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那個無辜的守衛倒在自己麵前的那一刻,他沒有想到,父皇爹爹竟是這樣一個心狠手辣的人。殺死一個人,不過隻短短的一瞬,就像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娘親,你知道嗎?我真的好懷念一起的日子。”小念念抬起頭,看著相依,緩緩的站起身來,與相依平視,“他告訴我,我要變得強大,才能夠保護自己最想保護的人。” “我問過他的,他最想要保護的人是誰。娘親你知道父皇爹爹是怎麼回答的嗎?”那是納蘭月來到了花城,與他私下見麵的時候,他問的。 “父皇爹爹說,他最想保護的人,是娘親……”小念念吸了吸鼻子,拉起了相依的手,“娘親,父皇爹爹說,他最想保護的人是你,可是他怎麼會這麼對你啊?” 相依的眼眸微動,眼中有著淡淡的憂傷。 他最想保護的人是她,可是他卻是傷他最深的人。 晚上,等小念念離開後,相依翻身起床,走到窗前,夜間微涼的風,使她煩躁的心情舒爽了不少。 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她的心裡好矛盾,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恨得下心殺了他…… 但是,相依想不到接下來的事情,將會將她所有的愛情斬斷,猶豫斬斷,將她的推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第二天,小念念見天氣很好,於是拍著相依娶禦花園走走。 有一個成語算是有先見之明的,冤家路窄。 小念念見葛雲走過來就拉著相依想要離開,可是相依卻是固執的站在那裡,一雙空洞的眼神,難辨喜悲。但是她的眼底,卻隱藏著一抹幽藍的星火…… 小念念當在相依的麵前,戒備的看著葛雲一步一步向他們走來。 葛雲看著小念念,笑著說道,“太子殿下,你怎麼這麼看著我?” 走到小念念的麵前微微彎腰,手伸向小念念的臉頰,卻被小念念躲開了。 小念念一臉的厭惡和痛恨,好像葛雲就是那過街老鼠,不屑和葛雲說一句話。 “看來我們太子殿下對我有誤會。”葛雲有些受傷的站直了身體,看著小念念的目光充滿了委屈。 “才不是誤會。”小念念微微撇過頭去,就好像是多看葛雲一眼,也是一種折磨,但是葛雲依舊是笑著,就好像沒有將小念念的話放在心上一樣。 “娘親,我們走。”小念念轉身對相依說道,可是相依哪能給他回答,之時目光呆滯的看著葛雲。 葛雲見狀,唇角有一絲幸災樂禍笑意,看著相依卻是在對著小念念說道,“皇上這也太狠心了,竟是殺死了還未生下地的胎兒。唉,其實我也就不明白了,明明皇上那麼愛你,你卻是背叛了他。” “娘親沒有……”小念念剛開口,就被葛雲打斷了。 “沒有?”葛雲冷笑了一聲,看著小念念說道,“若是沒有,你娘親又怎會落到如此的田地?” “那是誣陷。”小念念堅定的說道,“娘親不是那種人。” “你娘親是不是那種人,自己心知肚明。”葛雲悠悠的說著,眉宇之間全是掩藏不住的得意,“不過這也多虧了你的娘親坐了這種事情,才會讓月死心,從而發現我的好,知道了誰是金子,誰是沙礫。” 葛雲話語之中的嘲諷之意任誰都能明白的清清楚楚,小念念聽不得葛雲說自己母親的壞話,於是反駁道,“我娘親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你是個壞女人,你會不得好死的。” “太子殿下,請你對我家娘娘放尊重些。”香雨不悅的說道。 “你這狗仗人勢的奴才,柱子說話,有你可以擦嘴的份兒嗎?”小念念想也不想的就說了出來,絲毫沒有意識到有人走到了他們的身後。 “那我呢?”熟悉的聲音,有著不可侵犯的威嚴,冰冷的就像是寒冬的夜。令人不寒而栗。小念念緩緩的轉過身,呐呐的喚了一聲。 “父皇。” 納蘭月看著微垂著頭卻是依舊不服氣的模樣,冷冷的隻說了兩個字,“道歉。” 小念念抬頭,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是熠熠生輝的光芒,倔強如初,“為什麼?” “因為雲兒是我的女人,是你未來的母後。”納蘭月鐵青著臉,一副如果小念念不道歉就將小念念吃了的模樣。 聽納蘭月的這句話,相依的眼中,一抹憂傷悄然閃過。而小念念則是不敢置信的看著納蘭月,急切的問道,“父皇,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父皇的意思,將是在不久之後,立皇貴妃未皇後。”納蘭月還未來得及回答,一聲女生悠悠的傳來,帶著諷刺 帶著諷刺的意味,“你父皇,決定了為博紅顏一笑,失信於段玉琳公主。” “你怎麼來了?”看著走到麵前的女人,納蘭月的臉色很明顯的不悅。 “臣妾見過皇上。”燕偌蔓仿若沒有察覺納蘭月的不悅,行了個禮然後不急不緩的說道,“我聽說,皇上準備推掉如段玉琳公主的親事,所有難免有些驚訝,還望皇上不要怪罪。” 納蘭月抿住薄唇沒有說話,燕偌蔓知道納蘭月不會為這麼一件小事處罰她,於是她轉身看著笑得好整以暇的葛雲,笑道,“姐姐不日之後就要重回後宮之主的位置,妹妹在這裡,先恭喜姐姐了。” “妹妹客氣了。”葛雲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到時候,妹妹可彆忘了來喝一口好酒埃” “當然,姐姐的好酒,妹妹怎麼能錯過,多喝些,還能沾些喜氣,除除晦氣呢。”燕偌蔓禮貌而又疏離的說道,隨即看向相依,見相依依舊呆滯木訥的模樣,不由得心生惋惜。 或許,因為大家都是女人,都不得聖寵,而相依有落得了這般田地,所以難免有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惺惺相惜的情愫。 然而就在大家都意味納蘭月已經轉移注意的時候,納蘭月看著小念念有重複了一邊,“不要讓我在說第二遍。” 眾人都明白納蘭月口中所謂的‘第二遍’是什麼,於是紛紛看向還沒有一絲妥協的小念念,然而小念念的那一句‘我不’剛到嘴邊還沒有說出來,就被燕偌蔓打斷了。 “太子殿下。”燕偌蔓在小念念麵前微微俯身,在小念念耳邊輕聲說道,“如果你想帶著你娘親趕快的回去,那你就好好的聽你父皇的話。小孩子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相信姐姐會原諒你的。” 繼而起身看著葛雲,反問道,“姐姐,妹妹說的對不對?” 小念念還不懂得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道理,但是,聽燕偌蔓這麼說,似乎也很是有道理,這樣,他既可以帶著相依儘快的離開。 於是,他鬆開了相依的手,幾步走到葛雲的麵前,仰視著葛雲,卻依舊是倔強的眼神,“皇貴妃娘娘,對不起,是我不懂事,冒犯了你。” 說完,深深的鞠了一躬。 “唉。太子殿下乾嘛行這麼大的禮,我受之不起埃”葛雲假惺惺的伸手娶扶小念念,天知道她的手勁用了多大,反正是捏疼了小念念,但是小念念依舊是臉色不變的模樣,不願意表現出一絲的不適。 “雲兒說這話可是不得禮了,不久之後你就是他的母後,他就是給你下跪,也是理所當然的。”納蘭月淡淡的說道。 小念念被納蘭月的這句話說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但他還是禮貌的應道,“父皇說得極是。” 然後在葛雲鬆手的時候,走到相依的身邊,又對著納蘭月說道,“父皇,兒臣和娘親先退下了。” 小念念的表情和語氣拿捏得沒有一絲的不恰當,納蘭月微微頷首應了。就在小念念帶著相依離開後不久,燕偌蔓也識趣的說道,“臣妾突然想起還有些事,就不打擾姐姐和皇上了。” 在離開後一陣子,寶花好奇的問道,“娘娘,你今天……”猶猶豫豫的語氣,生怕自己多嘴了。 “為什麼幫常相依她們解圍對吧?” “請恕奴婢多嘴,平樂公主和皇上的關係越來越僵不正是娘娘你之前……” “我之前是想皇上和常相依的關係越來越僵才好,可是我現在想想,葛雲比常相依更可恨,也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法子,竟是讓皇上可以言而無信的悔婚。要知道,現在顏家的寶藏可是儘數落進了段逸飛的手中,這麼做不就是明擺著折段逸飛的麵子。” “這個也是,現在永盛和衡國相比,隻怕是衡國的實力在永盛之上……” 即使,衡國三前經過了激烈的內戰,但是得到了顏家祖上的寶藏,實力定是突飛猛進。 “納蘭月是一個敏銳的人,怎麼會為博紅顏一笑,而將永盛子民置於不顧?”燕偌蔓分析道,“而且,若是為了常相依做了這事,我覺得還有可能,但是為了葛雲,我覺得,實在是匪夷所思。” “可是娘娘,現在皇上對平樂公主……”寶花想說,這些日子納蘭月對葛雲的寵愛,幾乎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而常相依,幾乎可以說是被打入了冷宮。她想,如果不是因為小念念的話,隻怕常相依現在的日子…… 燕偌蔓停下腳步,回過頭看著寶花,指了指眼睛,認真的說道,“不是用這裡。”繼而她的手指向心口的位置,說道,“而是用這裡。” 寶花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遂即不再多問。 當燕偌蔓和寶花離開後不久,葛雲就冷笑道,“你來的可真是及時,是不是害怕,我這一次將你的女人個你的寶貝兒子推進湖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