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完全是隨口一說,處處都有證據表明,雲歇的確不適合。 儲君的位置已經是他的了,又何必來與雲清離爭搶監國的權利呢? 不知從何處傳出,讓雲清離監國,目的是為了雲歇以後登基,身邊能有一個可信的幫手。 聽著像模像樣的,實際上裡頭暗藏玄機。 雲清離可是一位成年的皇子。手裡頭的勢力足以讓雲歇無法翻身。何況如今有不少皇子站在他身後,所有勢力加起來,難道還敵不過慕容澤? 若是從前的慕容澤,尚且能鬥一鬥。現在的他,如同乾癟的氣球,被放氣後,被撐大的身子肉眼可見的迅速乾癟下去,容顏不再依舊。 雲殤能控製他體內的毒素,但控製不了這些毒素相互製約,之間發生反應。 在沒有檢查設備的年代,雲殤能做到如此精準,已是不易,慕容澤不要求他太多,不能逼他太緊。 “主子,宣王府那邊可還要繼續派人盯著?” 管家心疼自家主子,為郡主付出那麼多,卻得不到郡主一句安慰。逼著主子寫下證明,回京後立刻退婚,等不到主子回京,她是有多厭惡這樁婚事? 明擺著是她占著便宜,怎麼到頭來所有不好的傳聞都由自家主子承擔?不公平。 有苦難言,他隻是一個小小的管家,管不了那麼多的事兒。主子的身體現在成了這樣,他不放心其他人照顧,一切生活起居由他親手照顧。 溫水擦拭後的手柔軟了不少,管家細心將袖口卷上去,未沾濕分毫。 “不必了。如今,我們守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足矣。” 自己的命,被人拿捏著,慕容澤可不敢輕易把人調走。他身邊時時刻刻都得有人護著,他已經不是從前的他,手不提肩不能扛,就是廢人一個。 連最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都沒有,從前意氣風發的他,再也回不來了。 管家多次試探,慕容澤要麼閉口不言要麼岔開話題。 不是他小氣不肯說,一旦說出口,被誤會了事可大著。 沉清菱必定是首要被衝擊對象,慕容澤最想保護的人就是她。 管家無奈地歎氣。 主子被困在感情裡,連命都可以搭進去,還有什麼事是不可以的? 從未有過感情經曆的管家,哪裡知道戀愛中的男女,付出的感情能得到回報,是他們夢寐以求的事情。 垂眸間,慕容澤無意間瞥見他手腕處的燙傷,問起原因,管家支支吾吾答不上來。 “你到底要隱瞞我什麼?還有什麼事是接受不了的?你看我現在這副模樣,難道還有比這更嚴重的?說,都給本座說出來。”多日來積攢的怒火對著管家爆發,慕容澤衝著他怒吼道,五官都帶著 都帶著怒意,變得恐怖如斯。 他不在的日子裡,難不成大祭司府淪陷了?不至於,他是派了不少人去保護沉清菱,自己府邸還留了不少人,不可能被人踏入。 哪怕對方能力再強,也不可能有如此作為。 大祭司府內機關重重,不熟悉的侍者因觸發機關而斃命的人不少,機關隔一段時間重置,不可能有人能得到完整的地圖,避開所有機關,或是知道機關的解法。 慕容澤對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能讓管家受傷的,定是在外頭。 依著他現在的身份,不可能會有人不給他麵子,對管家下手。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想法走入死胡同,管家死活不肯說,慕容澤拿他沒轍,撒氣後讓他下去,自己要安靜一會兒。 手臂的燙傷,不是外人所知,是管家自己不小心弄的。 說出來可能沒人信,他在大祭司身邊伺候多年,實際上很多活兒他都不會。 大祭司府內有這麼多的奴仆,他作為管家,並不需要去做這些粗活兒。 慕容澤的飯菜,是管家親手烹飪。 君子遠庖廚,原本對廚房之事一無所知的人,現在趕著時間學習,自然比不上人家有基礎的學得快。 連著切菜的刀姿勢都拿不對,連著切了自己的手指頭好幾天。油濺到手腕起了水泡,原本有袖子遮住,什麼都見不到,誰知會被主子瞧見。 府裡有上好的藥膏,也不可能讓傷口一夜之間恢複如初。 想著自己能重新見到主子,管家跪在神佛麵前答謝,隻願主子的身體能漸漸好起來。 慕容澤回京後一直未露麵。 不少人猜測他是不是出事了,是不是得了什麼毛病不敢見人之類的,雲逸天讓雲清離代替自己,來送些慰問的東西。 無非就是金銀珠寶,俗氣之物,倒是受用得很。 “替本座多謝陛下關心,本座現在需要靜養,接下來可能要閉關修煉。聽聞大皇子監國後,將朝堂整頓得極好,當真是辛苦了。” 客氣話怎麼可能聽不出來,雲清離又不是傻子,對著慕容澤絲毫不客氣。 轉達父皇的意思,之後便是雲清離自己對此事的看法。 朝堂上的一些大事,宮裡有人專門負責給慕容澤送來。 說是給他解悶,實際上是在給他添堵。 慕容澤都不知道,在他離開之後,不下二十人對他意見頗深,直接上書請命,說是要廢了他這人。 大祭司除了為國家祈福,為百姓祈福,平日裡什麼也沒乾,卻能拿到和他們同等的俸祿。不少官員表示不理解,明明他們也能優秀,為何要跟這個神棍混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