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月側臉看著葛雲,訕笑道,“同一種戲碼我知道你不會做兩次,可是你會有其他的戲碼,等著上映。” “你還真是了解我。”葛雲自嘲的說道,“可是你又知道嗎?在我的心裡,什麼都沒有你來得重要,隻要你真心真意的對我好,即使隻有對常相依十分之一,我就可以很滿足了。” “不,就算是你對我有一點點的真情實意,我就可以滿足了。” “在知道了你的目的和心思的時候,我們之間,就已經不可能了。”納蘭月不假思索的說道。 她知道,他做不到真心實意,而他也卻是努力過,也確實做不到。 葛雲似乎不想再去深究這個話題,現在他孩子要納蘭月還在她的身邊,常相依不得好過就可以了,她已經不奢求他的愛了。 她冷笑著轉身離開,笑道,“你最好祈禱,每一次,你都可以即使及時的趕到。” 納蘭月看著葛雲的方向微微失神,然後有看向相依離開的方向。 第一次,納蘭月後悔認識相依,也是第一次,後悔當初不顧一切的將她囚禁在身邊,沒有放她離開。 回去之後,小念念看著就像是木偶一樣的相依,撇嘴說道,“娘親,父皇是不會將那個女人立為皇後的。” 似乎這樣的說法他自己都不認同,於是臉色都有些不自在。 這時候,翠玉走了進來,看了相依一眼,然後對小念念說道,“太子殿下,奴婢要伺候娘娘沐浴了,你先出去吧。” 小念念點了點頭,繼而看了相依一眼,說道,“娘親,我先走了哦,等下再過來陪你用晚膳,” 因著天氣再好,但是是夏天,多多少少難免燥熱,他們出去了這麼久,渾身都出汗了,的確應該洗一洗。 待小念念關門離開之後,翠玉才問道,“娘娘,你還好吧?” 本來她是要陪著相依一起去的,可是小念念說不用,想著或許他們母子出去或許相依的心情會好一些,還有就是就算她去了,也幫不了多大的忙,於是就沒有去。剛才聽人說,相依碰到了納蘭月和個葛雲,還有燕偌蔓,不由得擔心。 相依微微的深呼吸一口氣,走到椅子旁坐下,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喝著,淡淡的說道,“我能有什麼事?之時我到現在還沒有想到任何的法子,心裡有些難過罷了。” “娘娘,你先彆急,辦法一定會有的。”翠玉走到相依的身邊,一副認真表情,“可是娘娘你告訴我,你真的能忍得下心,殺了皇上嗎?” 相依被翠玉問的一愣,過了一會兒,就像是下定決心似的,說,“無論如何,我都要為我的孩子報仇,要為祈願報仇。” 之前她發現自己愛上了納蘭月,而納蘭月對她,也是用情至深,那時候的她,在愛情和仇恨中掙紮著,終於承受不住的選擇逃離。可是在當納蘭月千山萬水尋她而來的時候,那一直被壓抑的愛情,不受控製的猶如洪水決堤。她想,就這樣吧。 她貪戀了這遲來的愛情,所以為了保住這一份來之不易的溫暖,她麻木自己,讓自己放棄報仇,因為她知道葛雲對於納蘭月的意義。可是現在,在所有的幸福化為泡影的時候,所有的愛,變成了恨意,狠狠的撕裂她的心臟,讓她徹徹底底的清醒了過來。 她要報仇,殺了葛雲,還有……納蘭月…… 可是,明明她那麼的恨他,可是當知道他要立葛雲為後的時候,她的心裡會那麼的酸澀。那時候他就在心裡問自己,自己真的能做到殺了他嗎?答案是什麼,她到現在還沒有底。於是自欺欺人的說,可以的,一定可以的,他那麼的傷害她,他罪有應得,所以,她一定能殺了他的。 看著這樣的相依,翠玉不由得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她明白,相依心中的怨和恨,所以她沒有辦法勸說相依放棄報仇。她能做的,就隻能陪在相依的身邊,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幫助她,在她最需要安慰的時候,安慰她。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憐?”相依突然看著翠玉幽幽的問道。 翠玉點了點頭,隨即有立即搖了搖頭。翠玉的這幅因為不知道該怎麼表達的樣子逗笑了相依,相依淡淡的說,“好了好了,不為難你了。” 然後站起身來向屏風後走去,說道,“今天也確實累了。” 翠玉這才反應了過來,笑著說道,“娘娘稍等,奴婢這就去命人將熱水送過來。”說完就跑了出去。 相依看向翠玉離去的背影,苦澀的笑意爬上了麵容,這種苦中作樂的滋味,其實很不好受的。 夜深了,相依卻是睡不著,這時候嗒然聽到了有輕微的腳步聲傳來,她心裡一顫,隨即立刻閉上眼睛裝睡,想看看到底是誰,竟然敢深夜闖進她的寢殿。 她的這個 的這個想法才剛剛從大腦中閃過,就有一陣熟悉的清幽竹香傳來。相依心裡一滯。雖然不敢置信,但是還是鎮定的沒有一點兒泄漏的反應。 納蘭月緩緩的走到相依的床邊坐下,伸出手撫上了相依的臉頰,帶著憐惜的力度,癡癡的看著相依,輕輕的說了一句,“我這麼對你,你應該會恨死我了對嗎?” 是的,她確實是恨死他了,及時他死了一千次一萬次,都不能化解她心中的恨意。 “小念念對我,一定是失望透頂了。“納蘭月的目光,毫不掩飾的流露出了濃濃的悲傷,悵然若失的說道,“我好酒都沒有聽見,他叫我父皇爹爹了。” ‘父皇爹爹’這一個矛盾的稱呼,或許在納蘭月和小念念的之間,已經成為了一個意義非凡的稱呼。代表了小念念對他的敬重和愛,以及他對小念念的包容和濃濃的父愛。 相依心中冷笑,在你做了這些事情之後,再也不配當小念念的父皇爹爹了。 就在相依心中的恨意快要抑製不住的時候,納蘭月溫熱的唇,輕輕的印在了她的唇上,他的聲音,聽上去,無限的悲涼,“今天我得走了,明天晚上的時候,我再來見你。” 他的話語,很輕很輕,就像是情人之間的呢喃。 而後,他起身念念不舍哦離開了。 在他的氣息,在空中消散後,相依緩緩的睜開眼睛,手指麻木的撫上了自己的唇瓣,腦海中有太多的疑問。 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之後,徹夜未眠。 第二天翠玉來得時候,就見相依上百環抱著膝蓋,纖瘦的下巴磕在手臂上,一雙眼睛,有著紅紅的血絲,眼下,是暗黑的光暈。 “娘娘。你昨天沒有睡好嗎?”翠玉低聲問道。 聽得翠玉的聲音,相依抬起頭,看著翠玉,認真的問道,“翠玉,我不懂,我真的不明白。” 翠玉聽得一頭霧水,看著相依疑惑的問道,“娘娘,你在說什麼?” 相依盯著翠玉看了一會兒,隨即地下了頭,悵然的說道,“沒什麼。” “娘娘……”翠玉擔憂的喚了一聲,相依這樣的反常,讓她的焦慮了起來,難道發生了什麼事? “我沒事,彆擔心。”相依淡淡的說道,隨即翻身起床,說道,“念念呢?怎麼沒有來?” 小念念資產從搬到了相依殿後,即每日都來替相依大水洗臉。 翠玉微微低頭,“太子殿下昨天夜裡踢被子感染了風寒,現在還歇著。” “那他現在怎麼樣了?”相依焦急的問道,說著就要往外走,卻是被翠玉拉住了,她回頭看著翠玉,翠玉有些尷尬的說道,“娘娘,你現在,連衣服都沒有換。” 相依這才意識到自己自己還穿著裡衣。又聽得翠玉說道,“太醫說,太子殿下沒有大礙,好好的將養一段日子就好了。” 相依尷尬的點頭。她現在這幅模樣走出去,不知道會有多丟人。 梳洗好後,相依在翠玉的陪同下去了小念念所住的偏殿。翠玉走上前,輕輕的推開門後,又扶著相依緩緩的走了進去。 相依才跨進門,相依就見小念念躺在床上沉沉的睡著。即使太醫說了小念念沒有大礙,但是相依的心還是揪在了一塊兒。 走到小念念的床沿坐下,細細的看著這個乖巧的孩子。如玉一般的肌膚,因為發燒染著淡淡的紅暈,冒著細細的汗水。 翠玉命人娶換了一盆水,然後擰乾一塊帕子放置在小念念的額頭上。悵然的說道,“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乖巧聰慧的孩子。” 相依不可置否,她的小念念,是一個小神童。 “娘娘,太子殿下長大後,一定可以成為一代明君,甚至是超越皇上。”因著寢殿內隻剩下了他們三個人,兒小念念又在昏睡之中,翠玉說話也無所顧忌。 相依之時沉思著看著昏睡中的人兒,伸手把了把小念念的脈,確定了小念念隻要好好的休息一段日子就會好起來後,才緩緩的說道,“可是當我真的殺了納蘭月,他還會是皇帝嗎?” 如果不適翠玉說起,相依還沒有想到,她要是真的殺了納蘭月,那麼小念念,還能成為皇帝嗎? “娘娘,你有沒有想過,在殺了皇上之後,將太子殿下扶上皇位?”翠玉壓低了聲音不急不緩的說道。 “什麼?”相依震驚的看著翠玉,她沒有想到,翠玉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娘娘,如果你真的殺了皇上,那麼到時候,太子殿下將會和你一樣,受到朝中覬覦皇位的人的迫害,所以,娘娘,你難道真的沒有想過將太子殿下扶上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