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小三找上門那廝……隻不過聽我早晨說過一句要照相，就畫了這副畫給我嗎？他的畫技，竟何時比易千尋的還好了呢？我記得千尋給福雅作畫時，仿佛也沒這樣好看。這畫裡的我，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也唯一一次的感覺到，自己好看。“公子，我看，您就原諒了宋二公子吧？”小幫小心翼翼的看著我，試探的問道。我歎息一聲，說：“這是昨天送的，並不是今天，他根本就沒有認錯的態度。”忽然從外麵傳來一聲，說：“必定是最自己極好之人，才能做出如此傳神的神情姿態，真教人羨慕。”我和小幫回頭，見是黃天，他一身暗青皮裘大衣，笑咪咪看著我們。但那周身的尊貴，仍是那麼卓卓散發著。“黃公子。”我頷首示意，是他自己特許我，在人前不必行大禮，免得身份暴露。他微微點頭，仔細的看著小幫手裡未收起來的畫，仿佛有些失神，說：“美，畫美雪美，人更美。”對於這樣的話，我的臉禁不覺的燙了起來。小幫可不知道黃天的身份，聽他這樣說話，興許覺得言語輕浮，於是急忙的收了起來，轉身走了，還輕“哼”了一聲。我微有尷尬，不禁對黃天笑說：“失禮了！”“不知者不罪！”黃天微微點頭，又仔仔細細的看著我的臉，仿佛在與畫中的我對比，明明他這樣看著我，應該是輕浮的，但他卻看著那樣坦然，那樣自在，仿佛在看……牲口似的。這個比喻有些不恰當，不過我實在找不出合適的來形容了。“女裝的你，竟勉強算是個美人，看來這宋二公子對你用情不淺，畫的那樣好看。”黃天笑了笑，伏到我耳邊，微不可聞的說道。好吧，我知道就算畫中的我也隻能勉強跟“美”搭個邊，但你要不要這樣直接啊？你是皇帝，我得罪不起你，我忍你，我不說話，行了吧？他見我臉上青白交加的表情，仿佛覺得甚有趣，笑說：“怎麼我來了，也不請我坐坐，賞一壺茶？”我這才想到，boss來了我還沒看座，於是忙對王大福說：“雅間伺候。”王大福得令，顛顛的領我們上樓，又拿出了最好的茶葉，看著那些茶葉，我心裡那個疼啊。這可都是上等茶葉，我要賣三錢因子一壺的啊，這廝一來，從來又是不給錢的啊。唉……你說認識皇帝，好個什麼好啊？所以說，我應該慶幸自己沒傳到後宮，阿米豆腐，我佛慈悲！忍著巨痛喝了口茶，儘量鎮定的問黃天：“不知道黃公子此次前來，有何貴乾？”他笑說：“沒什麼事，就是來看看你，幾日不見，牽掛的很。”我打了個哆嗦，被他的笑磣的，他身邊的小廝，也不禁打了個哆嗦。 我這才想起，那個唇紅齒白的小廝應該是個小太監，那麼……他不是身體殘缺？想著想著，目光不由的向下……那小太監感覺到什麼，臉“騰”一紅，委屈的看著黃天。黃天注意到我的目光，噴笑了一聲，對那小廝說：“小德子，你且出去候著吧。”原來叫小德子，小德子得令，幽怨的瞥了我一眼，出去了。我又是一個哆嗦，好惡心……而小德子出去後，本以為黃天要跟我說什麼事，原來也不過是公交馬車而爾，並沒有說特彆重要的事情。喝完了那壺茶，丫就要走了，我雖然不情願，可也得去送他。送他出了門口後，才想起跟千尋越好了要一起用午膳的，於是忙準備到廚房去，想親自讓他們準備幾個菜。剛塔出兩步，卻聽聚萍稟告，說鄭菱菱在茶樓外頭，等著要見我。喲，這是什麼狀況？小三找上門了嗎？而且人家還不進門？站在門口等著見我？一副弱者的姿態嗎？以前對鄭菱菱僅存的那些許美好印象，也都在瞬間打破。我擄了擄鬢發邊的頭發，心說，這丫頭找我來乾什麼呢？莫非來宣告勝利的嗎？“請她到二樓的雅間。”我笑著對聚萍說道，聚萍擔憂看了我一眼，卻還是下去了。我對王大福道：“去把剛才那壺黃公子喝的茶加點水，二泡可是最好的。”王大福一愣，深深的露出崇拜的目光。不就是說我小氣嗎？哼，對小三，我自然不能大方，給壺二泡的茶是看的起你，我還得廢開水，那開始得要多少柴禾來燒，來浪費多少人力，我也許可以利用那些時間多賺多少銀子……咳，扯遠了，不過現在我是沒人要的，總要為自己的日後做打算，請記住，不要鄙視我，斤斤計較是美德！到了二樓，王大福端來了茶後，我看著那茶，實在有點想吐，剛才怕吃虧，喝多了。咳……請注意，小氣同樣是美德。等鄭菱菱進來後，我立刻換上了一副自以為美麗的無懈可擊的笑臉，鄭菱菱把隨行的丫鬟安排在外麵，進來後，見到我這樣的笑容，倒不自在起來她凝視了我半晌，終於局促不安的坐了下來，小心翼翼的看著我，喚了聲：“嫂子！”“請叫我花公子，謝謝！”我臉上是一成一變的笑，好心的提醒她：“不知道鄭小姐來茶樓，打尖還是住店呢？”看，我多鎮定。然而，我的鎮定，愈加顯得鄭菱菱不知所措了，她看著我，唇角蠕動著，想說些什麼，等了半晌才開口，說：“花公子……那個，我是來跟你致歉的。”她埋著頭，蔥白的手指在衣擺下不安的絞著手帕，那樣子，可真是楚楚可憐，我都不禁有些動容，卻隻是說：“你有什麼錯？”她憋著鰓膀子，思索了半晌才說：“是我害的你跟表哥吵架，您快回去吧，表哥他，正在發脾氣呢？”哼，他正在發脾氣，我也是有脾氣的。於是我抿著唇，緊緊的抿著，並不說話。“嫂嫂……其實我，並沒有那樣的心思，表哥他，本就不歡喜我的，隻是把我當妹妹看待。”鄭菱菱說著，就要哭出來的樣子。唉，暴雨梨花，何其動人啊。可惜我不是男人，縱然我不是男人，對她的婆娑淚眼也不禁動容，我說：“並不是你的問題，而是你表哥的問題，你不過是個由頭。”鄭菱菱看著我，更是不知所措。我心中不忍，對她說的也確實沒錯，宋唐說過，就算不娶鄭菱菱，也會有彆的女子。我起身，語重心長的拍了拍鄭菱菱的肩膀，說：“彆自責了，我現在走了，你好好表現，等休書下來，你就是正房了，我也不是你嫂嫂了。”鄭菱菱看著我，眼裡的淚更是倉皇，她忽然“撲通”一聲跪到地上，我倒是駭了一跳，忙要去扶她，她卻怎麼也不肯起來，朦朧的淚眼閃爍著晶瑩的水珠，看著我說：“嫂嫂……您若不回去，我就長跪不起，這一切都是菱菱引起的。”不許多為什麼，忽然覺得厭惡極了。並不是厭惡她的為人，而是厭惡她的性格。明知道宋唐是有婦之夫，為什麼還要去勾搭呢？這不是更助長了男人的要娶妾的氣焰嗎？正因為有這樣的女人，才會有那樣的男人，如此看來，也並不能全怪男人。我乾脆不扶她，抱胸坐在她麵前，直直的看著她，鄭菱菱在我這樣的目光下，更是不自在，試探問我：“嫂嫂……您可願回去？”“我永遠不回去，不正是你所願嗎？”我失笑，直截了當的問她。“我……”鄭菱菱答不上話了，更是不知錯措的看著我，那跪在地上的姿勢，何其可憐。“你敢說，你從來沒想過嫁給你表哥？”我蹙眉，不禁問道。既然宋唐不是宋家兒子，那麼，你們就不是近親了，我也沒那麼惡心了，但請坦白點，不一個個都否認。“我……我確實想過。”鄭菱菱倒是老實，她看著我，急忙解釋說：“可是嫂嫂，我從來沒想過要譖越過你，我從來也沒想過取代你，表哥對你……感情極深。”感情越是深，隻怕你以後越回妒忌。也許你現在年紀還小，也許你真的心機單純，但一個女人，又怎能容忍自己的愛人，愛著彆的女人？縱然再大度的女人，也有受不了的時候吧？“那麼，你不想做正室嗎？”我接著說道：“以你的身份，做個小的自是不委屈了你，但你又心中喜歡你表哥，難道你還願意嫁給彆人嗎？”鄭菱菱想了想，很老實的點頭。我不禁失笑：“那你不就是希望我永遠彆回去嗎？”“嫂嫂，不是的，我……”“請叫我花公子！”我打斷因為我的歪理已經結舌的鄭菱菱，說：“女人就要直白點，嫉妒便嫉妒，吃味便吃味，不用做出大度的樣子，那樣反而顯得虛假，你表哥，也不喜歡虛假的女子。”鄭菱菱徹底愣住，以看怪物的眼神看著我，顯然很不理解我為什麼要這樣做。“小姑娘，你心裡其實並不想我回去，其實很想做個正室，現在正是你的好機會，你為何不去勸你表哥給我一紙休書，這樣，你，我，他，都解脫了呢？”我笑吟吟看著她，循循善誘，對，我是想利用她，利用這個暫時看起來還算單純的她。鄭菱菱唇角蠕動了半晌，看看我，又深深的思索起來，似乎自己也被自己迷惑了。她憋著嘴唇，思索了半晌，直憋的滿臉通紅似乎才想起回駁我的話，說：“嫂嫂，我……”“回去吧，不要多說了，回去想想，自己到底想我回去，還是想我就這樣一輩子不回去了。”我笑看著她，起身就要往外走，她叫我，我卻隻是說：“天冷地涼，跪在地上宋唐看不到的，起了吧！”接著，我就自己走了出去。再不理會他，隻是自己下廚房，叫了幾個菜，又端上去跟千尋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