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戰鬥重新爆發了,沒有任何預兆,薇爾莉特縱身一躍跳進了敵方人群中,布滿血絲的雙眼快速掠過周圍的目標,而與此同時,無數刺刀的刀刃向她襲來,像是要把她整個刺穿。 “我已經警告過你們。” 儘管她奇特的武器和高超的戰鬥技巧令人咂舌,但能孤身一人深陷萬軍之中,怎麼看都難以置信,但事實是,敵軍的屍體在她周圍已經堆成了高高的環形。 她在屍山血海的沐浴中,輕鬆得好似閒庭信步,就像她當時那次在萊登沙弗特裡希軍隊訓練場上的表現一樣。 下雨般的血水瓢潑似的灑在地上,而在這血紅的暴雨中,少女的身姿依然猶如花朵一般美麗。 她揮動戰斧的身影,光是看上一眼就讓人寒毛直豎,薇爾莉特把身邊的敵人全都砍殺殆儘,手裡的槍打光了子彈,她立刻從滿地的屍體上拽出手槍、刺刀、步槍、以及所有一切能夠充當武器的東西,而她在各種武器之間的切換竟是如此的自如,而且,每一件到她手上的武器,似乎都表現出了比以往強悍成百上千倍的殺人效率。 儘管她麵對的敵人都比她更加高大健碩,而她像是在表演舞蹈一般,儘情的發揮著她非凡的殺人技巧,她看上去是多麼的令人驚歎,多麼的讓人難以置信,仿佛她並不屬於這個世界,她爆發出的力量,是她的身體和武器原本應有力量的千倍以上。 萊登沙弗特裡希軍隊在屠殺之後不久才姍姍來遲,原本的敵軍陣線已經成為了煉獄,周圍的慘叫依然餘音繞梁,萊登沙弗特裡希特殊突襲部隊取得了戰鬥的勝利。 而之後的這場戰鬥,是在基爾伯特的部隊趕赴戰場的途中爆發的,不管是因為情報泄露還是彆的什麼原因,基爾伯特他們比預期更早的遭遇了敵人,被迫匆忙的進入戰鬥狀態。 在把拷打俘虜這件事丟給彆人負責後,基爾伯特-巴登維利亞麵朝前方直直的走著,一路上對手下的兵士表示讚賞,同時也確認這每個人身上的傷勢,當他的目光移到薇爾莉特身上時,後者正握著戰斧坐在地上,身子微微傾斜靠著在軍車旁,雙目輕輕閉著。 “薇爾莉特,我給你帶水來了。”他把手上的管狀水瓶晃了晃。 薇爾莉特在一瞬之間睜開了眼睛,伸手接過水瓶,在稍微潤了潤自己的嘴唇後,她把整瓶水從腦袋上淋了下來,衝刷著臉上的血汙和泥漬。 “受傷了嗎?身上有沒有痛的地方?” “少校,我沒什麼大礙,剛才被一顆子彈打進了肩膀,不過現在血已經止住了。”在她的作戰服外麵包著的繃帶已經被血染成了暗黑色,一個淩亂的急救包隨意的被丟在地上。 儘管她在之前一場戰鬥中立下的功勞最大,但除了基爾伯特之外,沒人對她有感激之情,所有人都隻是離得遠遠的看著她,像是被一堵無形的柵欄所隔開一樣。 “你應該休息了,我手頭上有輛空車,裡麵隻裝著一些被清洗過的齒輪,現在離補給的城市還有幾個小時的路程,先去睡一覺吧!”基爾伯特伸 爾伯特伸手指著部隊最大的一輛軍車,薇爾莉特點點頭,拖著戰斧步履蹣跚的走向了那輛車,她跳上了那輛敞篷軍用大卡,縮到了一個被清空的角落,然後馬上就睡著了。 確認薇爾莉特上車後,基爾伯特開始對其他士兵發號施令,整支部隊井然有序的登車,離開了這個地方。 太陽正緩緩埋入地麵,當部隊到達目的地後,原本被陽光映成橘色的天空已經被刷上一片暗鈷色,這座城市是萊登沙弗特裡希陸軍某步兵師的駐地,基爾伯特和他的部隊受到了駐地中的戰友的熱情款待,他們在此地留下休整了好幾天。 基爾伯特簡短的告知那些沒有受傷的人說:“做事不要太過分”,並給了他們外出的許可,而這實際上算是一種含蓄的斥責,而結果是,特殊突襲部隊的人隻有很少一部分繼續留在宿舍。 這裡可能是基爾伯特為了偏袒被冷眼相待的薇爾莉特,而斥責其他手下,也有可能是訓斥手下不讓他們擅闖薇爾莉特的房間。 薇爾莉特在她的床上睡著,她擁有唯一一間單人宿舍,不像彆人都是擠在一起的。 “少校,少校,你不用這樣!”當基爾伯特親自端著晚餐盤子走向薇爾莉特的房間時,一個本地駐軍的軍官急急忙忙的把他叫住。 “這種事我來乾就行了。”那個年輕人說著想伸手接過盤子,但基爾伯特搖頭拒絕了。 “我說過不止一遍了,因為我們部隊裡給她送餐的人十有八九都是躺著被拖回來的,所以這件事隻能讓我來做。” “你是說……那些去送飯的人都被她殺了……她是叫薇爾莉特吧?” “沒錯,每當我們問起原因時,得到的回答都是這些人的下三濫行為給他們帶來了殺身之禍。”雖然他的解釋不算很具體,不過稍有常識的人,都能理解他的意思。 “這就是她要自己一個人一間房的原因嗎?” 這反應可以說是意料之中,在旁人眼裡,薇爾莉特就是得到特殊待遇的物件,因為她隻是個少女兵,也有的人覺得這是因為她是基爾伯特所鐘情的物件,至於那些兒童不宜方麵的想法,就數不勝數了。 基爾伯特給出了這個問題的標準回答:“實質上,她是我們部隊最為強悍的戰士,如果是在正常情況下,她的胸前早就掛上勳章了,你見到她也得主動向她敬禮,但是很不幸,有關她的一切都必須保密,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她肯定會得到與她的功勳相匹配的嘉獎,不管怎樣……你就算再怎麼有禮貌的向我申請,我也不能把這事交給你做,如果以後有什麼需要的,我會去找你幫忙,你現在給我最好的幫助就是彆擋道。” 那個年輕人表情複雜的鞠躬致意,然後離開了,聽著他遠去的腳步聲,基爾伯特獨自歎了口氣。 我真想在自己臉上刻上:“給我閉嘴”這幾個字。 自他與薇爾莉特相遇以來,已經過了好幾年,不管他去到那,不管他遇見誰,他總是會被對方要求解釋那個少女的存在,像是無法避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