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是見到人了。 沉清菱肯接待自己,離成功又近一步。 桌上擺著自己愛吃的糕點,難為她還記得自己的喜好,雲琪心裡說不出的感動。 “我,相信你也知道,我是為了我母妃而來的。” 開門見山敞開的說,雲琪不喜歡扭扭捏捏藏在心裡。 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也沒什麼好隱瞞的,雲琪將太醫院求醫一事告知沉清菱,尋求她的幫助。 “雲琪,你知道的為何此次豫妃娘娘會被軟禁?可不單單是因為那個宮女,皇上手裡有更多證據,若是娘娘收斂一些,不至於……” “我來這兒,是來求你幫忙,而不是來這兒聽你說教。”聽不得外人說母妃的不是,雲琪不願聽下去,打斷沉清菱。 外人怎麼看,母妃在她們眼裡都是壞的,雲琪沒想到沉清菱會這麼說母妃,原以為她是站在自己這邊。 “也是啊,是母妃陷害你與人私通,若不是母妃從中作梗,是否嘉妃也不必大費周章,春日宴的花銷能省下一半?”母妃的一舉一動,雲琪都看在眼裡。 她又如何不知母妃與嘉妃之間的恩怨。 自打嘉妃接了聖旨,母妃整日神神叨叨的,雲琪擔心她身體不舒服,偶然聽到她命令宮女的內容,雲琪才知道,阻擋嘉妃的人是自己的母妃。 換位思考,母妃也是為了鞏固自己在後宮的地位,從前嘉妃不也和母妃爭?母妃對嘉妃下手,難道嘉妃就沒有? 雲琪能體諒母妃的所作所為,然而沉清菱卻不肯出手幫忙,還詆毀母妃。 “沉清菱,你若無意幫忙,儘管開口,不必拐彎抹角。我自己想辦法救母妃,不需要你的假好心。” 說罷,不等沉清菱開口解釋,雲琪轉身離開。 沉清菱追上去,卻被玳冒拉住手。 “姑姑你……” “郡主不用追了,現在解釋再多,公主是不會聽進去的,不如等公主平靜下來再開口也不遲。” 也對,現在雲琪正在氣頭上,說什麼也是無濟於事,她聽不進去,反而更加誤會。 “拖著也不是辦法,她已經誤會我不肯幫忙,她若是做傻事怎麼辦?”誤會已經生成,沉清菱想不到除了解釋,還能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玳冒追到沉清菱救人心切,可現在阻礙她們麵前的,可是乾清宮。 “郡主,公主會明白的。此事不易解決,公主應當知道,這宮裡除了郡主,不會有第二人能幫著她。”玳冒篤定道。 皇上之所以處置豫妃,可不單單是因為豫妃誣陷郡主,前後不少事加在一起,點燃導火索的火苗,是豫妃自己親手點上。 彆人不知,玳冒怎麼可能不知。 跳崖自殺的公主,一直以來都是皇上心底的心結,此事至今無人敢提起。豫妃算是一腳踩中皇上兩個雷區,沒有降低位份,是看在多年的麵子上,否則早就被廢了。 最壞的結局,是被丟到冷宮去。 玳冒熟知皇帝的性子,一旦認定豫妃加害郡主,十頭牛都拉回來。 “郡主,那日你與兩位皇子約定好見麵,您是不是忘了?” 仔細想想,沉清菱一拍腦袋,還真給忘了。雲殤和雲痕也不知道提醒她,更沒來找過自己。 算了,重新約一次吧,這兄弟倆很難坐下來一起說話,還得她出馬。 心係雲琪,沉清菱一時忘記這件大事。 柳昭儀前段時間病著,雲殤消停了一段時間,加上沉清菱被禁足,對其他人沒那麼多時間去打聽,全心全意花在春日宴上。 說起來春日宴結束好幾日了,不知今年的春日宴,慈寧宮裡那位可還滿意否。 十幾年來,春日宴頭一回不在自己掌控之中,拉下帷幕的那一刻,沉清菱在雲逸天臉上看到笑容。 小插曲不算進去,這場春日宴可算是十分圓滿。 “雲琪生氣,長春宮不像以前隨意進出,她若再來,便讓張太醫去一趟。”張太醫的醫術不差,也就瞧上一眼,有什麼事她頂著。 “郡主,皇上有口諭,您這麼做,不是在為難張太醫麼?”玳冒不得不多說一句,這事兒棘手得很。 勸說郡主不去不大可能,除非有更大的阻礙在麵前。 “那怎麼辦?總不能看著豫妃去死吧。”鬱悶死了,沉清菱真想不出其他辦法。 老頭兒那兒她可以去說清,張太醫不必擔心。若是張太醫不肯,隻能從宮外找大夫。 錢到位,沒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沉清菱相信鈔能力。 回頭讓雲痕幫個忙,以他的實力,找個大夫還是很容易的。 玳冒拖住沉清菱,雲琪早就沒了蹤影。 太後現在無法幫著雲琪,能幫著雲琪的人少之又少,雲琪嘗試到乾清宮去求 清宮去求情,再一次被拒之門外。 灰頭土臉回到長春宮,徐昭儀命人給她煮一碗薑湯驅寒。 “郡主沒有答應?這可就難辦了,郡主都沒辦法,要不去求一求嘉妃?看在你還是個孩子,我想她應該會幫忙。”不到萬不得已,徐昭儀不會想到嘉妃身上去。 去救治自己的對手,真當嘉妃是傻子麼? 雲琪更是一萬個拒絕,堅定心中目標,絕不求人,“要去你去,一定有辦法救母妃。” 她不信,父皇當真這般絕情,全然不顧從前的情誼。 三日後,沉清菱可算把倆人都約齊。 精致的糕點,香甜可口的果酒,沉清菱無聊的把玩胸前的發絲,等了一盞茶人還沒來。 宮女多次出入,這次身後算是終於多出一個人。 獨自來赴約,也不怕自己遭遇不測,沉清菱感歎雲殤膽大時,驚覺他臉上比上次見他時,憔悴了不少。 柳昭儀不是得了風寒麼?怎麼雲殤看上去,似乎…… “我有那麼好看麼?用得著一直盯著看?” 一開口就很欠揍,果然還是原來的雲殤。 左手摁住右手,沉清菱換個姿勢坐著,同樣回雲殤一個不屑的眼神,“想多了吧你,今日找你來,是來談正事兒,正經點。” 正事,雲殤不知自己和沉清菱有什麼正經事可以談。從前沒有交集,今後,怕是不會有。 得罪她,不亞於得罪大理寺卿,宮裡頭不知多少人的命折在這頭,雲殤不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他是會玩,比彆人鬨騰,但雲殤有原則,他不會輕易拿自己的命去賭。 得罪沉清菱的代價太大了,那麼多血和淚的教訓,雲殤不得已來赴約。 不多時,雲痕姍姍來遲,沉清菱罰他多喝一杯。 “找你人來嘮嗑可不容易啊。”感歎一聲,酒杯滿上,沉清菱也給雲殤倒上一杯。 “太後現在雖說禁足在慈寧宮,可她手裡的人不除,一直會影響到我們。你們也知道,太後不喜歡我。” 沉清菱無奈的聳肩。 不討人喜歡,似乎也不是她的錯啊,太後似乎就沒有看順眼的人。 “這次春日宴,有太後的人插手,至於豫妃,我實在無能為力,雲琪前幾日來我這兒,話說一半人就跑了,這件事還得麻煩你們。” 當麵道歉自然需要,可雲琪現在願意見她?沉清菱也要麵子,還沒做好被當麵戳著脊梁骨罵。 由他們二人出麵,要比沉清菱出麵更合適。 最後查到她身上,老頭兒再豪橫也不會多說一句。 受害者是她沒錯,是她主動幫豫妃,雲逸天頂多罵沉清菱愚蠢。 “要怎麼幫?聽聞這幾日,不少宮人都不敢靠近長春宮,說是在夜晚經常能聽到鬼叫。”知道是豫妃,雲痕不太好明說。 按照輩分來說,豫妃也是自己的母妃,隻不過沒有血緣關係。 雲痕有自己的顧慮,沉清菱明白。 厲貴嬪如今住在永壽宮,無論她的心向著何處,一並被認定為嘉妃一派。雲痕出手,怕不是會惹惱了雲琪,甚至會被質疑他居心不良。 長春宮內隻有一位公主,公主無法隨意出宮,太醫院又不肯出診,難道就這樣繼續熬下去? 雲殤的母妃柳昭儀也在病中,他能明白這種無奈。 不過他不明白,豫妃陷害她,為何沉清菱還要幫著豫妃?是否從前欠過人情,所以現在是在償還? 女人之間的事太多,雲殤沒弄明白的地方多了去。 女人就是麻煩,雲殤端起酒杯一口悶了。 甜到發膩的東西,也就女人喜歡,雲殤覺著還是烈酒喝起來更痛快。 “雲殤,那這事兒……” “彆看我,我母妃和豫妃關係不好,她們以前吵過。現在我母妃躺在床上需要我照顧,你覺得出麵,當真不會被長春宮的人揍?”保命要緊,雲殤有心無力啊。 厲貴嬪和豫妃站在對立麵,柳昭儀何嘗不是呢。 雲殤過於張揚,得罪的人不少,豫妃便是一人。 雲殤不是個落井下石的人,豫妃此時處於弱勢,自己弱勢動手,怕是要被人詬病他勝之不武。 “雲琪怎麼說也是你們的皇姐,當真不幫?”帶著頗有威脅的語氣說著,沉清菱可不是開玩笑。 暗衛她手裡有不少,可實在不好意思出現在雲琪麵前,總得有個人幫著自己。 覺著無趣,雲殤擔心柳昭儀先走了,雲痕留下來幫她想辦法。 “當時你真的這麼說的?” 沉清菱點頭,翹起來的小嘴似乎也在懊悔著,當時要是能解釋清楚,便不會有那多的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