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太後壽宴(六)(1 / 1)

經過改良後的舞蹈,的確很端莊優雅,舞姬們隨著樂師的節奏,輕點舞步,或是組合,或是獨舞,美輪美奐。 如此美麗的舞蹈,竟然是在短短不到三天的時間裡編排出來的,雲宥餘很滿意一眾賓客的神情。 “不知太後喜不喜歡?”雲宥餘喃喃自語道。 誰點頭也沒有太後點頭更加有成就感,雲宥餘希望能得到太後的肯定。 雲清離坐在他身邊,聽到他這句話,不禁一陣冷笑。 哼,任由他做得再好,等會兒可有好戲看了。 “太後娘娘,該輪到戚小姐獻才藝了。”嬤嬤提醒道。 讓戚琉羽上來表演才藝,成為今日宴會一大亮點。 京城第一才女,不知多少人垂涎著,今日能得一睹芳容,乃是三生有幸啊。 不知有少人是為了戚琉羽而來,在場不少王公貴族,就盼著戚琉羽上場呢。 不單單是戚琉羽,公主和其他貴女將會輪番上陣,為大家表演助興。 這次不僅是太後的壽宴,還是京城一次大規模的相親大會。 太後中意的駙馬就在其中,正東張西望搜尋雲琪的蹤影。 駙馬在翼國是沒有實權的,有的隻是一個頭銜而已,在家裡還需以公主為尊,每日需向公主請安。 有的貴公子不想受氣,可又禁不住駙馬頭銜帶來的優待,各個都盼著公主是個美麗的女子,至少心裡能多一點安慰。 “來了來了。” 萬眾矚目的戚琉羽終於上場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戚琉羽施施然上前行了一個禮,太後點頭示意。 宮女們將文房四寶呈上,一把太師椅穩穩的放在中間,戚琉羽略微撩起衣擺,小心自己的腳踩到衣擺。 一個宮女留下來為戚琉羽磨墨,用的是皇宮裡最上乘的墨,戚琉羽手裡握著的筆,也是工匠精心製作的。 一切準備就緒,戚琉羽一手握筆,一手抓住袖子,防止袖子落在宣紙上弄臟了畫。 當場作畫,在沒有看到畫作之前,這段時間便成了年輕人們相互交談的時間。 瞧著某一處,沉清菱在桌子底下拉住雲琪的手,讓她注意自己說的話。 “瞧見沒有,東南方向,那個穿著紅色衣服的男子,他是太後的侄兒,據說太後中意他。”不再說得再多,沉清菱知道雲琪能明白自己說的話。 “我,我不知道該不該……” “拒絕他?看著還算不錯,不過人品如何有待觀察。我與瑞王殿下通過氣兒,等會兒你若是要出去透透氣,記得叫上我,我擔心你會出事。” 防不勝防,很多時候,還是多堤防點好。 沉清菱也是好心提醒,雲琪點頭應下,“我知道了,等會兒我一定叫上你,可若是母妃她……” “沒關係的,嘉妃娘娘在這兒,我與嘉妃娘娘說道說道即可。”比起豫妃,沉清菱更相信嘉妃。 今日安排壽宴的人是雲宥餘,嘉妃今日更有話語權,若是豫妃也幫著太後,沉清菱不會允許雲琪離開自己的視線。 越是容易被識破的伎倆,越是容易得逞。 下意識的覺得如此拙略的伎倆,自己是不會中套的,可恰恰就是這份自信,坑害了不知多少人。 善意的提醒,雲琪記下了。後宮裡的爭鬥,她見識過太多了,太後名義上是自己的奶奶,是她的長輩,利益麵前,還是有可能會出現超出親情的做法。 雲琪留意沉清菱手指的那個人,那人似乎是在尋找自己,雲琪有意躲到沉清菱身後,讓沉清菱擋住自己的臉,不讓對方看見。 雲琪改變座位,連帶著不少賓客的位置也都改變了,手裡的名單已成一張廢紙,劉玉笙直接給丟到不知什麼地方去了。 好巧不巧,這張紙被雲清離的侍衛撿到,將其展開後認為是有幫助的內容,於是將其交給雲清離。 劉玉笙此人的身份,雲清離是知道的。 太後一個遠房侄兒,據說父親是個好吃懶做的人,在朝廷裡謀了一個閒職,每個月的俸祿算不上多,但是劉玉笙家中的產業不少,足夠他一人揮霍。 劉玉笙是獨子,在家中是個被寵壞了的主兒,所有人都得按照他的心意來做事兒,否則他生起氣來,無人能抵擋得主他的怒意。 “原來如此,倒是委屈她了,許配給這樣一個人,身份是不錯,可人嘛……”雲清離輕笑著,看著遠處東張西望的男人,雲清離眼裡滿是嘲諷。 他們千算萬算,怎麼也想不到太後已經許諾了劉家,要把雲琪許配給劉玉笙,讓劉玉笙當駙馬。 駙馬雖然無法入朝為官,但駙馬的身份給了劉玉笙,可以給他帶來不知多少好處。 不僅是劉玉笙,連帶著劉家也將得到不少公主多帶來的榮譽。 有了這個頭銜,與劉家做生意的人,不敢隨隨便便就違背兩家之間的契約,畢竟劉家是皇家的親戚,到底有點關聯在裡麵。 人家是能到皇 是能到皇宮裡見皇帝的人,想巴結劉家的人隻多不少,就憑這一點,劉家也要向太後為劉玉笙爭取到駙馬的頭銜。 雲清離讓侍衛去打聽關於劉玉笙的事兒,越多越好,事無巨細,雲清離希望劉玉笙是個混混,越是個不中用的,越是容易拿捏。 從其他人身上下手,這是雲清離想得到最另類的辦法了。 母妃第二次沒有參加宴會,雲清離從宮人眼中,居然看到了可憐。 為什麼要可憐他?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憐。 在雲清離這兒,可憐就是在侮辱他。 母妃隻是被禁足,並非被趕出宮,也不是被打入冷宮,何必用那樣憐憫的眼神看著他?大可不必。 雲清離厭惡的眼神,可不是他們故意的。 從前風光無限的麗貴妃,如今這樣重要的場合,其實皇帝完全可以讓人把麗貴妃放出來,讓她參加宴會,禁足令不再撤掉就成,還是得維護一下麗貴妃的麵子。 可皇帝不但沒有,還擔心麗貴妃借機逃跑出來,景陽宮外還多加了不少的侍衛守著。 如同防一個外人一般,好歹母妃也是他的女人,雲清離理解不了父皇的腦回路,以後若是有機會,他一定要讓嘉妃試一試被禁足的滋味。 見風使舵的家夥太多了,連帶著從前對母妃好的妃子們,也都在這個關鍵時刻躲起來不見人。雲清離對她們失望透了。 一群牆頭草,等母妃解了禁足,就等著接受懲罰吧。 被怒意衝昏頭腦的雲清離,忘卻了自己是個皇子,這些小伎倆不應該出現在他的認知裡。 戚琉羽還在繼續作畫,花費的時間長,太後提議讓年輕人們相互交談,免去男女之間的隔閡。 母後的意思皇帝心裡明白,看著雲琪和沉清菱坐在一處,應該不會出事。 “母後,有些事情強求不來,朕不希望看到亂點鴛鴦。”他有權利拒絕被母後安排女兒的婚事,他不希望母後隻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去禍害一個姑娘的一生。 被皇帝這一番話驚訝到,太後知道皇帝有能力去尋找答桉,但她的計劃還沒開始呢,怎麼這麼快就被……又或許是她想多了,如此縝密的計劃,不可能會這麼快被察覺。 人都還坐在座位上,事情還沒發生,是她想多了。 太後不再開口,瞧著侄兒還愣愣的坐在那兒,太後心裡那叫一個著急啊。 死孩子,怎麼也不知道跟彆人一樣起來走動走動,人不在原來的位置沒關係,你可以去找她呀。 孺子不可教也,太後讓嬤嬤去和劉玉笙說說,讓他自己去找雲琪,讓劉玉笙去找雲琪搭訕。 嬤嬤走向劉玉笙,低頭與之不知說了什麼,劉玉笙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全都落在沉清菱眼裡。 不好,此人要開始行動了。 嬤嬤一走,劉玉笙起身朝著女賓走來。 男賓和女賓是分開坐的,雲宥餘在安排的時候,太後命人特地來囑咐過,雲宥餘不得不照做。 也不是什麼難事兒,可如此一來,一些心懷不軌的人,借此機會窺探女子的容顏,若是出了事,雲宥餘覺得自己是要負責任的。 隨著劉玉笙起身,好幾個坐在男賓席上的男子,一起向著女賓走來,餘下幾位跟身旁的人聊天,似乎對男女之事沒有太多的興趣。 眼瞧著劉玉笙越走越近,雲琪嚇得躲到沉清菱身後。 遠看著還沒覺得可怕,劉玉笙走近了才發現,此人的相貌實在是……難以形容,雲琪不知要如何去麵對這樣一個陌生人。 她不喜歡太後為她挑選的夫婿,不單單是容貌的問題,更多的是人品的問題。 “公主,不知可否容在下在此共飲一杯?” 話是對著沉清菱說的,劉玉笙臉上的笑意看著沉清菱,並非禮貌性地試探,而是赤裸裸的打量沉清菱。 雲琪有些呆住,他是在看著沉清菱而不是自己,這人該不會是把沉清菱當成她了吧? 被人如此沒有禮貌的打量著,沉清菱心生怒意,坐在對麵的雲宥餘發現有人站在沉清菱麵前,知道是劉玉笙,趕緊起身朝她們走來。 其他男子都沒他這般大膽,直接到公主和嬪妃麵前去,他有多少個腦袋夠砍? “大膽,這裡是爾等隨意踏足的?”嘉妃眉眼間全是怒意,身後的侍衛上前控製住劉玉笙,不讓他靠近她們。 周圍的嬪妃和賓客都被劉玉笙的舉動給嚇住了。 如此膽大包天的人,家中父母沒有教導出門在外要禮貌待人? 雲琪倒是好一些,沉清菱被他異樣的眼光打量著,被侍衛控製住眼睛還一直盯著她看,實在讓人覺得不舒服。 “嘉妃娘娘,我,我害怕,他一直盯著我。”帶著些許眼淚,沉清菱哭著向嘉妃靠近。 突然冒出一個人來,舉著酒杯說要和自己喝酒,不被嚇到才怪。 安撫沉清菱的同時,嘉妃瞧著兒子走來,趕緊招呼他過來照顧沉清菱,此事她得稟告皇上,不能任由此人在此欺辱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