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少校與少女十三](1 / 1)

在萊登沙弗特裡希軍隊中傳播著一條流言:巴登維利亞家的公子,祖國的英雄,在自己身邊留著一個被人為製造成戰場女武神的少女兵,有人給她起了個綽號,叫“萊登沙弗特裡希之女戰神”。 這個不是一個單純的少女兵的名號,起初是她周圍的某些跟風的人,把她塑造成了一個怪物的形象,並將其口耳相傳,但當他們親眼見到她時,她的形象又被塑造成了一個長著天使麵孔的女巫,擁有一個這樣的,有著邪惡的美貌以及與生俱來的戰鬥天賦的下屬,讓基爾伯特這個當上司的十分難受。 我把她培養得太過名副其實了,她真的成為了一件“武器”。 當基爾伯特踏上宿舍的舊木樓梯時,盤子上的餐具叮當作響,儘管駐紮在本地的步兵師官兵都被告知說,不能靠近她的房間,但基爾伯特還是發現了一大幫正在暗中觀察的家夥,他馬上讓他們全都滾蛋了。 隻要喊他們的名字就能把他們趕走,基爾伯特又暗自歎了口氣,他有空必須去找這幫家夥的上司治治他們。 他在敲門之後打開了房門:“薇爾莉特。” 聽到有人在叫自己,薇爾伊特從蜷縮著的被窩裡抬起頭來,身上套著一件大了不知幾號的男兵襯衫。 “吃飯了。”基爾伯特把自己那份放到了房間角落的桌子上,然後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然後把她的那份交給了她:“你的手沒事吧?能拿得動嗎?” “謝謝關心,我的右手沒事,傷的是左邊。”她鞠躬表示感謝,她的一舉一動都與他們剛見麵時完全不同,在這幾年中,她在生理上也漸漸從“女孩”變成了“女人”。 “少校,你整天留在這沒問題嗎?” 雖然已經讓她開動了,但是薇爾莉特隻是握著勺子,並沒有去碰飯菜,基爾伯特隻得答道:“有很多堆積的檔要處理,而且接下來會有一個決定下一場戰鬥的戰略的軍事會議,出去玩是彆人的事,不過,如果你也想出去的話,就另當彆論,你也可以找其他人跟你一起出去。” “那我該找誰?” “我怎麼知道?反正誰都可以。” 薇爾莉特搖頭表示否定,她從來沒有跟部隊裡的其他戰友說過話,也許這就是所謂“對未知神秘的恐懼”。 那些看過她戰鬥的人都會刻意的與她保持距離,基爾伯特對此表示默認,但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現實。 但這都不值一提。 就這樣,她在一天天的長大,但是卻從來沒有跟除了基爾伯特之外的人講話。 不過,要是她變得能跟彆人走到一起的話,那也會是個問題。 這樣的心態,其實是擔心自己這件“武器”被奪走所造成的,雖然最近,也出現了本不該有的情感問題。 “要是缺什麼東西,讓那個女軍官去幫你買,或者你自己去也可以。” “不用了,這裡的東西很齊全,不需要添置。” “要是你的錢還堆著不花,就要長毛了……你已經 …你已經是個姑娘了,也該去買一兩件東西了,雖然可能沒什麼機會穿戴,不過有總比沒有好。” “什麼是‘姑娘’?” “就是跟你差不多大的女孩子,雖然……你可能……比看上去要成熟。” 在他們共處的四年間,基爾伯特從來沒有得知她的實際年齡,第一次見麵時,估計她應該是十歲左右,那她現在該十四歲了,如果她是個正常的女孩子,那薇爾莉特的麵孔應該會像天使一般自由自在,但她本該擁有的純真,卻被久經煉獄的老練所抹去了,這使得她的氣質跟大人沒什麼兩樣。 在教會她說話之後,基爾伯特不止一次想從她口中得知她過去的身世,但是她記不起遇見迪特弗裡特之前的事,薇爾莉特隻是跟他說過,在她記事之前,她隻知道要在某個有人的小島上等待著某人的命令,僅此而已。 “那麼像我這樣大的女孩該買什麼呢?” “我想想……我還沒結婚,而且自我上戰場以來,就沒怎麼跟我的姐姐妹妹聯係了,所以我真的說不出個什麼來,不過我想應該就是裙子、胸針、戒指還有洋娃娃之類的東西吧!” 薇爾莉特望向房間角落裡擺著的戰斧和軍用背包,那把戰斧正好擺在在她的主人身後,而這就是她唯一的行李。 “我覺得那種東西對我沒什麼意義,我……有少校給我的‘巫術’就夠了,這件東西正如我希望的那樣,用起來十分順手。” 她在之前的戰鬥中使用的那把戰斧,是基爾伯特下令為她專門定製的,所謂的‘巫術’,是她那把戰斧的名字。 基爾伯特苦笑了下,因為薇爾莉特的這一點跟他一模一樣,他也渴望著一件強大的“武器”,而且對普通人想要的東西沒有絲毫興趣。 “如果我在你小的時候為你付出更多,你現在可能就會對那些東西上心吧!” 他從未給她買過裙子和洋娃娃,在他們相處的這四年來,部隊在整個大陸上征戰,從未有過一次像樣的休息,這就是軍人的生活,作為少校以及帶隊指揮官的基爾伯特,也總是被日常事務所困擾,而且教她如何說話被排在了第一位。 但是,她和基爾伯特的功勳,為他們贏得了在軍中的穩固地位,儘管兩者“地位”的意義並不一樣,他也花了相當一部分精力讓她熟識文明社會上的一切,他也做到了。 基爾伯特直視著薇爾莉特,她那陶瓷般潔白的皮膚不管在太陽下暴曬多久都不會變暗,即使沒有化妝,她那精致的五官依舊令人讚歎。 他說過,她要活成與她的名字相配的人,而她也像他所設想的一樣成長著,她的美貌猶如天仙下凡,如果她穿上除軍服以外的衣服的話,那她肯定會變得更加高貴優雅,自然,她也會成為任何貴族女性都比不上的那朵鮮花。 她本應一開始就走上這樣的路。 基爾伯特教會了她說話和禮儀,她也從未在得到命令或者自衛的情況之外殺人,但她還是跟最開始時沒什麼區彆,儘管她現在能夠說話,如果他當時能夠克製自己那份恐懼,把她送到孤兒院之類的地方,也許她會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並且不會跟戰場扯上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