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女長史果然聰慧褚皓淵笑道：“你有空了就來落鄴郡吧。我不甚歡迎，不過，褚宸澤，你還真是有一手，當初讓你製造奇門陣時，說了不要留破門的，你倒好，偏偏留了一個。”褚宸澤聽著這話於是說道：“大哥，這世上萬物都是相生相克的。有生必有死，陣法也一樣，不可能完全沒有破解之法的，我雖巧奪天工卻必竟也是凡人一個啊。”亦雪聽到褚宸澤的話說開口說道：“亦雪不知道晉王殿下是故意留個缺口還是真得如殿下所說是因為能力所及，不過，亦雪這杯還要敬你。”“喲，嫂嫂這樣，小王可受不起。”話雖這麼說，但是褚宸澤還是將亦雪遞過來的酒水一口飲儘，還不停的直讚這是好酒，好酒。夏依然也調笑道：“晉王殿下若是受不起，又豈會飲之有愧？”褚宸澤白了夏依然一眼便自顧自的再與褚子軒去打鬨去了，褚皓淵看著眼前的一幕，真希望時光可以永遠停留在這樣的時刻，不用理會世間任何凡塵憂擾。亦雪遞給褚皓淵一杯酒，褚皓淵笑著看向亦雪，不用多做言語，兩人的綿綿情意對方便都知曉，夏依然好生羨慕他們兩人啊，這當真是中羨鴛鴦不羨仙啊……送走褚皓淵夫婦倆以後，大家現在要忙的就是天水國借兵一事，既然永德帝已經答應借兵給了天水國了，那麼這件事一定要做好，絕不能輸了大國威儀。褚燼琰帶著夏依然回到皇宮，路過禦花園的時候看見永德帝正在禦花園的池子旁邊喂魚。出於禮婁，褚燼琰走過去參拜，其實褚燼琰真得不想見到永德帝，作為皇帝，永德帝的確是一千古一帝，但是作為父親，他卻是差到了極點，這可真是對得起天下人，卻偏偏對不起自己的親人。褚燼琰與夏依然走到永德帝的身邊輯禮。“兒臣見過父皇。”“婢女夏依然參見皇上。”永德帝回過頭來，一臉笑意的說道：“起來吧。”兩人直起身子以後，褚燼琰便道：“既然已經參見過了父皇，若父皇沒有什麼事情的話，那麼兒臣便先行告退了。”說罷，褚燼琰拉不待夏依然反應過來便拉住夏依然的手準備離開。永德帝見狀便道：“除了在朝堂上，其餘的時候真得就這麼不願意和父親說說話麼？朕就讓你們幾個厭惡到連話都不願意和朕多說一句的時候？”褚燼琰自然知道永德帝口中的幾個就是指他們兄弟幾個，父皇，你對天下臣民儘心儘力，可是，如若你能稍微的對我們好一些，倒也不至於此。褚燼琰苦笑，突然覺得褚子軒好幸福啊，就算受了傷害，第二天也會立馬忘記，這樣的人無疑是最為幸福的。夏依然見永德帝眉頭深鎖，又看看褚燼琰臉上的那一抹悲哀的想要哭的樣子，夏依然一時之間卻不知道如何做了，因為，她從未見過到褚燼琰如此的樣子。這個人的心裡到底隱藏了些什麼，對於褚宸澤那幾個兄弟姐妹都是相互關愛的，而對於眼前的這個男人，天燼國的帝王，褚燼琰的父親卻是那麼的絕情，不想與眼前的男人親近半分。 褚燼琰笑道：“今晨，大哥與嫂子已經去往落鄴郡了。”那樣的笑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希望皓淵一路順風。”永德帝知道今日是褚皓淵的離京之日，一早，便微服出宮去湖邊去送褚皓淵，隻是沒有露麵罷了，但是他卻一直可以看到褚皓淵的一舉一動，不止褚皓淵，連褚燼琰與褚宸澤、褚子軒的一舉一動都儘收眼底。永德帝雖然沒有露麵，但是在他向船上的褚皓淵招手時，褚皓淵也向著他的地方招手。嗬嗬，或許褚皓淵是看到他了罷。“皓淵，嗬嗬，皓然遠淵，父皇，這名字取得真是不錯啊，果然，被你放逐到淵遠的地方去了。”褚燼琰知道皓淵這兩個字的本意不是這樣的，但是他就是心裡有怨，有恨，故意曲解意思，繼續說道：“我呢，燼琰，燼琰，嗬嗬，是不是火中燼數毀琰。”此意也非常明顯，是說他這人是會在火中滅亡。夏依然聽到褚燼琰這樣說，是大不敬的。想要提醒他的，但是，夏依然卻被褚燼琰製止了道到：“依然，你先回東宮吧。”聲音極儘溫柔，眼中柔情儘顯。看得出來，褚燼琰對夏依然是真心的。雖說褚燼琰是太子開口要夏依然回去，皇帝未開口，夏依然一個普通的長史怎能先行退下呢，於禮不合。更何況皇帝一天尚在，他這個太子之位隨時都可以被廢掉，另立新儲，三年前不正是這樣麼？一廢一立，速度迅猛至及。不管是為了自己的命，還是褚燼琰的前途，夏依然都沒有離開，沒有帝王發話，總能隨意離開？永德帝見夏依然遲遲不開口便問向夏依然：“夏姑娘可知道這天地間可以浴火重生的是什麼？”夏依然不知道永德帝為什麼會問她這個問題，不過，這個問題還真的是挺簡單的，開說道：“鳳凰涅磐，這天地間自然唯有鳳凰可以浴火重生，可是，陛下，怎會問依然這樣的話？莫非是……”夏依然看了一眼褚燼琰繼續說道：“陛下的意思，依然明白了。”永德帝笑道：“燼琰，你這位女長史果然聰慧。”褚燼琰琢磨了一下永德帝與夏依然兩人的話後，自然也知道是什麼意思了。燼琰，去燼烈火之炎，重生之鳳凰涅磐。重生，嗬嗬，真是可笑至及呢，如果說重生的話，不知道就是說自己三年前立了太子呢，那是自己運氣太好？還是因為其他原因？“父皇給燼琰生命，也給了燼琰名字，隻是燼琰不是那浴火重生的鳳凰。燼琰終究隻是個凡人，重生。”褚燼琰說道，聲音冷冷的，聽著怪讓人不舒服的。夏依然真得不明白，他們父子之間為何會變成這樣，但是褚子軒卻不一樣，夏依然每次見褚子軒進宮都是一幅開心的樣子，真得不明白為何褚燼琰與他的父親會有如此深的間隙。雖說帝王家沒有親情，但是，夏依然在褚燼琰與褚宸澤身上看到了兄弟之情，這樣難得的感情在帝王家出現，的確是讓夏依然大吃了一驚，他們與一般的皇家子弟很不一樣，所以覺得褚燼琰應該與永德帝之間的父子關係也不至於僵硬啊。可是為什麼，莫非……夏依然突然想前段時間褚燼琰拚了命的想查三年前廢立太子之事。而褚燼琰每次去見褚皓淵時，口口聲聲追問的便也是三年前的事情，他們父子間的心結源於三年前？夏依然想幫他們解開三年來一直橫在他們父子之間的心結，心下盤算著要怎麼查出當年的真相。永德帝見這樣下去，他們父子之間的關係隻會越來越差，於是說道：“朕累了，是該回去休息去了。”褚燼琰與夏依然見永德帝要走便下拜。“恭送父皇。”“恭送陛下。”永德帝經過夏依然的身邊時，悄聲的對夏依然說道：“替朕好好照顧太子，這孩子太過自負了。”說罷，永德帝便離開了。見永德帝一離開，褚燼琰便問夏依然：“他剛剛在耳邊說了什麼？”夏依然笑道：“嗬嗬，殿下，可曾知道，鳳凰還有一個名字。”“什麼？”夏依然笑得更加放肆了：“山雞。”“噗……鳳凰好逮是一神鳥啊，怎麼在你口中成了山雞了。”褚燼琰也大笑了起來。夏依然見褚燼琰笑了心道，多像這樣笑笑，多好啊。夏依然與褚燼琰回到了東宮，小若見他們回來立馬迎上去跪拜說道：“參見太子殿下。”褚燼琰看了一眼小若，說道：“平身。”“謝殿下。”小若起身後開口便問道：“殿下，秦王他還好麼？”褚燼琰聽到小若的話後，停下了腳步，回頭對小若說道：“嗯，他們很好，已經在去落鄴郡的路上了，是走的水路。”“哦，這樣啊，那就好。隻是，秦王殿下這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次見到他呢。”小若的聲音裡不免透著些許的失望，褚燼琰看見小若一臉的失望便道：“嗬嗬，小若，你放心吧，一定可以見到的呢。”夏依然也安撫到小若，小若這才心情稍稍變得好了一點兒。小若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對夏依然說道：“夏姑娘，這幾天，你隨太子殿下經常出宮，幾乎都沒什麼時間在這宮內呆過呢。林妃娘娘天天念叨著您呢，巧兒姐姐過來問候過，說如果夏姑娘您回來了，希望您可以去看看林妃娘娘。”夏依然皺眉，這幾日倒也是真的忽略了林妃娘娘的存在。這樣一位美麗的女人，會落到此番地步，這宮中還真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啊。夏依然用複雜的眼神看了一眼前方的宮殿。可是，很奇怪啊，林妃不是腦子有病麼？何以記得她夏依然？這真問題恐怕要等見到林妃娘娘之後才能知道了。褚燼琰聽到小若提到林妃娘娘便問道：“是哪個林妃娘娘。”褚燼琰不出聲還好，一出聲將小若嚇得個半死，小若嗔道：“呃，殿下，您能不能不要突然出聲啊，人嚇人會嚇死人的。”“是你自己神遊太虛了吧。”褚燼琰笑道。夏依然忙道：“殿下已經累了，應該回去歇息了。”“歇息？”褚燼琰看看天色，午時剛過，這麼青天白日的，難不成讓他去睡覺？怎麼可能睡得著？褚燼琰不理會夏依然，繼續追問道：“小若，你剛才說是哪個林妃娘娘。”小若一不小心說露了嘴怕褚燼琰責罰便道：“沒誰，小若什麼都沒說。”褚燼琰眼神死死的盯著小若，小若害怕的躲在夏依然的身後便道：“沒誰。是殿下您聽錯了。”“小若，三年前，大哥將你交托於我，這些年，本宮對你還不錯吧……現在，膽子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在本宮麵前說假話？你真當本宮是耳聾眼瞎的麼？”褚燼厲聲道，自從禦花園見了永德以後心情一直苦悶不堪，沒想到，回到宮中，連這個小小的宮婢都給他顏色看，是不是平時對這些下人真是太好了？繼續厲聲道：“還是你也同其他人一樣，以為本宮的太子之位是以卑鄙手段得來了，自是對本宮有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