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強的佛門功力,究竟是何方神聖?我在心裡不停的猜測。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我的身後傳來,“武尊與奕劍大師聯手在中原欺負一個晚輩,未免有失宗師的風範吧。”畢玄和傅采林麵色微微一變,旋即恢複正常。畢玄手持長矛,胸前的衣襟布滿點點血跡,此時卻傲然接口說道:“散人四十年一彆,風采依舊,卻不知今夜光臨長安所為何事?”寧道奇看著我,緩緩笑道:“嶽王殿下所創之太極,亦屬道家一脈,假以時日必然是一代宗師。若是比武較技,生死各安天命,太極從此成為絕響,雖是遺憾卻也無話可說。但以兩位宗師的身份,居然聯手欲殺之而後快,老道為同中原武林一脈,怎能熟視無睹?”我回過頭一看,好強的陣容啊,不但散人寧道奇來了,身後還站著五個和尚。中原武林能有如此氣勢的出家人,實在太好猜了。畢玄冷冷的看著寧道奇,又看了看四大聖僧和了空大師,目光猶如實質般透著血色,狠聲道:“今夜好不熱鬨,既然寧散人和五位大師要為中原武林出頭。本尊一並接下便是。”說罷一揮手,從四處一下子冒出百餘人,人人手持刀劍弓弩,一看便知是突厥精銳,早已埋伏在左右的房屋內。隻聽又是一聲佛詠,了空大師向前邁了兩步,沉聲說道:“武尊一意孤行,貧僧甚為遺憾。我等來此是為救全城百姓,並非為了與武尊一決高下。況且武尊現在受傷頗重,若不及時治療,恐怕日後很難再窺天道。待武尊傷愈之後,若有意與貧僧等人切磋,可來淨念禪院,貧僧隨時恭候武尊大駕就是。”畢玄的臉頰微微**了一下,顯然被了空說中了心事。一個是炎陽**,一個是九玄**,哪個也不是省油的燈。雖然傅采林被炎陽**所傷,但他自己何嘗不是被九玄**震傷了經脈。炎陽**固然霸道無比,甚至可以創造出一個死域,但相比傅采林的九玄**卻還是略有差距,雖然這點差距幾乎很難察覺,但在宗師級的交手中,還是會被放大很多。九玄**始於一,終於九,每練深一層,與人交手時內力便會以比原來多出一重的數量攻擊對手。除傅采林外未曾有人練至第九重。剛才二人在我的經脈裡的那次交手,嚴格上來說是畢玄輸了,他的傷勢較之傅采林更重一些。雖然現在他憑借自己無比深厚的功力強行壓製住,但若不及時治療,後患無窮,甚至會想曲傲那樣功力大退。畢玄思索片刻,一舉長矛,阻止突厥的人馬繼續向前。似笑非笑對我說道:“大師的九玄**果然玄妙無比,嶽王竟然能已自己的經脈為戰場,著實讓人佩服。他日嶽王若是還有幸活命的話,本尊再來領教太極的高妙!” 長孫無忌剛要說些什麼,可惜他還未說出聲來,畢玄化作一道影子,消失於黑夜中,餘下的突厥人也開始有組織的撤退。我借著他們對話的機會,運轉真氣走遍周身各條經脈,雖然一時間無法治愈這麼嚴重的傷勢,但正常運氣不再受到太大的阻礙。雖然我用借力打力,使二人的真氣相互攻擊。畢竟兩位宗師的真氣,而且還是在我的經脈之中,若不是全身經脈被雷電所改造過,我早就被撕成碎片了。傅采林手提奕劍,一頭長發隨風飄動,身上的白衣也已血跡斑斑,隻見他緩緩轉過身來,對寧道奇說道:“今夜與嶽王本非比武,實在是為了各自的民族生存而戰,所以自然無需講究什麼江湖規矩。隻是散人和各位大師剛才所說為救全城百姓之事從何說起呢?”寧道奇眉頭一皺,麵色不愉,用手一指長孫無忌,對傅采林義正言辭道:“大師在長安城內竟然不知此事?老道本是方外之人,不予過問凡塵俗事,但李閥引突厥人入侵中原,更為達目的竟然以全城百姓的犧牲為代價,在炎龍軍攻進長安後,放火燒城,以圖重創炎龍軍。現在長安城內幾十萬無辜百姓,彈指間就要灰飛煙滅。兩軍交戰,各施所長本無可厚非,但用全城無辜百姓為代價,實在是人神共憤!我老道等人受師小姐所托,前來阻止這等喪儘人倫天良之事。”傅采林聞罷一驚,雖然麵無表情,但他的雙目中卻透射著憤怒的火焰,手中的奕劍也感受到主人的怒火,嗡嗡作響。隨後他轉過身去看著長孫無忌。長孫無忌居然被傅采林的目光逼退幾步才站穩,馬上對傅采林說道:“大師不要誤會,大師與我家秦王早有盟約,又怎麼會陷害大師呢?實在是怕大師知道計劃後,心生慈悲,不忍與獨孤閥交手,所以才會隱瞞此事。還望……”傅采林用劍一指長孫無忌,不讓他再說下去。抬頭仰望天空,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失落的悲涼和淒切。當他停下大笑之後,緩緩對長孫無忌說道:“罷了!老朽一生中最討厭戰爭,此時卻淪為屠殺百姓的工具。老朽與秦王的約定就此結束,望將軍代為轉告秦王。”轉過頭又對寧道奇施了一禮說道:“若非散人及時出現,老朽隻怕餘生都無法原諒自己的罪孽。老朽就此彆過,有生之年絕不踏入半步。告辭了!”說完之後,將手中的奕劍交與傅君嬙,帶著兩名女弟子頭也不回,漸漸的消失在黑暗之中。作為屠殺平民的幫凶,傅采林不願為之。他畢生都在追求最完美的生命,所以更不會讓自己成為一個屠夫。雖然他曾率領高麗義軍抵抗過楊廣,但這不能說他不熱愛生命。對於一個熱愛生命的人,又怎麼會把彆人的生命視如糞土,棄之不顧呢?我看著傅采林消失的背影,心中已經對李世民的所作所為猜的**不離十。博望、新野、赤壁是諸葛亮上任後的三把大火,成就了一代智多而近妖的軍事神話。李世民還沒有當上皇帝,居然就先把自己的老巢、父親、兄弟作為照亮自己通往金鑾殿的道路。我自認是做不到這些。長孫無忌見兩位宗師都走了,自己留下來也是自討無趣,急忙帶著人馬向皇宮方向離去。我雖然很想將他留下問個究竟,奈何周身經脈如被數萬根針刺進去一樣疼痛難忍。隻得作罷。轉過頭我對寧道奇和五大高僧拱手說道:“多謝前輩和五位大師仗義出手,小子銘感五內。不知前輩和大師是從何處而來?”寧道奇與五位大師對視一眼後,才對我笑著說道:“嶽王不必掛懷城外。老道等人進城之前已經與貴軍的沈軍師談過此事,才得知嶽王親身涉險。”我點了點頭,鬆了一口氣,沉聲說道:“既然落雁已經知道此事,想必會計劃周詳,不會生出什麼亂子。隻是若不及早控製李閥的人馬,他們一旦放起火來,那長安的數十萬百姓必遭塗炭。”寧道奇點點頭道:“嶽王仁義,老道佩服。嶽王儘可放心,老道等人已與沈軍師商議過,若唐軍放火燒城,待貴軍炸開城牆後,儘快攻占城門,以為百姓逃生。而後老道等人進城聯係幾位長安城內德高望重之人,讓他們協助貴軍控製長安。隻是他們多被唐軍監視起來,所以費了一番手腳,耽誤些許時間,竟讓嶽王險招不測,實在是老道的罪過。”我急忙向寧道奇施禮說道:“散人萬萬不可如此,小子乃晚生後輩,怎可受前輩的道歉。”正在說話間,隻聽皇宮方向傳來一聲巨響,接著數道火光衝突而起,將黑夜照如白晝。怎麼會這樣?我驚訝的看著皇宮的大火。這不是阻擊營和赤血營的人乾的。如果是他們,必然會發信號通知其他人馬撤退的,究竟是怎麼回事?一個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緊接著,長安城四周也傳來幾處爆炸聲,火光隨之而起,一陣陣叫喊聲由遠而近:“炎龍軍放火燒城啦!炎龍軍放火燒城啦!炎龍軍放火燒城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