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今日,我隻談風雅這時,從屋頂又飛出一黑衣人,扶著受傷的那個黑衣人說道:“撤。”說罷,兩人便飛身離去。褚宸澤見那兩人已早,也無意去追,立馬扶著千荷問道:“姑娘,你沒事吧?”千荷搖搖頭說道:“沒事。”甩開褚宸澤的手自行離去。背對著褚宸澤取下麵紗,腥血從嘴邊溢出,心裡隻是想道,不能讓他看到我這個樣子,一定不能。褚宸澤見千荷扶著牆壁行走似乎受了很重的傷,便道:“姑娘家住哪裡,我送姑娘回去吧。”千荷心下想道,不知道是哪路菩薩沒有拜,致始今天這麼倒黴。之前已經又受傷又中毒,現在呢,為了救褚宸澤,動用內力,使毒氣又曼延了,而最為倒黴的事情就是剛剛身上沒有暗器,隨手扔出一物打敵人,而那物就是藥瓶,也不知道現下被扔到哪兒去了。終是撐不住啊,千荷倒了下去,褚宸澤立馬上前扶住千荷。“想必姑娘傷的很重吧。”千荷沒有開口,現在連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褚宸澤看清黃衫女子的樣貌後說道:“怎會是你。”千荷苦笑道:“這我般樣子,殿下可是害怕了?”“你今日救了本王,本王日後定當答謝。”千荷扯出一絲笑容,答謝?嗬嗬,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命呢。眼前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臨死之前都想要見到的容貌啊……上蒼總算待他不簿,讓自己見到了自己想見的人。“千荷,你不可以死,沒有本王的命令,你不能死。”褚宸澤見千荷的意識很是迷糊,他不知道千荷為何會一身是傷的出現在晉王府的後巷之中,但是必竟千荷剛剛對於他有過救命之恩,他可不能就這樣看著千荷死去。失去意識之前的千荷,聽到了褚宸澤的呼喊,褚宸澤,你終於叫了我的名字了呢。這一生,值得了……“如宣,事情做得怎麼樣了?”尹真函問道。如宣點點頭說道:“都辦妥了。”尹真函輕聲巧笑說道:“那就好了。對了,還有另外一件事情要你去辦。”領了新的任務,如宣便離開了。如宣退出房外時見一人在房外。此人約摸四十餘歲,身著紫色朝服,雖已四十餘歲,但仍是麵若玉冠,頷下幾縷胡須垂下,倒也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模樣。可想而知,這人年輕時是何等的英俊。來人正是這府邸的主人,天燼國的國之棟梁位居一品的尹蕭然尹宰相,看他紫袍未脫,定是剛剛下朝歸來。如宣欠身問安:“老爺安好。”尹宰相隻是擺擺手,如宣便退下了。推開房門,尹蕭然進去以見尹真函正在看書,尹真函看著書名,那是上古時期留傳下來的兵法。“真函。”尹相開口叫道。“爹爹,你回來了?”尹真函連忙站起來給尹蕭然倒了一杯茶水遞去。 “爹爹下朝歸來,朝服未曾脫去,便來找女兒,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麼?”“聽說昨晚晉王殿下遇襲。”尹蕭然說道。“那又如何呢?位居高位,難免不招人嫉妒,被人行刺是遲早的事,就像爹爹你,前幾日不也差點兒枉死一刺客的刀下麼?”尹真函目不轉睛的看著尹蕭然。“莫不是爹爹認為是我做的?晉王於我又而言又什麼威脅,女兒自始至終想要就是皇位的位置。”“真函,你就不能活的像個正常的女孩子麼?”“爹爹這是什麼話?人嗎,應該活的自在,隨自己的心意去活,不是嗎?”“爹有你這樣的女兒是我的福氣,隻是,不是自己的東西,還是不要強求的好。”“可恨真函是個女兒身,不能戰場殺敵,除了讓自己坐上皇後的位置以外,我真得不知道以我這女兒之身,還有什麼方法可以安邦定國。所幸,我出生於相府,倒也是真函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可是……”“女兒知道爹爹想說什麼,請爹爹放心,女兒所做的一切斷然不會連累到尹家上下。女兒想要隻是皇後的位子。”“真函,爹爹不管你在外麵所做的事情,並不代表不會有人查出來,隻願你不要多增殺孽。”尹相說罷,便起身離開了。“晉王殿下遇刺與女兒無關。”聲音從外麵傳了過來,不帶任何感情。卻也能聽出這聲音之中的隱藏的某些情緒,或許這便是父女之間的一種默契吧。“爹爹信你。”尹蕭然輕歎道。拉開房門便走了出去,有這樣的女兒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尹正函天生麗質,聰慧異常,琴棋書畫、無所不精,隨著年齡的增長,文韜武略,軍事兵法都略懂一些,隻是這樣不甘於平凡的女子讓人擔心。尹蕭然記得三年前,邊鏡外族來犯,皇帝派尹蕭然的長子尹榮軒出征,當時他並不知道尹真函竟也女扮男裝混在軍中,隻道是小孩子貪玩,不知道去哪裡玩去了。直到大軍到達邊境後收到的一封家書才知道尹真函竟然混入軍中。當然,尹蕭然也立馬下了命令讓長子遣送尹真函回京。但是尹真函卻不同意,一直留在軍中,尹蕭然沒有辦法也隻好任其留在軍中了。尹真函在軍中也沒有糊鬨,出謀劃策,也打了好幾場勝仗,天下皆知是尹家公子攻敵製勝,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卻不知其實幕後軍師則是尹家小姐尹真函。尹真函若真是男子之身,建功立業不亞於他尹蕭然,尹真函城府及深,野心太大,真得不知道以後這孩子會怎麼樣?尹真函在外麵所作的事情隻要不威脅到尹府的身家性命,尹蕭然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老爺,又有什麼心煩啦……”尹真函的結發妻子替尹蕭然整理衣冠的時候問道。“真函這孩子讓我擔憂啊。”尹蕭然輕歎道。“唉,孩子們大了有孩子們自己的想法,我們已經老了,還不如好好的安享晚年。”“夫人說的在理。”天高氣爽,正是遊湖的好時機,一隻官家畫坊從湖上飄來,畫坊很是氣派,岸上的人們爭相相望,這樣氣派的畫坊平常百姓是很少見的。“小姐,真得要這樣麼?”“如宣,你跟我這麼久了,我決定的事情可有過更改?”如宣也不在說什麼,拿出一包用黃紙包著的一包藥粉說道:“隻是,這藥,可能會極大的傷害,小姐,沒有彆的辦法麼?”尹真函麵帶微笑,笑中帶威,打開那包藥粉和水喝下。眉頭輕蹙:“這藥可真難喝啊。”如宣見尹真函喝完藥後就說:“如宣,我們這就走吧。”一刻鐘後,兩人已到湖邊,早已有船在那裡等候,尹真函與如宣上了船之後,那船便一駛向那畫坊,畫坊上的一仆人看見了來人便道:“可是尹家小姐?”如宣應答:“是。”那仆從也不說話,放下雲梯,迎接尹真函上船,尹真函上了船之後便道:“有勞小哥了。”“哪裡。這是我應該的。”尹真函微笑著對著如宣說道:“如宣,你確定夏依然也在。”“是的。”尹真函不在說話,夏依然,這次我要讓永世不得翻身。尹真函雖然不知道夏依然的來曆,查了很久,也不曾查出她的來曆,但是這個女人既是褚燼琰親自帶回來的,肯定不簡單,如若不將這人除掉的話,會防礙她很多事情。“如宣,你知道你應該怎麼做吧?”“知道。”尹真函同如宣進入畫坊之後,畫坊裡好不熱鬨。今日,晉王設宴,在場的人都是王公貴族,而坐在主坐之上的那人便是天燼國的當今太子褚燼琰,依次而是晉王,而晉王左邊入座的則是夏依然。夏依然旁邊設有一座,那裡沒有人,而整個畫坊內已然坐滿了人,不想,那座位必是為尹真函所準備的。尹真函入座之後,褚燼琰說道:“尹小姐能來,真是在下的榮幸啊。”尹真函笑道:“殿下相邀,我哪能不來呢。”夏依然見尹真函從容不迫坐定,這份氣度真不是常人所能擁有的,於是開口說道:“依然能得見尹小姐,真是三生有幸啊。”尹真函說道:“依然姑娘也是。”“客套話就彆說了,你們煩不煩啊。”開口說話的是晉王褚宸澤。“晉王殿下,聽說昨晚您遇刺了,是嗎?”說話的是另一玄衣男子,尹真函知道他,他是威遠大將軍的二公子楚孝辭。褚燼琰喝了一口杯中之物,那一抹白影蕭酒自若的神態讓人以為仿若謫仙,褚燼琰說道:“區區刺客,能耐我何?”說到刺客兩個字時,眼神把在場的各位除了褚燼琰掃了個遍,眾人被那眼神一掃,心中膽驚,大家都知道晉王設這宴無非就是想把指使刺客的人給揪出來,而晉王相邀之人都是最有可能派人指使行刺。誰都知道晉王殿下表麵是一付吊兒郎當的樣子,實際上手段卻比任何更厲害。“我說太子殿下,這刺客可真大膽啊,究然敢在本王王府周圍埋伏……”“好了,你彆說這些了,今日,我隻談風雅,不談其它。”褚燼琰說道。夏依然隻是淡淡一笑,他知道褚宸澤是個怎樣的人,所以,現在最好還是不說話的好。拿起桌上酒杯便道:“這畫坊可真大啊。”“少見多怪”冷不丁不知道是哪位無故的冒出這句話,聽著真讓不舒服。突然從外麵傳來一陣哀歌,大家靜心傾聽,可略聽清唱得是什麼:“維天明二十五年九月十二日良宵,姨甥林至亮謹以香蠟祭帳不腆之儀,致祭於陳府姨母黎老孺人之靈柩前而吊以文曰:吊我姨母,淑德昭彰。幼習內則,恭儉溫良。相夫以禮,教子有方。不道人短,不矜已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