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叫什麼名字(1 / 1)

循聲望去,眾人看了看裡屋,又看了看來人,皆是一臉見鬼。 尤其是葉承歡,她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李霏霏,後者也是一頭霧水。 來人正是顧惜年,身側依舊是抱著她胳膊的小跟班,陌子玉。 見顧惜年過來,便知曉裡麵的人不是她,蘇辰心裡的石頭終於落地。 他邁開腿跑向顧惜年,笑的歡快。 “惜年,你跑哪兒去了,我還以為你出事了。” 顧惜年看著他,眼裡滿是笑意。 “倒是有人想我出事,可我怎麼能順了她的意?” 說著,便看向李霏霏與葉承歡。 “這小傻子怎麼跟你在一起?我一轉頭他就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害我好找。” “你還說,我讓你看著他,你倒好,這人都找我那兒去了。” 還不知道跟她看了多久少兒不宜的東西! 看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仿佛他們不存在一般,當下便有人忍不住說起來: “顧惜年,你怎麼在這裡?” “我怎麼不能在這裡,這李府莫不是你家?我去何處還需跟你報備?若是如此,這裡那麼多人,可否經過你的同意了?” 那人一噎,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說什麼。 “顧惜年,你不是換衣服去了嗎,可你這衣服不就是方才那件嗎?” 聽著,顧惜年看了眼被自己換回去的衣服,笑了一聲,也沒反駁。 “是換衣服去了。隻是那帶我換衣服的婢女將我帶到一個地方,那衣服是李小姐的,大了些,實在穿不下,索性也要乾了,便也沒換。” 見李霏霏黑了臉,顧惜年隻作沒看見,繼續說著: “我尋思著便也回了,隻是那婢女卻不知去了何處,我也隻得自個兒到處去轉轉,瞧瞧能不能轉回去。 倒卻是不認得路,轉去了築水軒那邊,遇著了些個人,過去不得,來回也耽誤了許多時間。” 一番話,卻是讓三個人黑了臉。 李霏霏想著她在暗諷自己胖,而陌封馳與葉承歡兩人,則是因為顧惜年轉去築水軒而麵色不愉。 也不知這人去的時候,是不是撞見她們了。 再看顧惜年那似笑非笑的讓人發毛的眼神,幾人心裡越發窩火,卻偏偏不好發作。 “我便說,屋裡的不可能會是姐姐的。隻是,既然如此,那屋裡的又是誰?” 葉承歡生怕顧惜年看見她與陌封馳在假山後的事,將它說出來毀了自己的名聲,於是急忙轉開話題。 顧惜年又怎會不知她打的是什麼主意,但如果就這麼說出來的話,達不到她想要的效果,便也沒糾纏這個話題。 “這你若問我,便是問錯人了。恐怕你比我更清楚,不是我會是誰。” 說著,葉承歡與李霏霏的臉色變了變,她們又怎麼會想不到,如果不是顧惜年,這裡麵的是誰。 不過,她們最難以置信的是,顧惜年不僅沒上當,反而還設計了她們! 本來想要顧惜年回來就丟下第一個斂的,但如今這人換作自家府裡的婢女的話,那丟的可是她們李家的臉麵! “既然是你們李家的事,那我便不摻和了。還是你們好生處理下的好,我一個外人,除了能幫你們大肆宣揚一下這事,也幫不了什麼忙。” 說著,也不理她們是何表情,便帶著陌子玉和蘇辰離開了。 走遠,蘇辰終於是再也忍不住,問起顧惜年來。 “惜年,你究竟去哪兒了?你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方才我差點以為裡麵的真就是你。” “去推波助瀾去了。她葉承歡既然想讓眾人看場捉奸的戲碼,我怎麼好不成全? 隻是主人若是我,我可不答應。” “這葉承歡,當真惡心至極。你不過才回京城,便如此對你,虧得這京城中,口口相傳她如何好,我看,全是騙人的!” 蘇辰忿忿將腳邊的石子踢開,那腳勁兒似乎恨不得把石頭當葉承歡,直接踢碎一般。 “她既能故意編造,演戲毀我名聲,自然也能做戲博得她人好感。既然那麼在意名聲,毀了便是。” 聞言,蘇辰眼睛一亮,雙手一拍,語出驚人。 “這個好!要不我找幾個混混,把她綁了,先打一頓出出氣。然後該做的不該做的,全做了!我看她如何囂張!” 顧惜年屬實被蘇辰的智商感動到了,屬實單純。 “若是那麼簡單就能解決,彆說幾個,你便是把全京城的混混找來,我也不攔你。 隻是她並非尋常人家的姑娘,且不說葉成在朝中頗得陛下看重,而她葉承歡是葉成的心尖寵。 便是陌封馳對她的心思,這事也是萬萬不可的。何況,你是世子,在外人看來,更是太後的掌上明珠,還是莫要臟了你的手才是。” 蘇辰乾乾淨淨,還是不要臟了他的好。 “那你要怎麼辦,葉承歡實在是太過分了!” “慢慢來便是,我既已回了京城,有的是時間陪她玩,更何況,這種事情,欲速則不達。 不達。” 顧惜年實在沒心思去前院跟她們鬥智鬥勇,便循了個僻靜的亭子坐下休憩。 陌子玉在一旁看著螞蟻,蘇辰則負責盯著陌子玉,不讓他走丟,卻不知,在陌子玉的東走西跑下,離顧惜年越發遙遠。 顧惜年不知何時,睡了過去,被噩夢驚醒時已是黃昏時分。 她喘著氣,仍然有些驚魂未定,抬眼看去,便見桌子旁坐著一個人。 一身天青色鑲邊刺繡長袍,青玉緞帶,頭上是精致花紋金冠,麵白似玉,眉目溫和,眼中星星點點似能讓人沉醉,麵帶笑容,讓人不自覺的想要親近。 見她醒來,男人放下手中的茶,溫聲開口: “原想循個安靜的地方呆會兒,但大多有人。唯有此處較為靜謐,見姑娘熟睡,便未出聲打擾,還望姑娘莫怪在下唐突。” 顧惜年看著麵前這張臉,幾度恍惚,當真有那麼像的兩個人嗎? 不,不是像,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這人就是之前在大街上遇到的,與容子衍長的一樣的人! 察覺到顧惜年一直呆呆的看著自己,容子衍心下疑惑,這人似是認識自己? 隻是自己似乎以前從來沒有見過她…… “你……叫什麼名字?” 顧惜年聲音喑啞,太像了,她甚至心中隱約有熟悉的感覺。 “在下,容子衍。” 僅僅幾個字,如平地驚雷一般,在顧惜年耳邊炸開。 “名字都一樣……” 顧惜年喃喃,卻是被那人聽了個正著。 隻見他拿杯子的手一頓,看向她的眼神裡多了幾分驚訝與探究。 良久,容子衍才收回視線,緩緩談吐。 “京城人人皆道,顧小姐意圖未遂,自知丟人,離家三年。就是不知道,顧小姐為何突然回京。” “你……知道我是誰?” 才說完,顧惜年心裡便後悔了去,原主的名聲,想不知道也困難。 果然,不出她所料,男人的話便如此。 “京城何人不知?” 上到古稀,下至剛記事的孩子,可都知道顧惜年的大名。 聞言,顧惜年心虛的摸了摸鼻子,眉毛微挑,眼珠子轉了轉,嘴唇微抿。 雖然不是她本人,但是,還是有點難搞。 看著她的動作,容子衍眸色暗了暗,抿著手中的茶,不言。 不知過了多久,又聽他開口: “恕在下多問,這三年,顧小姐去了何處。” “不過是為了活下去處處飄蕩罷了,去的地方多了,倒也記不大清楚了。” 見顧惜年不願多說,容子衍倒也沒繼續糾纏這個問題,畢竟就算這個問題她好生回答了,也得不到他真正想要的答案。 “京城前腳盛傳你已回京,且與蘇辰同住,李府後腳便辦了百花宴。據說請帖屢屢送上世子府,甚至言辭威脅,明擺著的鴻門宴,你為何還來?” 似乎是沒想到這人會同她說那麼多,顧惜年驚訝的挑了挑眉。 算上這次,兩人不過才見過兩麵。 但不知是單因為相同的臉和名字,還是因為莫名的熟悉與心安,顧惜年倒也沒有因為這人的多問而感到不快。 “她們設這鴻門宴,無非就是想看看,外界所傳是不是真的。 若不是,便也就此作罷,倘若是,那便是害我的好由頭。 即便我不來,回京一事早晚都要被知曉,與其等她們拿這說事,倒不如來瞧瞧,她們能作什麼花樣,也借了這個由頭,現身。” 聞言,容子衍嘴角浮現幾分笑意,看著她的眸中,是分辨不清的神色。 “今日在舊閣的事,是你故意的吧。”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見顧惜年沒反駁,容子繼續開口: “姑娘與傳聞,倒是不太一樣。” 世人皆傳,顧惜年目無尊長不知禮數,心腸狠毒,手段狠厲,連父母姐妹都不放過。 可他覺著,倒像是個絲毫不沾邊的。 “傳聞不可信。” “若不是他們一眼便認出是顧小姐,恐怕在下都要懷疑,麵前的不是那惡名遠揚的顧惜年了。” 聽他這麼說,雖是陳述句,但顧惜年卻知道,這人是在問她,是不是本人。 顧惜年笑了笑,給了個模糊的答案。 “是,也不是。” 容子衍不接,隻等她講話說完。 “人終究是會變的,再則,傳聞不可信。更何況是在這處處都是爾虞我詐的官宦之家,盛京之地。” 也許是對這答案並不滿意,容子衍皺著眉,並未接話。 顧惜年瞧著遠處跑來的人,知曉聊天該結束了,卻不知為何,看著那張臉,鬼使神差的又說了句。。 “容公子倒是與惜年一舊友長的極為相像,隻是,再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