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的果然是高再無的沉默,他隻是加快脫衣服,退下長褲來不及脫掉襪子,就去剝希望的秋褲,壓住她修長的大腿,推高她的秋衣,雙手急不可耐地直奔目的地,那裡是山巒起伏那裡是高聳挺拔,那裡是相較於平坦的小腹來說,巍峨的高山,隻是這山是柔軟的,是綿柔的,像麵團一樣,能被輕易的搓圓,壓扁,是剛出鍋冒著騰騰熱氣帶著紅棗的白饅頭。 “你不愛我,為什麼還要這麼對我?”希望的眼淚流得越來越多,她覺得自己挺沒出息“如果你真的愛我,就不會把我送給賀光澤,如果你真的愛我,就不會安排那晚上我陪在賀光澤身邊,你明知道他是個變態,就是因為你不愛我” 乾澀的疼痛,被充滿而疼痛,被拉扯的疼痛,沒有準備而被貿然闖入的疼痛,希望顫著聲音說“我恨你。” 高再無聽到這三個字身子猛然一頓,他嗬嗬地笑“這世界上恨我的人多了去,多你一個不多。” 說完就要結束這毫無營養的對話,貓著勁用在小腹下,用力向前衝,努力往後撤,做一個遊刃有餘的計謀者,一下下有力地撞擊著,撞得那柔軟的身子往上聳往下拉扯。 “為什麼不敢叫出聲?是不是怕他們知道你以前的事,說你以前是做什麼的,看他們還能不能接受你,還願意你做兒媳婦?希望,這不該是你想的。” 高再無很生氣,故意大力氣折磨她,他明知道她還沒做好準備,卻不管不顧地前前進進,像被那黑漆漆的洞口吸了魂魄,隻知道發泄著愉悅。 “的確我癡心妄想。”希望望著頭頂不算白的天花板,她的聲音幽幽的“高再無,你不知道什麼是希望,所以你一定要毀了彆人的。” 高再無能來找她,希望不會覺得是自己魅力大,隻是高再無容不得彆人不辭而彆,尤其是沒經過他同意,所以他來懲罰她了,把她狠狠的撕裂了。 希望咬著嘴角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如果這是恥辱她絕不讓自己發出一點愉悅的享受。 希望硬撐著的模樣惹怒了高再無,拉起希望的一條腿扛在肩膀上,坐起身壓住希望一條腿,大漲大河大幅大度,一個是海麵上掀起的巨浪,一個是單薄的小舟,撞擊著破碎著疼痛著散落著。 希望的那裡十分乾澀,高再無加快動作,一股熱流交撒而出,濕潤了希望不肯配合的地方,那是龜裂的黃土地,灑下來的是甘露,滋潤著終於肯鬆動,進出不再那麼艱難,愉快的感覺直衝腦頂而來。 高再無隻做短暫停頓,摁著希望的腿壓在胸口,俯身刺過去,撞出她忍不住的驚呼和口今叫。 希望覺得眼前晃動的不是高再無的臉,那是一個陌生的人,就像他們第一次見麵那次,漸漸她看不清楚他的臉,朦朦朧朧中聽到門板被拍響,敲門的人沒怎麼堅持,隻是敲了幾下就罷手,後來聲音安靜許多,隻有潮水起起落落的聲音,隻有床鋪吱呀吱呀的喊叫聲,隻有窗外狂風大作胡亂吹動的樹葉聲。 希望像死了一樣,她閉著眼睛任由高再無把她撈起來,迫的她雙腿曲著跪在床鋪上,身後貼上來再次被狠狠占著霸著,沒完沒了。 希望累了倦了,她堅持不住,她開始數數,數綿羊數餃子,或者數這個月過了幾天,還有幾天發工資她想所有能轉移注意力的事情。 高再無用力抵著希望,身子突然一陣抽搐後倒在她身上,急喘著出氣,希望卻沒了聲息。 高再無撫開她汗濕的頭發,想要去親吻她張著的嘴巴,希望閉著眼睛躲開,高再無的吻落偏在她的脖頸上,他很知足,就著細嫩的脖頸啃咬著吮吸。 希望覺得出氣不順,她嫌惡地推搡高再無讓他起來,高再無仍舊壓著她“彆動,你還有體力?”希望感覺到還停留在她身體裡的那處在漸漸崛起,她鼻子不透氣,聲音嗡嗡的“喘不過氣來。” 高再無似乎心情不錯,要繼續親希望,希望捂住他的嘴“你沒刷牙。”高再無氣得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敢嫌棄我。” “臟。”希望說。高再無撐著手肘仔細看她,退出來拉過一旁的被子蓋上兩個人,把希望拉進懷抱裡麵緊緊抱著,他對希望說“那晚上出了意外。” “意外就是賀光澤要求停車的地方不是你預先給他準備的葬身地,對嗎?那晚上起了霧,你安排的人故意指錯路,把賀光澤帶上另一個岔口,在準備的地方給他致命的襲擊,並嫁禍給早就包藏禍心蠢蠢欲動,想要同樣嫁禍給你的剛子牙。” 希望當晚上聽到兩撥槍聲,第一次應該是高再無,第二次是趕來的剛子牙。 準備好一肚子要解釋的話被生生堵住,希望猜對了。高再無在那裡等了許久,遲遲不見載著賀光澤的車子過來,耐不住讓人去打聽,說是賀光澤路上忍不住要開葷讓人提早停了車。 高再無趕到時候隻見到被拴在車上的賀光澤,看他狼狽的衣著就知道發生了什麼。希望累極了,她想睡覺,醒來她該怎麼麵對田桂榮,怎麼解釋這些事情。 “跟我回去,用你的名字生活。”這是高再無給的承諾和應允,準許她不以數字代號為標示,準許她用名字生存。 多麼嘲諷的事情,希望嘲諷地笑,她說“用哪個名字?希望?這個不是我的名字,連親生父母都不知道的人沒有名字。” 她有過不少名字,被人叫過叫花子,被人叫過洗盤子的,被人叫過小六、小紅、大花,希望是她最喜歡的一個。 “你有名字,”高再無貼著他頭“你叫卓希望。”----高再無自以為表述清楚的說完,久久不見希望有反應,窘迫帶著惱怒地掰起她的下巴看她是不會故意和他慪氣,希望眼皮子通紅緊緊閉著,就算睡著也是一副忍耐又委屈的模樣,高再無噓口氣,輕輕的吻輕盈地印在她薄薄的眼皮上,看到她像小扇子一樣的眼睫毛輕顫幾下卻沒醒來,又無聲地笑了,把她的身子往懷裡麵再拖得更緊些,竟然有些失而複得的感覺。 高再無沒有反思琢磨自己內心想法的嗜好,他做什麼事情就是第一感覺,想了就去做,壞事做過狠事做過,被人傷過、傷過彆人都不計其數,如果人死後真的會有天堂和地獄之分,高再無想他一定是在地下最痛苦難熬的那一層,可能是壞事做多了,再多一點或少一點罪孽感也不會有所改變,高再無覺得希望說的對,他是沒有希望的人,所以他一直拉著她,就算不得善終也要拉著她墊地,因為她有個好名字,叫希望。 希望沒睡多久就醒了,身後的高再無體溫有些高,可能是發燒了,希望呆愣愣地看著窗外,外麵黑烏烏一片什麼都看不出來,希望目不轉睛地出神,想了很多,亂七八糟一團,過去的現在的將來的,有的沒的,仔細回想想了什麼又記不得, 記不得,就像她的現狀,一團糟理不出頭緒,好不容易走出來卻再次邁進去。 高再無的呼吸聲很重,呼哧呼哧像破舊的拉風箱,希望想,他肯定燒得不輕,心裡又狠狠地想,活該,最好燒死他,燒死不好那樣太便宜他了,應該把他燒成二傻子,被人唾棄辱罵孤零零在這世上半死不活,希望覺得心裡舒坦許多,把高再無的後半生想象得慘淡無比。 高再無有一瞬的清醒,睜著眼睛看希望,推搡著她,希望裝睡著不動,高再無說“給我倒杯水。”希望繼續不動。高再無又沒了動靜,希望更心安理得躺著。後來高再無不知道是不是燒糊塗,迷迷糊糊開始說話,話斷斷續續地,希望聽出來大致意思:以前有一個女孩從藍蓮在執行任務時候偷跑,在一地方結婚生子隱姓埋名,自以為隱藏得好,沒想到十年後被雙並會滅門清理乾淨,一家三口當場喪命。 希望氣惱地想,就算現在她想嫁給高有才,人家未必會願意娶她。想起高有才,希望竟然覺得遺憾,他是乾淨又甘甜的山泉水,喝下去無色無味覺得沒什麼大不了,卻對身體好在潛移默化。 想起高有才對著她時動不動臉紅的模樣,希望恨不得天亮得晚一些,那樣就不用麵對他。 天始終是會亮的,希望聽到外麵有掃地聲音,還有高有才父親罵狗的聲音,這樣無所顧忌帶著純樸味道的話語,希望知道以後再也聽不到了,再也沒有這樣的地方會收納她。 希望穿上衣服爬起來,她手放在門把手上卻遲遲不擰動,深深吸口氣,鼓足勇氣走出去,就算要走也要謝謝這一家三口。 希望站在門口,正在掃地的田桂榮放下掃帚,看著希望打招呼“起來了?怎麼不勒圍巾?早上涼氣大。” 希望突然覺得嘴巴乾乾的,要說出口的道歉的話說不出口,眼睛卻酸澀,一股水汽凝聚在眼眶中,田桂榮越發對她好,希望越發覺得自己肮臟和不配。 田桂榮的丈夫轉過身看希望,老實巴交的臉上要說什麼卻先歎口氣“有才去給你買點特產,帶在路上吃。” 高有才半個小時不到就回來了,他穿著父親的軍綠色大衣,帶著護耳的大簷皮帽子,推著輛自行車進門,看到希望他笑嘻嘻地把籃子遞過來“這都是隻有咱這地方才有的,外麵多少錢都買不來。” 希望看著露在外麵的袋子,曬乾的菌菇、還有隻燒雞,幾包麥芽糖還有幾根人參和些印著特產的袋子,希望低著頭不說話,眼淚吧嗒嗒往下掉。 田桂榮用乾裂的拇指給她擦眼淚,生氣地訓斥她“沒病沒災的哭什麼,不能哭。” 說著自己倒是也紅了眼睛,跟著希望掉眼淚。高有才尷尬地看看這個望望那個,遞過來兩條毛巾,讓希望和母親擦眼淚“要我說,這是好事,我早就知道她不是咱這地方的人,外麵有高樓有好車,比咱這裡強。” 田桂榮丈夫蹲在門口靠著門板抽煙鬥內的旱煙,氣味有些大,嗆人得很,平時田桂榮是要說他的,今天卻隻顧著抹眼淚。 田桂榮聽了高有才的話,生氣地拍兒子的肩膀“誰都像你一樣沒心沒肺,多好的就這麼走了。” 高有才無所謂地攤攤手,一副不在乎的模樣“人家不是都說,是自己的早晚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惦記著也沒用,倒省了心思。” 說著聲音越來越低,頭低得快到胸口那裡,手裡麵不知道從那裡摸來的鐵棍子,在地上胡亂畫。 “對不起讓你們失望了。”高有才抬頭看她一眼,又趕緊側過臉在手臂上的衣服上蹭一下,隱約哽咽著抽搭一下。 田桂榮順著希望的頭發安慰她,遺憾地說“有才說的對,你不是我們這裡的人,強留不住,本想著讓你嫁了這笨小子,再給我生個乖孫子,是我們家沒福氣。” 看希望愧疚地抬不起頭,田桂榮說“你男人出現在村口的時候,我心就咯噔一下,想著壞了,兒媳婦要跑了。” 說著誇張地哈哈大笑起來,簡陋的屋裡隻有她的笑聲更顯尷尬,漸漸田桂榮住了笑聲沉默著。 田桂榮說要做點乾糧給希望在路上吃,急匆匆地去院子裡麵刨蔥支起爐子說要烙餅,田桂榮丈夫在旁邊燒火,田桂榮出門之前拍拍高有才的肩膀,讓他們好好說說話。 屋裡麵隻剩下高有才和希望,兩個人都不說話,不知道該說什麼,怕說什麼錯什麼,更怕說什麼都多餘,這是認識以來最尷尬的時候。 高有才突然站起來,拉著希望的手臂往外走,帶著喜悅的嗓音說“你還沒從山上看過村子吧,我帶你去。” 希望說好跟在高有才身後出門,田桂榮揚聲問他們去哪裡,高有才不耐煩悶聲悶氣地說“不會耽誤他們走的。” 兩個人並排坐著斷崖處,腿垂著晃蕩,已經過了早晨,太陽慢慢變得強烈,整個村子籠罩在強烈的陽光下,那些矮房子就在他們腳下,一兩家煙囪內冒著的濃煙,仿佛伸手就能揮散一般。 其實這個地方希望來過,那天她站在這個位置,喜悅彷徨,那個陌生的小村子成了她的希望。現在,她愜意地坐在這裡看風景,已經熟悉的小村子卻變得陌生,因為她要走了。 “你給我說說外麵吧。”高有才拿過一旁的大土塊,往下扔,沒話找話,說著感興趣卻提不起興致。 希望看著光禿禿、荒涼、偏冷色的四周“沒這裡好。”沒這裡安靜,沒這裡人好,外麵太累太多心眼。 “肯定比這裡好,要不然怎麼那麼多人往大城市跑,有大樓有好車,人穿得也漂亮,哪都比這好。”高有才長長舒口氣,突然咧嘴衝著希望笑“我五一可能要結婚了,娶桂花。” “對不起。”除了這三個字,希望不知道該說什麼,她覺得今天哭得真多。高有才勸她“彆說對不起,你啥也沒做錯,要是彆人知道,肯定說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我沒那麼好,你不知道我”高有才越是這樣說,希望越是愧疚,不是高有才配不上她,是她配不上高有才,過去三個月她能假裝自己是個普通的女孩子,吃飯睡覺工作和人相處,高再無的出現提醒她,她的過去不尋常,是常人不能接受的程度,她以色服侍人,她見過的男人比這個村子的總人數還要多,她殺過人 “不管你過去怎麼樣,在我心裡你就是。”高有才不讓希望說完,他第一次打斷她的話,用嚴肅的麵孔,第一次正視她的臉卻沒有臉紅,高有才說“彆說自己不好,雖然不知道你過去發生的事,但我就是知道你好。” 如果你不好我也不會喜歡你,看到你就臉紅,就算你嘲笑也要和你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