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離開是為了重新開始阿乙慢慢走著，就在太子寢宮外間靠窗坐下了，這裡那些看守的人看不到，很適合說話。“平日有宮女照顧他，但是太子人小鬼大，總說自己是男子漢大丈夫，不準那些宮女碰他。於是，一些小事就是我在做了。”阿乙淡淡的說著，倒了一杯茶放在我麵前。喝起來很香可我是牛飲，想當初還被阿乙嘲笑過呢，這次也不例外，我一口喝光了杯裡的茶水。這種小杯子跟酒杯差不多，哪兒夠喝的，我又讓他給我倒了一杯，“阿乙，你很細心，你對太子殿下很好。”“齊姑娘，你依然是那麼的，豪爽大氣。”阿乙笑了，“談不上好不好，我隻是知恩圖報，太子年紀小又沒了娘，大家都會心疼他的。就好比現在，我看他這樣心裡也難過。雖然九品蓮台實際上對人體有好處，但是殿下年紀太小了身子底子虛，九品蓮台在他的身體裡和原來的藥物相衝裝。所以，這幾天他都會是昏昏欲睡的樣子，今天他也隻醒來三次，每次醒過了喝一點湯水不到一刻鐘又睡下了。所以，我還沒告訴他宮裡發生的事，免得耽誤他靜養。齊姑娘，希望你也彆說。”這個自然，我點頭，不過知恩圖報？又是一個什麼樣的故事啊，我的興趣來了，準備豎起耳朵仔細聆聽，“快說快說，你和太子之間有何樣的恩怨情仇啊？我最喜歡聽故事了。”“算不上什麼故事，隻是我當年答應了一個人要保護好她的孩子罷了。”阿乙難得的，臉上露出一個夢幻似的表情，“也許對於那個人來說隻是舉手之勞，她救我隻是一時的善心，對我來說，這樣的恩情永世難忘。我以前是一個殺手，是師傅將我養大，他培養我的目的就隻為了殺人。那一年他收了彆人的銀兩要我去刺殺大將軍蕭正楠，行動失敗，蕭正楠本來準備殺了我。正好太子妃有事去將軍府看到了，看我年紀小向蕭正楠求情讓他放了我。我算得什麼人？為了生存，坑蒙拐騙什麼壞事都乾過，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是人渣了。可是太子妃將我帶回去，給我養傷精心照顧著，還為我重新取名阿乙。她告訴我，乙是天乾地支中的次一等，但是她給我取這個名字卻是要告訴我，人沒有貴次關鍵在於自己的心。太子妃是一個很好的人，那個時候太子妃已經身懷六甲，我傷好之後為了報恩，答應她，會儘自己的全力保護好小太子。”太子妃？南宮牧的娘親？看阿乙現在也就二十不到的樣子，九年之前恐怕還隻是一個孩子吧，居然有人那麼狠心，讓一個孩子去刺殺當朝大將軍，這不是存心讓他送死嗎？卻正好讓南宮牧的娘救了阿乙，也是她跟蕭家的梁子那個時候加深的。難怪這小子總是這麼一副冷情的模樣，殺手啊，真是一個不錯的好職業。 聽阿乙這麼說，南宮牧的娘是一個很好的女人，難怪我們風流瀟灑的皇帝陛下到現在都還念念不忘。隻是，南宮牧的娘對阿乙有救命之恩，他這一輩子肯定就要好好的保護小太子了，那之前我所想的事情，不就得泡湯了？“齊姑娘，你有心事？雖然阿乙隻是一個粗人，姑娘卻是阿乙和殿下的恩人，這份恩情阿乙不知道如何才能報答。有什麼事儘管吩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阿乙拱手，認真的說著。沒想到阿乙這麼細心，我隻是皺著眉頭想了一下他就猜到了我有心事，隻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他真的能夠做到嗎？我試探的問著：“如果我要你做的事跟你保護太子的初衷相違背呢？”“相違背？”阿乙大叫：“齊姑娘，你想對太子殿下做什麼？”瞧他那緊張的樣子，我樂了，“你不會以為我要害你們家太子的性命吧？如果是這樣，我又何必要救他？我隻是——我隻是——”我還是說不出口，對一個俠士而言忠於自己的信仰是最重要的，我又怎麼可能為了自己自私的目的而陷他於不忠不義？“齊姑娘，你想走了，對不對？”阿乙淡淡地說，就好像在問我這茶好喝不一樣的雲淡風輕。我眯著眼看著這家夥，“你怎麼知道？”“你的眼睛泄露了你的心事，你渴望自由。記得以前我們在外麵玩的時候，你總喜歡望著天空發呆，或者，看著飛來飛去的鳥兒。”沒想到，阿乙連這樣的細節都留意到了，連他都能猜中我的心思。那南宮瑜呢，他是真的不知道不理解嗎？將茶葉沫子全部撈起隻剩下一杯清水，我一飲而儘，果然，味道好多了。我喜歡簡簡單單的東西，更加喜歡白開水而不是茶飲料之類的。“宮外的生活比較簡單，簡單的生活比較快樂，嗬嗬，阿乙，我這麼說你明白嗎？”我直接倒了一杯白開水給他，“嘗嘗，我這個不懂茶藝的人一般隻配喝這種清水。我不會品嘗，也不喜歡小口小口的抿。茶就是用來解渴的，搞那麼麻煩做什麼？”阿乙搖頭失笑，一口喝光了杯裡的水，“其實不怕告訴你，我一介武夫，也不懂品茶的。隻是好歹是太子身邊的人，撐撐場麵罷了。所以齊姑娘我很羨慕你，自由的追逐自己想要的。這樣的你為什麼來皇宮呢？聽說，當初你是自願跟陛下進宮的，陛下也曾給你過選擇，可以留在江南自由婚配的。”還有這一層？不過慕柔不是進宮選秀來的，如果南宮淵真心喜歡她也許會放她自由，而且慕柔不是那種貪圖榮華富貴的人。那麼，她進宮的理由隻有一個：為了躲避某個人。“很多事情隻有經曆過才會懂得才會後悔，皇城之中的榮華富貴是多少人向往的啊。阿乙，如果可以選擇，你是願意留在皇宮，也許到最後可以做到禁軍統領混個京官做做還是寧願出去？浪蕩江湖，逍遙一生。”終於，我還是說出來了。人都是自私的，要是隻帶著香草出去，也許兩個小女人就這麼平淡的過一生。也許，我會開始很思念某個人，終日以淚洗麵，然後就後悔了，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我喜歡多些人，大家在一起分享的快樂會更多，寂寞也會流逝的更快。阿乙麵色一正，“這個問題我還倒沒有考慮過，自從當年太子妃救了我的性命之後我就發誓這一輩子都要為她效命。這些年，我也就隻是儘著自己的本分好好的保護太子殿下。”“如果，我給你考慮的機會呢？”一個聲音突然出現，我和阿乙都嚇了一跳，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