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1)

不正當關係 樂木敏 2354 字 14天前

希望一動不動躺了幾分鐘,她沒忘記今天的初衷,滾進旁邊男人的懷裡麵,被毫不留情地推開,希望再次滾進去,腿伸在男人腿上,手抱住精瘦腰身,臉貼著男人胸口,再讓他推不開。 這次高再無沒有推開她,看來,男人還是吃這一招的,希望猜不透高再無的心思,她隻希望能傍上這棵足夠權勢的大樹。 高再無記不得已經多少年,習慣穿衣服睡覺,習慣性行為時候隻用嘴,習慣躺在沒有床單的床上,卻第一次有人躺在他胸口,像八爪魚一樣霸著他。 手順著她脖頸摸到項鏈,這條項鏈他手裡有條一模一樣的。----希望醒來窗外大亮表明已經是第二天,摸向身邊毫無溫度,高再無早已不再,她匆匆撿起地上的衣服隨意穿上攏著胸口遮擋。 下樓去,阿綠臉色不太好在大廳坐著,看到她出來嘲弄一笑彆開臉,手指敲打著桌麵彆有深意地誇讚“你膽子越來越大。”希望低頭說對不起。 “高再無呢?”希望對阿綠的稱呼微微蹙眉疑惑,阿綠隻是比希望她們高出一級,和藍蓮及雙並會三當家高再無的身份自然沒得比較,阿綠卻直呼其名,這在雙並會中犯了大忌,平時大家格外嚴謹唯恐傳到他人耳中留人詬病,這阿綠倒是大膽得很。 雙並會幫規其中三條是:一、尊卑有序,不得逾越。二、幫會內的人必須吸毒。三、不能娶藍蓮的女人為妻。希望收起心裡的小疑惑,選擇低眉順眼地回答問題“醒來已經不再。” 阿綠抬手一巴掌甩在希望臉上,希望被打得身子往後趔趄幾步,扶住桌子站好,等著阿綠的繼續責罵,低垂著頭讓人看不到她嘴角掛著的冷笑,這就是藍蓮的女人嗎,清醒時被人駕馭著玩弄,睡著要為男人莫名其妙的行為負責。 “昨晚上做了沒有?”阿綠不耐煩問她,語氣有些急且不善。希望說“做了。” “哪裡做的?嘴還是下麵?”“嘴。”希望老實回答,垂在身側的手用力握緊,這樣的問題讓她多少有些不堪,卻隻能坦然接受。 阿綠指著她虛點幾下“沒用的東西,從今天開始你降為c,彆在我眼前看著就心煩。”c的意思就是,希望要開始接客,沒完沒了的皮肉生意。她囁喏著小聲詢問“我錯在哪裡?” 原來這不是一次契機,是一次更徹底的跌入穀底,而那個間接推她的人是高再無。 “你還敢問,你以為昨晚上是運氣?”阿綠滿聲嘲諷著問她“既然你問就要你死個明白,剛爺知道你殺阿黑的事情,本想著網開一麵,如果你能跟上高再無,就睜隻眼閉隻眼算了,這是你自己不爭氣,連個男人的身體都擺弄不了,要你何用。” 阿綠在這裡等十七號半天,得到的卻是這樣一個消息,心裡惱恨希望沒用,更氣惱高再無油鹽不進,她明明看到高再無多看了十七號幾眼的,難道真的是她錯覺?這下怎麼給剛子牙彙報。 希望這才知道和她擦肩而過的真正契機,如果她有幸被高再無看上,將成為剛子牙安排在高再無身邊的一枚棋子,監視他的一舉一動,對希望來說是飛黃騰達的機會,畢竟是從陪多個男人到一個男人。 希望想起高再無昨晚上撕裂她的衣服、剪短她的頭發,估計是怕她藏暗器吧,這麼明顯的投其所好,又怎麼能瞞得過有一雙銳利眼睛的高再無。 藍蓮早有規定,無條件服從上級的處罰結果,希望癱軟著扶住桌子,手用力握住桌子角支撐住下滑的身體“再給我一次機會,他認得這條項鏈,是他把我頭發剪短的,我對他是有用的。” 希望不想去c,那是個磨人的地方,十八在那裡呆過三個月,提起那裡忍不住寒顫發抖,可見肮臟黑暗程度。阿綠摸著她脖子裡的項鏈,樣式普通,她懷疑地看著希望“真的?” 希望用力點頭,阿綠將信將疑打發她走。希望剛走出幾步,聽到阿綠在打電話“沒成,我知道,她說高再無認得她脖子裡的項鏈,好的” 希望回去先洗澡,鏡子裡的她頭發亂糟糟,被高再無剪得頭發像狗啃過一樣不規整,她摸摸頸間的項鏈,閉上眼睛叫小雯的名字。 熱水衝著後背發疼,希望轉過身子通過鏡子看後背,不規則的三個圓點,被人塗上藍色墨汁,這是原始紋身的步驟。希望盯著那三個圓點看了又看,在她的記憶中,有一個人有同樣的痕跡在後背。 十八在希望洗完澡才回來,比希望好不到哪裡去,臉上的妝容花掉,弓著背艱難挪移過來,希望攙扶著她坐在床上,十八突然崩潰大哭“我受不了了,這樣的日子我過夠了。” 希望捂住她的嘴巴不讓她叫出聲,被人聽到傳到阿綠耳中又是一陣軒然大波。 “我可能要去c。”希望苦笑一聲告訴她更慘的消息,弄巧成拙說的是不是她這樣的自作聰明呢。 “為什麼?你昨晚上的客人是誰?”十八扒著希望追問,希望一向聰明,不至於放任這麼好的一次機會白白流走。“高再無。”“啊!”十八吃驚的張圓嘴巴“天啊,怎麼會是他?你得罪他了?” “起碼昨晚上沒有。”希望絞儘腦汁想,她確定是第一次見到高再無,卻被這個男人撕衣服、紋身、被迫用嘴、剪頭發手摸上脖頸間的項鏈,一切的改變是從高再無見到這條項鏈開始。 軟潤的指肚摩挲著帶著體溫的吊墜,很普通的樣式,為什麼會讓高再無失態發癲呢?“這幫禽獸,不得好死。” 十八嗚咽著哭起來,說昨晚上遇到一個變態的男人吃了虧,希望除了安慰她彆無他法。希望心裡多了個心眼,這條項鏈是小雯送給她的,據小雯說買了兩條,和希望一人一條。 後背位置的紋身,小雯在相同位置有,隻是要小一些,高再無和小雯是什麼關係?什麼樣的關係才讓他看到項鏈之後這般癲狂。 她急於想知道,這或許是她的保命符,腦海中的真相似乎被蓋著一層薄紗,越發模糊看不清晰。 希望以為高再無既然能因為這條項鏈而點名她,尤其在她後背留下紋身痕跡,這個對他來說一定是特殊痕跡,希望篤定高再無一定會來找她,到時候她能扳回一局。 但是沒有,一個星期,高再無沒有出現過,倒是二十三號據說跟了高再無。 希望一顆心如墜冰窟,難道真的是她太過自作聰明,以為抓住彆人的把柄,沒想到隻是自娛自樂的一場想象罷了,阿綠看她的眼神更冷帶著厭惡,希望知道她厄運在前。 深夜,一個矯健敏捷的身影閃過走廊,推開走廊儘頭的那扇門,屋內沒開燈隻是開著一扇窗,模糊看到寬大的座椅靠背對著門口。 影子的主人站在寬大的桌子後麵 桌子後麵,彎腰卻不卑不亢,低沉沙啞的聲音說“剛子牙開始動手了。” 椅子轉過來,乾淨修長指節分明的指間熟練轉著一枚硬幣,聽到那人的話輕笑一聲,用醇厚甘冽卻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說“上了年齡就容易衝動。” 雙腿伸在桌麵,隨意交疊著擺放“這出戲越往下越精彩。”前幾天剛子牙坐不住試探問他是不是看上了藍蓮的女人,並好心牽線大度讓愛,真是拿他智商當擺設了。 “剛子牙懷疑你是臥底。”“你覺得呢?”椅子上的男人仍舊嘴角噙著淡淡笑,不甚在意到眉頭未皺一下,表情未動表示對這個毫無技術含量的問題的鄙夷。 硬幣繞著中指一圈一圈,啪嗒掉在桌麵,發出清脆響聲“是正是反?”“正。”影子的主人回答“賀元洲開始生疑。” 高再無拿起桌上的硬幣,果然是正,他把硬幣重新夾在手指間把玩,隨口應答“我知道了。”想起那晚上的女人,高再無臉上的笑意收起來,換上一貫的疏離“查她和小雯的關係。” 影子對他點點頭重新閃出門口,消失在黑暗裡。希望是剛子牙派來試探他的棋子,試探這枚棋子在他這裡是不是特例。 送上門的,他豈有不好好玩一把的道理,隻是他需要觀察這枚棋子的用途。手隨意搭在膝蓋上,他竟然期待這枚棋子是有用的,有奢望的人他喜歡,更熱衷於摧毀彆人的夢。 淩晨兩點半,高再無一身黑色衣服攀附著窗戶輕鬆蹦跳下去,穩健落地,拍拍手掌站起來。 過了淩晨的天仍舊黑乎乎,高再無確認方向,朝著偏僻的位置走去。推開破舊吱吱呀呀的門,順著樓梯往上走,走到樓頂有處水泥小閣樓。 沒有進去,隻是站著,聽到有輕微腳步聲,高再無這才朝著小閣樓的背麵走過去,那裡早已站著另外一個人。 “你還是來了。”那人看到高再無主動開口打招呼,略顯疲憊蒼老的聲音表明他的狀態不佳。高再無對著空氣扯出嘲諷的笑容“這是最後一次。” “那是意外。”那人看著高再無再三保證,語重心長地勸導“你不能現在撂挑子。”說著猛咳幾聲,捶著胸口憋紅臉。“我為什麼不能,你比任何人更清楚我的交換條件。” 高再無看著遠處閃爍的幾個移動的亮點,聲音幽幽地說,像自言自語“我妹妹死了,你沒什麼能威脅我。” 死了,死在他麵前,而他卻不認識她,除了那個冷冰冰的項鏈,他再也感覺不到妹妹的存在。來人歎口氣“還是發生這樣的事情,都不想的,你更應該堅持下去才是對她的慰藉。” 這話說的太過蒼白無力,來人深知高再無的秉性,他是一頭野馬,而他妹妹是唯一能拴住他的韁繩,現在這根繩子斷了,野馬怎麼還肯再聽人馭使。 “你不該騙我她被北方一戶人家收養。”高再無找妹妹找了十四年,周承弼不該為了拖住他而騙他說妹妹已經找到,他怎麼也想不到,他一直找的人竟然就在藍蓮,在他身邊兩年他卻不知道,直到她的屍體被人拖出去,高再無承認,他現在被仇恨蒙蔽雙眼,可笑的是他並不想醒過來。 “這個是我錯了,我是有苦衷的你體諒體諒。”如果告訴你,估計依高再無的性子早帶著妹妹離開,怎麼肯繼續埋伏。 體諒,高再無笑了,聲音越來越大,漸漸發冷“彆用仁義道德來束縛我,我當警察是為了找她,要不是你答應幫我找她,我不會做臥底,你眼中隻有雙並會功績,七年何曾管過我的生死。 從今以後,我不會再聽從你的安排。”除了父母家人,高再無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相信的人應該是周承弼,他曾經的教官,而這個人卻騙了他,為了利益而牽製他賣命。 高再無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看到小雯屍體那刻的心情,不可置信、心如死灰,他需要刺激才能證明自己活著。周承弼見勸不住他,隻好用殺手鐧“在雙並會有另一個線人,除了配合你彆無選擇。” 高再無衝著周承弼露出一個殘忍而決絕的笑“是嗎?我倒要試試。”高再無的命,誰說了算。----希望不死心仍舊覺得和高再無中間的聯係沒有斷,阿綠冷然傳達結果:高再無根本不記得她這樣的存在。 兩周已經過去,希望惴惴不安沒等來高再無,卻等來讓她近乎絕望的消息,她要開始正式接客,初聽到這個消息她不可置信,低頭斂住眼內的失望,雙手用力握緊,更堅定要離開的心,不計一切。 今天希望被開車送出來,她穿著寶藍色低胸背心,領口鬆散低垂,露出半個酥胸,下麵一條短得到腿根的短褲,她雙腿交疊著坐在後座,透過車窗看向外麵,隻有在路上才能看到太陽,她已經挺久沒有見過外麵的天空,刺眼的陽光透過車窗照進來,她伸出手握住又伸開,空空如也。 在副駕駛座上的人這時候轉過身,遞給她一枚小小帶著包裝的東西“半個小時出來。” 希望伸手接過來,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把玩,隔著一層塑料包裝捏著那枚塑膠產品,太陽變得刺眼了,曬得她頭發暈。 地址希望早就知道,乘坐電梯上去,電梯內有一個帶著女兒的爸爸,站在希望身後,希望敏銳地察覺到身後的呼吸粗濁,灼燒得她皮膚滾燙。 她彎腰摸摸小女孩的頭發,回頭對著男人輕輕一笑,捂住小女孩的眼睛,腿利索回旋踹在男人肚子上,片刻收回來站好,對著拱著後背的男人真心稱讚“你女兒很可愛。”說完洋洋灑灑走出電梯。 1605是房間號,希望摁響門鈴,幾分鐘之後門被從裡麵打開,是個五十多歲的婦人,希望盯著她瞧,她隻記得房間號沒問是男人還是女人,不會是眼前這位吧。 婦人畢恭畢敬地彎腰對她說“先生在房間等您。”希望這才輕輕吐口氣,男人還好,她仍舊接受不了為女人服務。 房間門是半掩著的,她推開直接入內,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在臥室正中央,希望打量房間一圈,看到房間衣櫃上方微微露出來的小東西,明了地挑眉問男人“您想怎麼做?” 男人張嘴一分鐘支支吾吾說不清楚話,看來是身體問題,希望撐著輪椅彎腰壓臀正對著男人,讓領口更低,裡麵隻托著三分之一的紫色蕾絲內衣躍入眼簾,露出白花花大片惹人眼饞的青光,在左邊內衣邊上夾著小小的東西,是在車裡彆人給她的那個計生用品。 希望故意腰彎得更低,抬動身子惹得衣領內的劇烈顫抖,輪椅上男人的呼吸跟著亂起來。 男人顫抖著手伸進她衣領內要拿出來,奈何空有心思沒有力氣,手舉了幾分鐘隻抬高幾分,眼睛倒是瞪得挺大緊盯著瞧,希望握住男人的手,身子往前探幫他伸進去,把那小物件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