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和陸直是母子關係(1 / 1)

憑著白冉冉對陸直的了解,她都不用動腦子,就知道陸直一定會利用職務之便去整死她。 她都已經做好了,為了期末成績而忍辱負重的準備。 可沒想到,她戰戰兢兢的把腦袋栓褲腰帶上過了幾天,他卻一點兒動作都沒有。 每天除了備課,整理資料以外,她連陸直的麵都見不著幾麵。 她一開始還擔心,這是不是陸直又變著法的在給她挖坑等她跳。 可幾天過去後,她就放鬆了戒備。 管他呢,反正陸直辦公室裡的零食多得都快數不過來了,她吃陸直的,喝陸直的,怎麼算也不虧。 慢慢的,這苦差事就變成了個肥差。 她在陸直的辦公室坐了幾天,肉都多漲了幾斤。 可她還沒來得及高興幾天呢,麻煩就先找上門來了。 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白冉冉剛做完備課資料,起身去開水樓接杯水喝。 打個哈欠的功夫,就被人劫持到了樓梯間裡。 兩個女生一左一右站在她身邊,都是凶神惡煞的盯著她,其中一個更是抓著她的衣服領子,質問道:“說!你和陸學長是什麼關係。” 一聽這話,白冉冉就明白了。 又是陸直在外惹的桃花債。 這種情況,她沒遇到過一百次,也有五十次了。 記得小時候,陸直剛轉學過來,那張精致得跟個姑娘似的臉蛋,就吸引了整個學校的小姑娘。 白冉冉記得特彆清楚,每次一到下課的時候,教室的走廊窗戶上就全是人頭,一個壘一個,全是來看陸直的。 這種情況下,跟他一起上學,一道回家的白冉冉,自然而然的就成了全校女生的公敵。 甚至還因此被彆班女同學堵廁所過,最後還是驚動了老師才躲過一劫。 對付這種場麵,她特彆有經驗,信手拈來就是一句:“母子。” 對方明顯不信:“你當我們傻呢?” 白冉冉咧開嘴笑:“剛嘴瓢了,我是說姐弟,我跟他是姐弟。” 這下對方更不信了:“你們倆姓都不一樣,怎麼可能是姐弟?” 白冉冉不耐煩的皺著眉頭:“表姐不行嗎?誰說跟他是親姐弟了?” 她說得有鼻子有眼的,還愣是把對方給哄住了,非但沒為難她,還好言好語的把她給送了出去。 白冉冉多少有點飄飄然,雖說她平日裡在陸直身上討不了什麼好,但是這口頭上占點便宜還是很舒服的。 誰曾想還沒高興幾秒鐘呢,扭個頭的功夫,就撞見了在拐角處的陸直。 他冷著一張臉,直勾勾的盯著她,額頭上還滲著汗珠,胸口正有規律的一起一伏,像是從什麼地方一口氣跑過來的。 白冉冉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住:“你看我乾嘛?” 陸直冷笑:“母子?” 白冉冉心頭一驚,剛想解釋。 又聽他道:“姐弟?” 白冉冉心虛得沒敢看他的眼睛:“你怎麼聽人牆角啊……” 好半晌,陸直才冷哼一聲,“這麼說還是我的錯了?” 白冉冉辯解道:“我也不是這個意思……” 陸直沒答話,轉身就要走。 白冉冉慌了,口不擇言的跟著解釋:“我這不都說了是嘴瓢才說成母子的嗎?” 陸直沒反應。 白冉冉接著說:“再說了,我本來也大你三個月,我說是你姐姐也沒啥毛病吧。” 話音剛落,剛才還走得跟陣風一樣的陸直突然停了下來。 白冉冉趕緊立正站好,怯生生的看他。 陸直看了她半晌,眉頭擰得跟個麻花似的,然後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留下白冉冉一個人在原地。 白冉冉左想右想都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哪兒錯了。 回頭就把這事兒給夏芝芝也說了一遍。 夏芝芝剛洗完澡從廁所裡出來,一遍擦著頭發,一遍嘖嘖的說:“你從小到大委屈沒少受啊。” 一說這個,白冉冉就來氣:“可不是嘛,他陸直這麼多年能清心寡欲的一心隻讀聖賢書,還不得多虧了我嗎?” “用得著發這麼大的脾氣?” 夏芝芝敷衍的點頭,然後就上床了。 白冉冉又把她拉起來:“睡睡睡,你成天就知道睡,你快給我支個招吧。” 夏芝芝手上的動作一頓,想了想,這才猶豫道:“你記得我們剛入學的時候,負責接待我們的那個陳升學長嗎?” 白冉冉想了想,好像是有這麼個人, 麼個人,聽說是學生會的人,但具體的已經想不起來了,“怎麼?” 夏芝芝翻身爬上床,“我後來才知道,他好像是外交係的,昨晚上給我發了個聯誼會的邀請。” 聯誼會? 外交係? 白冉冉一下子就來了興趣,一把抱住她的腰,“那咱們什麼時候去?” 夏芝芝一巴掌拍在她的手腕上,衝她翻了個白眼,這才慢慢道:“說的是後天晚上,他邀請了不少人,可我看了一下,都是各個係裡麵出挑的係花,咱們要不還是……” 她話都沒說完呢,白冉冉就打斷她道:“去!去去去!” 就算不能現在就進外交係,可跟外交係的人學一學,也還是很有好處的啊,再說以她這過人的交際天賦,隻要能和學長成為好朋友,那順手幫個忙這種事情,不是輕輕鬆鬆的嗎? 一想到自己離夢想中的外交係又近了一步,白冉冉高興得都快跳起來了。 隻是她這頭都還沒來得及高興太久,就被夏芝芝一盆冷水給澆了個透心涼:“不過話說回來,你和陸學長這關係,他能讓你去嗎?” 一番話說得白冉冉是啞口無言,她想了又想,才給緩緩道:“那,反正他生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夏芝芝煞有其事的點頭,安慰的拍著她的肩膀:“其實你也不用太難過,興許是陸直覺得,你是他姐姐,有點丟人。” 白冉冉想了想,頓時有些底氣不足。 說不準他還真有這個想法……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白冉冉開始認真起來了。 她每天不僅做好了助教這份工作的分內之事,還學會了給陸直獻殷勤。 不是給他端茶遞水,就是給他整理案卷。 每天跟前跟後的貼笑臉,就希望他能大人不記小人過,怕她的一是嘴快給忘到九霄雲外去,順帶著還能高抬貴手,放她一馬,把她從“期末不及格”這個名單裡放出來。 可誰知道,陸直壓根就跟看不著一樣。 不管她再怎麼獻殷勤,也始終是一副淡然處之的態度,他沒再提過這件事情,就像沒發生過似的。 反倒是讓白冉冉自己憋得格外難受。 一想到自己在他辦公室裡做小伏低,還換不來一點兒好,她就覺得自己自尊心受挫,和陳升學長聯係得更頻繁了。 自從她確認要去聯誼會之後,他跟白冉冉發微信的頻率就直線上升,大部分時候都是問白冉冉有沒有什麼喜歡的東西,順帶約她出去玩。 白冉冉看著,隻覺得這外交係的是不一樣,這麼點兒小事兒都能做得滴水不漏! 不愧是她朝思暮想的專業! 正想著呢,陳升學長的消息就發了過來,“明晚的聯誼會時間定在晚上八點,學妹找得到嗎?需不需要我來接?” 白冉冉小心翼翼的回答:“不用了,謝謝學長,我自己可以。” 這都是未來的外交官預備役啊,哪能讓人做這種小事? 白冉冉理所當然的想著,臉上不由而主的升騰出一絲驕傲來,仿佛她也變成了分擔這抹驕傲的人。 可誰知道,她剛回完消息,抬頭就看到一張近在遲尺的冰冷酷臉,嚇得白冉冉當場一個趔趄,差點兒沒從座位上掉下去。 她收好手機,說不上來的心虛:“你走路沒聲嗎?是想嚇死誰啊?” 陸直看著她,微微斂眸:“我叫了你三遍。” 白冉冉自知理虧,訕笑兩聲沒有回話。 倒是陸直被她笑得渾身發毛,拿了他要的文件就一聲不吭的坐了回去,連個眼角餘光都沒有分給白冉冉。 原本就不算寬敞的辦公室裡,攏共就隻有他們兩個人,整整一個下午,白冉冉都隻能聽到陸直那裡傳來的書頁翻動的聲音,好幾次她想挑起話頭,都被陸直給摁了下去。 她忍了又忍,終於沒忍住在陸直下班之前爆發了出來。 直衝衝的就說:“陸直,你這譜也擺得太大了吧,陸叔叔都沒你這樣得理不饒人的。” 陸直挑了挑眉頭,連個眼神都沒分給她。 白冉冉氣不過,一把合上他的書,逼得陸直不得不直視她。 他擰著眉頭,“放開。” 白冉冉瞪著眼:“不放。” 陸直冷著臉,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像是被她氣著了。 白冉冉立馬就慫了,彆扭的解釋:“我本來也是無意的,而且我都做小伏低的討好你了,你就不能順著我的台階下來嗎?” 她說話的時候,聲音放得很低,五官都皺成一團,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陸直先是一愣,隨即又道:“這麼說,還是我不懂事了?” 白冉冉哼哼唧唧的道:“既然……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原諒你了。” 陸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