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我怕把你冰得生病了怎麼辦？”江勳一挑眉：“生病？你把你男人想得也太弱了，暖個手我都能生病，那我也太沒用了！來，伸手過來！”他的語氣近乎於命令，堅定不容置喙。葉黎唇角彎了彎，便也不再說什麼了，把自己冰涼的手伸到了他的腋窩下。雖然隔著一層薄薄的襯衫，但是葉黎立刻就感受到了溫暖的傳遞，她發出一聲舒服的喟歎，抬頭去看江勳，他的臉上竟然沒有一絲表情的變化，甚至連一絲聲音都沒有發出來。“不涼嗎？”葉黎問。江勳笑，曲起兩根手指輕輕在她腦門上敲了兩下：“怎麼會不能涼呢？”“可是……”“眉頭都不皺一下，吭都沒有吭一聲，對吧？”葉黎猛點頭：“是啊。”“以前都我們在部隊上都用冷水洗澡，早已經練出來了。彆說是冷了，就是被燙了，眉頭也不能皺一下的。”江勳解釋道。他以前在的偵察連可是師裡的王牌部隊，各種超出普通人身體承受的極限訓練。雖然已經時隔這麼久了，但是那些東西就像是刻在骨子裡一樣忘不掉。“江勳，你真是厲害！”葉黎一臉崇拜得看著他，女兒的情態畢露，嬌憨可愛。江勳把她摟進懷裡，下頜剛剛擱在她的頭頂上：“讓我抱一會兒，等你暖和夠了，咱們再吃飯。“我現在就暖了，如果等太久，包子會涼的。”“兩分鐘。”葉黎哭笑不得，這是他給她暖手，還是趁機占便宜啊？不過，她的手很快就不老實了起來，等她的手在腋下溫暖夠了，便在他的胸口遊移了起來。他雖然穿衣看起來很瘦，但她知道這衣服之下掩蓋的全是肌肉，那肌肉的線條流暢，充滿了力量，極其富有陽剛之氣。兩隻手在他的衣服裡將那襯衣的扣子解開了兩顆，趁機溜了進去，輕柔撫摸著那胸口飽滿的肌肉，沿著胸口的肌肉向下，便是一塊塊的腹肌。這種感覺很是奇妙，使得葉黎嘴角不住上揚。江勳垂眸盯著她的嘴角，眼底的笑意流淌：“喜歡嗎？”“喜歡，手感很好，溫度也很高。”江勳聞言笑意更濃，低頭輕輕親了親她的臉頰，聲音有些暗啞：“還有個地方溫度比這裡更高，想不想摸摸看？”葉黎也不是未經人事的少女，自然知道他在說什麼。若是平日裡，她肯定要推開他，罵上一句：“不正經。”今天興許是心情很好，也興許是其他的說不清楚的原因，她笑著答應了：“好啊，我沒意見。但是，江先生有句話我可是要說到前頭，要是惹了火，我可不管滅啊。”江勳低笑一聲，抬手捏了她的鼻子：“想什麼呢？我說的溫度比這個高的地方是暖水袋。水壺裡還有些熱水，我給你灌一個？” “呸呸呸！”葉黎推開他，“你才不是這個意思呢！你的眼神，你的聲音，都告訴我，分明就不是這個意思。江勳你太壞了，明明我領了你想讓我領會的意思，你現在不承認，反過來還要笑我汙。”江勳被她的話給逗樂了：“我逗你玩呢，就算是你肯摸，我也不敢。我怕自己忍不住。等晚上回了家再說。”這裡是單位，不是亂來的地方。就算是他忍不住，也不能就這樣把她給暴露在風險和寒冷之中。葉黎早就感受到了，他們兩個抱在一起的時候，隔著兩個人的衣服，她能夠感受到那裡的蓬勃。但，她最佩服他的是他的自製力和理智，從來不會在不合適的場合裡亂來。即便是這裡隻有他們兩個人。“吃飯吧，待會兒包子就涼了。”葉黎提醒道。“好。”“我給你倒些熱水洗洗手。”“嗯。”兩個人洗了手，葉黎拿出了幾個白菜豬肉和幾個白蘿卜肉的包子擺在了江勳的飯盒蓋上，又像是變魔術似得成兜裡掏出來了兩頭蒜。“來，都嘗嘗。”“想得可真周到。”“那是。如果不是因為醋不好帶，我會把醋都給你拿過來的。”“我可不愛吃醋。”“？”葉黎歪頭看了他一眼，“你看我有半分相信的樣子嗎？”“此醋非彼醋。”“吃你的飯。”江勳一口氣吃了六個包子，肚子吃飽了，但是有些意猶未儘：“這包子可真好吃，有媳婦真好！”葉黎撲哧一聲笑了：“喜歡吃以後多給你包些吃。”“好。”江勳站起來，把桌麵收拾了，專門倒了兩杯熱茶，“喝點茶去去蒜味。”葉黎嫌棄蒜辣幾乎算是沒吃，她吃了四個包子，肚子撐得沒什麼縫隙了，暫時喝不下去多少水，她抱著茶缸子暖手，順帶跟江勳提了提明天要做的事情。“什麼？你明天去青山村？”江勳皺了皺眉頭，“你的腳才剛剛好，而且還下著雪，你一個人去青山村我不放心。”“前幾天那邊就來電報了催我去一趟呢。那幾天我腿腳不利索，想去也去不了。如今我已經好利索了，如果再不去的話，那邊的活兒就得停了！她們把花紋織錯了，出來的全是殘次品。她們從采摘棉花到紡織成線不容易，不能把東西浪費在這一步。況且，明天我還有最後一天的假期，剛好用了它。”“黎黎，明天是周一。”他的意外之意是他得上班，脫不開身。“我自己能行。”江勳不始終不放心，卻又拗不過她：“那找個人陪你去吧，聶凡，讓聶凡陪你去！”平日裡他應該最不喜歡她和聶凡見麵了，但是，這次他竟然主動提出讓聶凡陪他去，讓葉黎很是意外：“你不是不喜歡我們在一起？”“我是不太喜歡，但是，他是值得信任的。”江勳道。“好。”葉黎應了下來。從廠裡出來，葉黎回了一趟春風胡同，進了大雜院的時候，正是午後兩點多，大家夥都在屋裡午睡，院子裡靜悄悄的，剛好省去了不少麻煩。葉黎拎著那一兜包子直接去找聶凡，來到他的房門前，她停了下來，抬手正準備叩門，被從屋裡衝出來的葉燦給嚇了一大跳。葉燦不知道怎麼了臉色蒼白，她衝到了院子裡抱住門前的那棵石榴樹，緩緩蹲了下來。葉黎看了她一眼，沒說話就輕輕叩了叩聶凡的門。葉燦聽到這聲音，突然就抬起了頭目光望向了葉黎。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葉燦的眼底浮現出一絲複雜的情緒，正當葉黎要收回目光時，她嘴唇嚅囁了兩下，從喉嚨裡艱難擠出了一個字：“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