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後來……好像許久未發的怪病又來了,隱約間好像記得,是她抱著墨炎玦…… 思緒正生,門便被人推開,來人不是白芍,而是之前百花宴上,幫李菲菲害自己的娟兒。 那日娟兒在衙門被打了板子之後便不省人事了,她那弟弟和娘親作為證人證據,自然是被帶到了衙門裡的。 事後想想,說到底,這娟兒不過也是個可憐之人。 她確實不會仁慈,但小孩是無辜的,她娘親也是。 逝者已逝,應當好好安息,以娟兒還沒有還完錢的情況來看,想必給她娘安葬也有些困難,便讓人買了口棺材埋了。 而她弟弟,畢竟還是個孩子,被打成那樣,需得大夫好生瞧瞧。 本想帶回府裡,但是想想畢竟還小,娘又沒了,醒來後肯定少不了哭著鬨著要他姐姐。 為了避免麻煩,就要了間客棧,把他姐弟倆放裡麵,付了錢,叫了大夫,囑咐了聲老板。 至於娟兒,也是順帶喊大夫瞧瞧罷了。 “你怎麼在這?” 顧惜年瞧著這傷應該是好的差不多的娟兒,有些不解。 娟兒放下手中剛打好溫水的麵盆,眼中似有些糾結,但還是皺著眉開口。 “從今天起,我便是你的丫鬟。但不代表我跟你之間的仇就可以這樣一筆勾銷!在此期間,我不會對你做什麼。 什麼時候我把安葬我娘的錢,還有給我和我弟弟住客棧,看大夫的錢還完之後,我便會走。那時,你仍然是我要報仇的人!” “仇?我跟你有什麼仇?” 見顧惜年絲毫不知道的樣子,娟兒便以為是她忘了,於是心中怒火更甚。 “什麼仇?你殺我爹爹和兄長的仇!” 原來是這個。 顧惜年歎了口氣,看著麵前的小姑娘,有些無奈。 “你父親和你哥哥的死,跟我沒有關係,他們確實是死在葉府,也確實是被人打死的,但不是我做的。” “你當然不會承認。但是這個仇我一定會報!早晚!” 說罷,娟兒看了一眼床上的顧惜年,轉身就要走。 “惜年!” 正到門口時,因為蘇辰的突然來的,娟兒停下了腳步。 她側身站在門邊,一言不發。 隨後進來的,是容子衍,他看了一眼娟兒,若有所思一般,但沒多久,便又邁開腳步。 “你們怎麼來了?” “你還說!都怪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都不說一聲!昨天晚宴連你影子都沒看著,回府裡也說你沒回來,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了!結果你倒是在屋裡睡的香,可苦了我們了!” 聽罷,顧惜年有些心虛,她摸了摸鼻子,顏色飄忽。 “咳。那什麼,這不能怪我嘛。我是想告訴你們來著,但是我哪兒找得到你們。你們不在我可真是太無聊了,隻好找個宮女讓她幫我傳個話。” 說實話是不可能的,畢竟這個東西解釋起來太麻煩,他們還是不知道的好。 “宮女?彆說宮女了,我連個鬼影子都沒看見!府裡那個小廝也是,看門還偷懶,怪不得不知道你回來了,害的我們好找!” 顧惜年低了低頭,掩過嘴角的笑意。 蘇辰發完牢騷,看向門口還站著的娟兒,沒好氣的開口: “哎,不是你硬要進府當丫鬟還債嘛?杵那兒乾嘛?我蘇府可不養閒人!” 這人真是的,惜年好心,給她葬了母親,找了大夫,偏偏不領情。 那大夫都被她弄的忍不住罵了她一頓:好心當做驢肝肺,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這才安分些。 等傷好的差不多之後,說什麼都要來蘇府當下人,名曰還債。 剛開始王叔便拒絕了,但這人倒怪有恒心,天天來天天來。 要不是覺得她該還,他怎麼可能允許她進府? 不過看看這樣子,真是瞧著就來氣! 被說的娟兒此刻低垂著頭,身側的雙手握緊,心中多少有些氣。 “哎,蘇辰。” 顧惜年這麼一聽,也猜的差不多了,便衝他搖了搖頭,讓他彆說了。 “行了,彆在那兒站著了,下去吧,該乾什麼乾什麼。還了錢你走便是,我也不會攔你,有什麼去問白芍。” 得了令,娟兒走的是一點都不留戀,甚至連禮都不行。 饒是平日不在乎這些東西的蘇辰,此刻也看不下去。 “嗨!這人……” “行了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多恨我,當初她爹和她哥的事栽贓在我頭上,她可巴不得殺了我。” 顧惜年拉著那要衝出去的蘇辰,笑著。 蘇辰撇了撇嘴,衝著門口娟兒站過的位置翻了個白眼,隨即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困了?” “廢話,昨天找你我可天亮了才睡的,這才睡了幾個時辰?容子衍恐怕睡的更短。” 顧惜年看了眼站著的容子衍,眨了眨眼,看向蘇辰。 “困了就去睡去。” “我不去。” 說著,又打了個哈欠。 顧惜年忍不住一笑。 & r /> “這還不去?得了,快去吧,容子衍在,又不會有什麼。” “我怎麼知道他會不會對你做什麼?” 眼見蘇辰又開始不正經起來,顧惜年瞪了他一眼,蘇辰當即撓了撓頭。 “行吧行吧,那我再去睡會兒。有什麼事你喊白芍或者王叔他們。” “行行行。去吧去吧。” 顧惜年像趕鴨子一樣,手揮個沒完,等人離開,容子衍坐到她床邊,伸手替她撥開臉上的碎發。 “說吧,怎麼回事。” “啊?說什麼?” 顧惜年眨巴著眼,極其無辜。 容子衍見她這模樣,伸手彈了彈她的額頭。 “你一撒謊心虛就喜歡摸鼻子,眼睛亂看。我跟你在一起那麼久,你說的話是真是假我一眼就看得出來。你騙得了蘇辰,但你騙不了我。” 聽著,顧惜年下意識的又想摸鼻子,察覺到這個動作,她連忙製止住,咳了兩聲。 “真沒什麼。” “說。” 容子衍語氣不容拒絕,顧惜年也架不住他那嚴肅的眼神,還是將事情原原本本的給說了一遍。 容子衍自她說到被迷暈後,眉頭就一直沒有鬆開,直到顧惜年說完,也是薄唇緊抿,不發一言。 顧惜年推了推他的手,看著他的眼睛。 “怎麼啦?” 容子衍搖了搖頭,“迷暈你的應該是葉承歡,就算不是她,葉跟她脫不了乾係。” “但,皇宮裡為什麼會有那種地道,還有蛇窟,和妖。” 不出意外,第三層下麵的洞穴,是一巢穴的蛇,讓人想想就頭皮發麻的那種。 但是不管是哪一個的存在,都不合理。 顧惜年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容子想不通便也沒再想,畢竟他最關心不是這個,而是顧惜年再次複發的病。 他伸手摸了摸顧惜年的額頭,溫度正常,鬆了口氣。 “怎麼會又發病了。” 顧惜年搖了搖頭,有些無奈。 “不知道,之前的三年裡從來沒有再發過,可是昨天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間就又開始了。” 容子衍看著她,長長歎了口氣。 看他這副模樣,顧惜年拉過他的手,忍不住笑了笑。 “好啦,我都不擔心,你擔心什麼?反正之前我也都習慣了,它要發就發嘛。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她倒是真的無所謂,雖然確實發病度秒如年,難受得緊。 說到底,容子衍還是擔心,畢竟顧惜年每次發病都沒有規律可循,但有多難受他是見過的。 算了,等什麼時候有機會了去問問傅熠?他興許知道。 皇宮,禦書房內,皇帝坐在龍椅上批著奏折,房門被推開,進來的是身邊伺候的老人,呂公公。 “陛下,下麵的來報,那顧惜年就在蘇府,是昨日看守的偷懶,這才鬨了個烏龍。” “就在府裡?這蘇辰的下人當真是馬虎。” “是啊,這若是宮中,那奴才可就得宮規處置了。說到底,這還是因著蘇世子仁慈。” 皇帝歎了口氣,放下手中的奏折。 “傳朕口諭,召顧惜年進宮,朕有事問她。” “是。” 顧惜年來到禦書房時,除了皇帝之外,還有陌封馳。 而同顧惜年一起來的,還有容子衍。 “容加的怎會與顧惜年同來?” “陛下傳人時,正巧在,便來湊個熱鬨。” 湊熱鬨? 皇帝狐疑的看了一眼麵帶笑意的容子衍,這可不是個會湊熱鬨的人。 更何況,這熱鬨可還是湊他頭上。 目光在顧惜年和容子衍兩人身上打量了一番,總覺得這二人有些親近,但也沒說什麼,也就默許了容子衍的到來。 “朕聽聞,昨夜你在府裡,蘇辰白尋你一遭?” 突然被問道的顧惜年有些尷尬,一時倒不曉得皇帝這是問罪還是什麼。 瞧出她的局促,皇帝笑了笑,道: “朕今日召你來,不是問罪的。這不過是問問罷了,畢竟昨日若不是朕攔著,恐怕這整個皇宮都要被他翻個底朝天。” 聞言,顧惜年摸了摸鼻子,與旁邊的容子衍對視一眼,多少有些尷尬。 “朕今日喚你,是為了你與老二的婚事。” 語落,顧惜年一臉懵逼的抬起頭來,陌封馳則是皺眉看向顧惜年。 皇帝將二人的反應收入眼底,笑了笑,解釋著: “當初你娘生下你後,身子便極其虛弱,但還是抱著你進宮,求朕賜你一紙婚約。為的就是她若死了,朕的皇子能因著這婚約護著你。” 說著,瞧了一眼陌封馳。 顧惜年卻是笑了笑,可惜啊,原主的娘死了之後,這婚約不但沒有護著她,反而還害了她。。 “當時朕不知道該給你指哪個孩子。正巧老二調皮,跑進了朕的禦書房。瞧見在你娘懷裡的你,那眼睛便挪不開了,你娘帶著你離開後,他便嚷嚷著要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