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行了 知道你是小人了(1 / 1)

空中有嗡鳴聲傳來,伴著江晚晴肚子的“咕嘰”聲。 江晚晴看了看天色,有些尷尬。 剛才還同她劍拔弩張的文洋,此時倒是給了她台階,叫人送了飯菜過來。 江晚晴也不道謝,開玩笑要不是文洋她也不至於被弄到這個鬼地方來,端著碗飯專心致誌地吃了起來,看得一旁的文洋頭有些痛。 不過文洋還得撩起衣袖,給江晚晴倒了一杯茶。 雖然一直裝作專心吃飯,江晚晴也在留意著文洋的動向,看著那杯清淡如水的茶,她挑了挑眉,“百門連茶都舍不得請客人喝?”客人兩個字咬得極重,聽起來要多陰陽怪氣就有多陰陽怪氣。 文洋被鐘鳴聲驚得清醒過來,也懶得與她計較,“何止百門,天下具是如此。” “哦?” 文洋似乎想到什麼,問道,“方才江姑娘與墨門門主相見,可曾看到門主一雙斷腿?” 江晚晴扒拉著飯,點了點頭,腮幫子鼓鼓的,等咀嚼吞咽後才開口,“怎麼了嗎?” “我知姑娘一直氣我多次設計陷害你,可世上陰謀詭計就是如此,總要有人先設下一個套。不是嗎?”文洋振袖。 江晚晴將頭埋在碗裡,心裡罵開了花,你還知道自己使的是陰謀詭計? 也不管江晚晴有沒有在聽,文洋又說:“但最初大殿相見,我說這樣的飲食難以下咽是出自真心,再後來客棧中所言也句句屬實。墨主的腿就是最好的證明!” 江晚晴囫圇一口飯咽下,噎得滿桌找剛才文洋倒下那杯茶水,儘數灌進去後才勉強開口,“你說的那些東西和墨主的腿有什麼關係?” 有什麼關係?文洋慘然一笑,“江姑娘可知,墨主的腿是為了給人試藥活活糟踐成那個樣子的。” “我知道啊。” 見江晚晴說得無所謂,文洋恨聲道,“那你知道是為了誰試藥?是為了陳國的好皇夫,曾經的少將軍!雲逸!” 一記重拳砸在桌上,震得瓷碗嗡嗡直響。 “雲逸?”江晚晴記得四國誌對他的描述,唔,但是那本書後麵好像還寫了什麼,她還沒來及看完就來了陳國。 文洋捧起她的臉,發起了癔症,“我們的女王覺得凡夫俗子怎麼配得上為皇夫治腿試藥呢?於是她抓了墨主並命人給他下毒,害得墨主雙腿傷殘,再施針用藥。不過可惜,”文洋眼中露出輕蔑之色,“她的皇夫再也站不起來,真是報應。” “你為什麼不怕?”文洋鬆開少女平靜的臉龐,向後退了幾步認真地端詳起她來。 “我為什麼要怕?”江晚晴蹙眉,“為了下毒?還是拘禁?還是血腥。” “我來陳國以來被拘禁數次,藥嘛遠得不說,近的你昨日才給我下了。雖然迷藥比不過毒藥,但是長吸也不是什麼好事吧。血腥?”江晚晴提醒他,“你忘了我在西南殺人的事情,你都曾經拿來要挾陸應淮了。我怕什麼?身在皇室的人,手上的血腥比我更多不也是正常嗎?” “是嗎?那對於江姑娘的朋友來說,這些也是正常得很咯?”文洋笑了,轉身就要邁出門口。 & 她怎麼把檀越忘了?她江晚晴是什麼人?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當下露出個自以為親切的笑容,“檀越現在怎麼樣了?” 文洋好顏色地湊了過來搖了搖頭,“不怎麼樣,江姑娘也知道檀越的傷勢。”他手指捏在一處,對著輕輕吹了一下,“醫門的人廢了好大的功夫,才保住他的命,不過這荒山野嶺的,藥材緊缺,能不能找到藥還要看江姑娘了。” 威脅是吧?可惜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說起來,我還沒問過文公子,要與我怎麼個合作法?” “簡單。”文洋又恢複成一團和氣的樣子,他摸了摸鼻子,“我會送江姑娘回到承央公子身邊,隻要承央公子想做什麼,江姑娘予以警示即可。” “就這麼簡單?” 文洋扶掌,“就這麼簡單。” “在陳國境內還好說,可在齊國我一向隨陸應淮住在絕境峰,那裡恐怕是無法為文公子打探情報。”江晚晴故作為難,“怕是會耽誤文公子的計劃了。” “江姑娘怎知在齊國就幫不上文洋的忙呢?” 好家夥,看來這文洋的手伸得也夠長的了。 不行,江晚晴轉念一想,背叛陸應淮她所不欲,檀越沒有藥材治病她也不想,難道其中就沒什麼兩全其美的妙招。 她一雙眼珠轉來轉去,打定主意後,推辭道:“容我再想一想。” “江姑娘要想到什麼時候?”文洋卻不給她推脫的機會,非要將事情釘死才能安心。 “起碼……先見到檀越現在什麼樣吧?” 竹製的木屋,立在懸崖靠上的位置,這裡是整個懸崖中相對來說比較高的一間屋子,江晚晴晃著酸軟的腿撞開了門。 門裡麵,醫門的弟子將檀越抱在一張輪椅上。 “這是?” “哦,墨主之前多做了幾個輪椅,反正也是閒著,拿來給他坐還能推出來曬曬太陽。”那名弟子推著檀越,到門坎處椅輪卡住,那弟子嘗試了幾次,終是消耗了耐心,一個用力過猛檀越整個人飛了出去。 那弟子嚇傻了,好在淩空有個灰黑色的身影在空中攔住檀越的身子,幾個起落落在外麵的台子上。 江晚晴看得眼皮直跳,眼前的人她認識,除了莫問還能有誰有這麼高的功夫可以在懸崖峭壁上身輕如燕呢。 身旁的弟子連忙拱手行禮,文洋也在一側點頭示意。江晚晴抓著袖子的手緊了緊自己怎麼辦好呢? 好在,莫問先打破了尷尬。 “無論是製機關,還是治人,都要靜心平氣。你這般魯莽怎麼成事?” 那弟子連忙稱是,莫問扭頭也不再看他,目光如利箭穿過虛空,射向江晚晴。 “又見麵了。” 江晚晴心中叫苦,自己寧可不見。 莫問可不如老墨一般和個老頑童一般說話行事和氣,他甫一出現雖是秋日也叫江晚晴感覺到了嚴寒。 她聽到自己牙齒打著顫,結結巴巴道:“莫,莫前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