顯得有些怪異,說話的口氣有些冷硬拗口。 顏墨一聽他的口音,就知道他並不是九鶴人,細看他的麵部輪廓,似乎也不是八桂人。 “嘿嘿,火沒有,如意金箍棒有一根,你要不?”顏墨麵帶冷笑,放開苗若彤的手,將另一隻手舉了起來,上麵握著一個兩尺長的條狀布包。 苗若彤頓時緊張起來,出發前她發現他帶著這個奇怪的東西,問他是什麼,他卻嘿嘿一笑打岔過去。現在終於要揭曉麼?她心中居然莫名的興奮起來,好像是好奇心即將滿足的期待感。 “小兄弟,出門在外說話不要那麼衝。”那個九指的家夥陰惻惻的說道。目光卻警惕的看著顏墨手上的布包。 顏墨斜睨了他一眼,麵上仍是不屑的冷笑,另一隻手卻伸上去慢慢扯開布包上的細繩。 包裹的布很快解開,露出一根精光發亮的鋼管。 這根鋼管粗看和一般鋼管沒什麼不同,但細看才發現它的異常之處。它有兩尺長,粗細適中,管壁非同尋常的厚,一頭纏著吸汗綿布條,似乎是握把;另一頭斷口處不是直斷,而是20度斜斷,茬口就像是一枝長矛,異常尖銳,異常鋒利。 顏墨左手握上握把,將鋼管豎舉在眼前,旁若無人的凝視管尖,右手大拇指輕拭茬口鋒芒,深情地說:“好久沒讓老夥計出來透氣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憋得生鏽了!” 那個九指的家夥目光一凝,連退兩步,神色驚疑不定。 這根鋼管落在行家眼裡,自然知道不是一般的家夥。那是專門茬架的神器,一刺一個大窟窿,一掃三條大豁口;是絕對的大殺器,沾上傷,碰上殘,捅上一下絕對亡。 顏墨左手突然動了,就像打架子鼓一般舞了個8字棍花,快速移動的鋼管劃出一條複雜眩目的軌跡,反射的白光就像一條張牙舞爪的銀龍。 “滾——!”顏墨手一收,管尖直指九指男,突然眥目斷喝。 那個九指的家夥渾身一顫,香煙脫手掉落,轉身撒腿就跑,幾個閃爍間就蹦到大門口處,被同伴扯了一把,才驚魂未定地停了下來大喘氣。 候車室裡的人全都震住了。 誰也沒想到顏墨看著清清秀秀,一言不合馬上爆發,而且毫不留情麵的打臉。 那四個獨坐一排椅子的白臉男,臉上除了震驚,還有一抹嘲諷。也不知是嘲諷誰。 “喀喇——轟!” 就在這時,天氣似乎也來湊趣,一個震天霹靂哄然炸響。接著,劈裡啪啦的雨滴打在門窗屋頂上,似乎隨著顏墨一聲大喝,天地變色。 大門處那夥人齊齊嚇了一跳,六道看向顏墨的目光,除了仇恨還有驚懼,被顏墨圓睜的雙眼一掃,全都低下頭去,躊躇不前。 一瞬間,苗若彤口乾舌燥,心臟怦怦亂跳。她一點都不緊張,真的,她覺得自己一點都不緊張;隻有興奮,無比的興奮!謎底揭曉了,既出乎意料,卻又在期待之中。 看到那三個家夥低頭,顏墨重重地哼了一聲,就像獅王的權威得到了承認,目光才滿意地逡巡向其他方向。 他的目光過處,那四個臉色慘白的家夥全都避開,六個旅客更是全都噤若寒蟬,溫馴低頭。 “轟隆——” “轟隆——” 天上的驚雷一個接一個,閃電的藍光劃破夜空。候車室內的燈泡突然閃爍起來,一明一滅。 不好,要停電。 顏墨轉頭對苗若彤溫柔一笑,低聲問:“怕嗎?” 這時一道閃電劃過夜空,雪白的光芒映得顏墨冷峻無儔的側臉異常俊美酷帥,苗若彤的心臟仿似漏跳一拍,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湧上心頭,她鬼使神差一般嬌聲答道:“有你在我就不怕!” 顏墨淡然一笑,一把握住苗若彤的手,滿意地道:“咱們換個地方,這裡不安全。” 說完,也不等苗若彤回答,便霸道的牽著她向側麵牆壁處行去。 很快兩人就來到牆壁邊,就在這時,一個驚雷,燈泡“啪”地一聲滅了。候車室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苗若彤受驚,輕聲嬌呼,夾雜在候車室其他人的大聲驚呼中,倒是不明顯。 不過,顏墨還是聽到了,他手一收,將她抱入懷中,貼著她耳邊輕聲安慰道:“彆怕,我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等會彆出聲,現在局麵有點危險,如果打起來,你就貼牆蹲著,不要亂動。我會站在你前麵。” 苗若彤心頭一熱,不知為何,便伸出雙手環上了顏墨的腰,用力箍緊。 黑漆漆之中,伸手不見五指。 顏墨看不到苗若彤的臉色,不知她為何抱緊自己。 許是害怕吧?女孩子就是膽小! 為山九仞,功虧一簣,本來已經鎮住了這些小賊,沒想到會停電,局勢變得莫測起來。 不過顏墨此刻倒不是很擔心,他搶先一步來到牆邊,後背就有了一個安全之處,不用腹背受敵。如果事態擴大,隻要將苗若彤護在身後就可以了,好過剛才通道處的八麵受敵。 兩人麵對麵緊貼在一起,也不知過了多久,幾秒?幾十秒?幾分鐘?十幾分鐘? 苗若彤從某種迷亂狀態中回過神來,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左大腿處被顏墨一根硬梆梆的東西硌得有些難受。 她一下子想到了某樣不可描述的東西,臉“唰”地羞得滾燙。 她不知為何沒想到要分開,隻想找些話來說,分散注意力。 “顏墨,你怎麼會想到帶根管子來?”她嘴唇貼著他的耳朵輕聲問。她還牢記著他不讓弄出響動。 顏墨一直在側耳傾聽周圍的響動,他知道這種時刻是狩獵季,那些豺狼蛇鼠一定不會放過這種千載難逢的時機。 猛然聽到苗若彤問話,他下意識地低語答道:“這是男人對危險的直覺。”他可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再謹慎都不為過。明知山有虎,豈能不帶刀? “你哪來的管子,就像短矛一樣,好凶殘。”苗若彤又喃喃問道。 “誰家少年不曾夢想過,青衫仗劍走天涯,鐵馬冰河入夢來?兵器永遠是男孩子最好的玩具。”顏墨答道。 他心中一笑,想起少年顏墨初中時對冷兵器的狂熱熱愛,這隻是他遺留下來的“玩具”之一。 苗若彤聽到“青衫仗劍走天涯,鐵馬冰河入夢來”這一句時,熱血上湧,心酥得幾乎要化了,要不要這麼有才?這樣會迷死人的! 她用儘全力才克製住想舔-他、親他的羞-恥-欲-望。 “你剛才好man(猛男,男人味),怎麼這麼d-daring(有勇氣和膽量)?”她的喃喃低語不知不覺漸漸迷亂,就連英文單詞都蹦出來了。 顏墨並不知她的心理變化,隻是簡單地認為自己剛才的行為對她形成了衝擊。 驚嚇+小崇拜? 他略帶得意地認真答道:“左傳雲:先人有奪人之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對這些土雞瓦狗用不著給麵子。” 苗若彤聽到如此霸氣側漏的話,立時全身燥熱,安全感滿級,空虛感滿級,心中萌發出某種不能描述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