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關鍵的證人哪裡去了?殺人滅口!聽到阿乙說丹桂失蹤以後我腦海中很自然的就浮現出這個名詞,利用了彆人去做壞事,完事之後自然要把動手的人喀嚓掉。作為一個成功的幕後黑手,這是必備心理因素。“難道,丹桂已經遭遇不測了?”夏瑾瑜的懷疑跟我是一樣的,看來偵探邏輯古今中外是通用的。“大家先不要自亂陣腳,這還隻是我們的猜測。”一邊揉著太陽穴,南宮揚閉目沉思了一會兒,重新睜開眼睛時說:“我跟牧兒先回去,在這裡呆得時間長了驚動了皇兄不好,而且會打草驚蛇的。瑾瑜、齊兒,你們放心,我會打點好一切,這裡麵的人不敢再欺負你們的。一日三餐我會按時派人送過來,老太醫不方便經常來這裡,就要麻煩齊兒給瑾瑜上藥了。我會和阿乙一起去追查那兩個宮女的下落,儘快查明真相救你們出去。這幾日就要委屈你們了,姑且忍耐一下,不過我們也不方便天天過來,有什麼事的話——”“我會讓阿乙經常過來看看,有什麼事你們讓阿乙帶話。”南宮牧笑著接口,自然知道南宮揚沉吟顧慮的是什麼。畢竟這裡是深宮內院,他一個成年王爺在宮外有自己的住處也不方便隨便進出的。事到如今,也隻能這樣了,南宮揚先走出去,他要跟看門的張三等人交代幾句。南宮牧抖了抖他帶來的包袱,居然變出一張素色的床單,還有一個類似於我們現代的床墊一樣的東東,當然了沒有席夢思的高級彈簧。我幫阿乙收拾了地上的臟亂之後,兩隻人一起將床單鋪在了石板上,簡簡單單的一個床鋪就出現在地牢裡麵了。然後,南宮牧又遞給我一樣東西,居然是那個可以製涼的席子。我對他手上那個看起來隻有抱枕大小的包袱好奇死了,怎麼就跟多啦a夢的口袋一樣可以變出許多寶貝?“師傅,齊姐姐,這下子你們可以儘情的滾床單了。”眨眨眼,南宮牧一本正經的對我們說,非常無辜善良的樣子。轟,不知道經常性的腦充血會不會死人啊?我現在發現,這個小正太一點都不可愛了。南宮牧拉著偷笑的阿乙一起走出去了,鐵門沒鎖,隻把地牢頂端的石門鎖上了。小太子說,我們可以走出鐵籠散步,老是悶在裡麵身子會出問題的。南宮牧走之前,夏瑾瑜咳嗽了一聲,似乎這才想起什麼,小太子告訴他的師傅他去過天福樓了。等他們都走了之後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渾身散架了似的沒有一點力氣了。又是驚險刺激的一天,剛才提心吊膽擔驚受怕倒沒覺得怎麼樣,現在這身老胳膊腿卻開始叫囂了。知道自己暫時不會有危險,情緒鬆懈下來之後,我的身體也撐不住了,攤在地上裝死屍。 “齊兒,怎麼,真的很有興趣再跟我滾一次床單嗎?”夏瑾瑜鳳眼一挑,蹲在我麵前笑著說,不過耳根子卻泛著可疑的紅色。這些個古人接受能力太強了吧,滾床單這麼個前衛的網絡詞語也一下子就理解了?我的頭爆炸了一樣,順著夏瑾瑜的目光看過去,剛剛一屁股坐在地上,正好坐在……鋪好的,潔白的床單上。算了,跟這個人也沒什麼好害羞的,我乾脆躺在發出絲絲涼意的床鋪上。真舒服,似乎減輕了這個密閉空間的悶熱,我乾脆四肢大張全身攤平作煎餅狀。“齊兒,累了吧?睡一覺吧。”夏瑾瑜笑著說。“恩,你也休息一會兒吧。”是要睡一覺了,我的上眼皮已經開始跟下眼皮打架了,迷迷蒙蒙的,好像看到夏瑾瑜也坐在地鋪上,卻隻是側著身子靠在牆上。一夜無夢一覺到天亮,呃,錯。在這個黑不隆冬隻能靠火把照明的地方我已經沒有時間概念,不知今夕是何夕了,隻知道我睡得很沉很有安全感。或許是潛意識裡是知道我不會孤單一個人了,有人會保護我的吧。“早。”隨意的衝地牢裡的另一隻人道早安,我睜開迷蒙的睡眼,卻看到,夏瑾瑜依然保持我睡覺前的姿勢,靠在牆上。卻不住的點頭,明顯打瞌睡的樣子。看到我已經醒了,夏瑾瑜伸上一個懶腰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齊兒,早啊,昨夜休息的可好?”“昨夜?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嗎?”夏瑾瑜伸手摸了一下牆壁,“現在太陽應該已經升起來了,牆壁沒有昨晚那麼涼快了。昨天石門打開的時候我查看了一下天色,應該是傍晚時分。”這個人倒蠻細心的,一手支起上半身我剛準備坐起來,直覺得頭暈目眩又躺了回去。“齊兒,你怎麼了?”夏瑾瑜一個箭步衝了過來,扶我起身。坐著休息了一會兒,覺得好多了,於是我也試著準備慢慢站起來,“沒事,可能是貧血吧。”“貧血?”夏瑾瑜重複著,“這又是什麼怪東西?齊兒,你是從哪裡知道這許多奇怪的詞彙的?”我的笑容僵在臉上了,腦海裡努力地搜索自己曾經看過的穿越,女主在這種情況之下該如何自圓其說呢?明明我看過不下幾百本打發時間的無聊言情的,類似的橋段好像也有不少,怎麼這會兒腦子一片空白什麼相關情節也想不起來了?夏瑾瑜正一臉認真的望著我,看來打哈哈蒙混過關是不可能了,我隻能隨口說道:“以前曾經有一個西洋的傳道士來過我的家鄉,他懂得很多跟我們不一樣的知識,我跟他學習了一段時間。”剛剛說完又想起了,傳道士明朝時才來中國的,這裡的人肯定不知道,我又該如何解釋呢?沒想到,夏瑾瑜卻問了另外一個問題:“齊兒,你不是失憶完全不記得過去的事情了嗎?”噢——mygod,真是說一個慌需要另外一千個謊話來圓哪,再這樣下去我肯定會漏洞百出被抓包的,隻能耍無賴了。“是呀,我怎麼記得?說也奇怪,有時候頭腦裡會閃現出一些奇怪的畫麵,可是如果我認真去回想就會覺得頭痛了。哎呀,現在又是這樣,頭好暈啊。”我乾脆繼續坐在地上,撫著額頭裝作軟弱無力的樣子。夏瑾瑜的臉上明顯還有疑惑,卻沒說什麼,隻是讓我靠在他身上雙手幫我按摩著頭部。他的手勁很輕巧,伴隨著一股股熱流湧進我的腦門,然後覺得全身有一股氣體在流動。從頭到腳,我全身仿佛都被熨過一次,舒服的直打哆嗦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輸送內力?這個時候,頭頂上端又傳來吱啞一聲響,如同菜市場一樣的地牢大門又被打開了。我和夏瑾瑜還來不及反應,依然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你們這對狗男女,到了這裡還敢這樣卿卿我我?看來,是朕的失策了,把你們一起關在這裡反倒合了你們的意。”跟我那天赤裸裸從床上醒來以後聽到的問話聲一樣的強調,聲音同樣的那麼熟悉。我輕輕回頭,望著近在咫尺的夏瑾瑜的俊臉,不會這麼巧吧,又來一次當場捉奸?一步一步從台階上走下來的,正是天子大人南宮淵,後麵跟著一個皇後一個嬤嬤若乾隻太監,那天捉奸的原班人馬。夏瑾瑜收回置於我頭頂的雙手,站起來給他們行了禮,然後若無其事不卑不亢的解釋著:“娘娘的身體不適,頭痛難忍,草民隻是在幫她運氣。”南宮淵不置一詞,隻是冷冷的頂著我,我依然大咧咧的坐在地上。反正已經到了這裡,我才不想跟他們行什麼君臣之禮折磨我的膝蓋呢。皇後娘娘捂嘴笑了起來,“喲,本宮倒是第一次聽說,夏先生也可以給人看病?夏先生,本宮也有頭痛的頑疾,不知道夏先生可否幫本宮看看呢?”“皇後娘娘玉體金貴,自有太醫為您調理,為您看病哪輪得到我這樣的賤民呢?”夏瑾瑜這樣氣質優雅的帥哥一臉動人笑容的站在那裡,不過嘴裡吐出的話語跟他的形象很不相符。皇後娘娘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不再看夏瑾瑜,卻是帶著笑容朝我走了過來。皇後娘娘一下子就把我拉了起來,沒想到這個女人力道蠻大的。不過這次她沒有趁機傷人,很殷勤的幫我把身上的衣服整理好,“妹妹,在這裡沒有受苦吧?本宮和陛下一起來看你了。”然後她又附在我耳旁輕聲說:“等一會兒有你好看的。”明顯的,我看到皇帝陛下臉部抽搐了一下,我開始懷疑這個地位尊貴的女人的智商了。這裡的空間就這麼大,傳聞有功夫的人耳力比較好,南宮淵上次露的一手我可還記得。這種情況之下她還跟我這麼說,是不知道皇上會聽見,抑或,根本就不怕他聽見?南宮淵輕輕搖頭,“慕柔,你犯了那麼大的錯朕也隻是把你打入冷宮,而且朕下旨不準任何人到宸苑探視,其實也是對你的一種保護。怎麼你就是不能體諒朕的心意,做出如此肮臟的事情來?”看南宮淵現在的樣子似乎沒有一開始捉奸的時候那麼生氣了,我衝夏瑾瑜使了一個眼色,兩個人一起跪在皇帝大人麵前,“皇上,臣妾是被人陷害的。”如此這般的,又把夏瑾瑜曾經說過的事件過程還包括他們說的疑點又重複了一遍。南宮淵麵色沉重,皇後卻還是那副成竹在胸的模樣,莫非,我們要找的關鍵人物在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