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晴和陸應淮的時間還隻剩下三個月的時候,盛京中終於傳來喜訊,裴明玨以國禮迎娶白鹿書院院主女兒,傅靜容。 容薑偶爾帶著文洋過來打秋風,身後跟著檀越的時候,容薑必備的保留項目就是喝醉,然後扭頭吐檀越一身。 次數多了,連江晚晴都察覺出來了不對,等容薑又想飲酒的時候一手蓋住了酒壺。 “陸應淮自釀的酒耗費心力,你這為了吐人一身飲酒的毛病的改改。” 容薑被當眾點破,隻好訕訕收回手。 偏檀越還在旁邊適時補充一句,“無事。” 江晚晴當即命下人拿出來十壇烈酒,那泥封一拍,紅布一開。 滿屋子都被酒氣籠罩。 隻一杯下腹,容薑就醉得要不省人事。 她扭頭本欲要些茶水醒酒,檀越快人一步擋在身前,極為體貼道:"吐吧。" 江晚晴樂不可支,險些拍斷大腿。 等陸應淮帶著捉來的螢火蟲回到府邸時,就看到屋內橫仰八叉躺著四名醉鬼,他好心地將容薑提著手臂放倒在一旁的美人靠上,然後轉身抱起江晚晴回了房。 江晚晴夜間口渴醒來看到的就是滿室的螢火蟲,陸應淮將她拖回床榻之間。 “酒醒了?”濕氣撲麵而來,江晚晴其實還有點昏昏沉沉,隻是麵對的是陸應淮,她就隻會下意識的點頭了。 陸應淮埋在她的肩窩,“你看傳奇中羨慕的螢火蟲我替你捉來了,你卻自己喝醉了,你說如何是好?” 離了盛京的陸應淮變得不再像一隻狐狸,而像一隻大貓,隨時隨地對著江晚晴撒嬌,還是要親親抱抱後才會好的那種。 江晚晴抿著唇,試探道:“那你說如何是好?” 腰間的手臂收得更緊了,陸應淮的聲音透過胸膛傳遞過來,“我要生生世世,你給不給?” 畫著格子的宣紙,一天一天再慢慢變滿。 江晚晴在他懷中勉強轉了個身,正對上他的眼眸。 她誠心誠意道:“我江晚晴許諾,願意陪伴陸應淮生生世世。” 縱然這生生世世隻剩下三個月的時間。 時間還隻剩下兩個月的時候,盛京那邊傳來喜訊,傅靜容有孕,從此這世間多了一道哀怨的目光。 江晚晴眉頭跳了一下,“你看我的肚子看出花來也沒用啊。” 身後的目光更加哀怨了。 倒不是因為子嗣,沈英的飛鴿傳書說他不日就會來西南城迎接彼方國的新聖女來朝。 “你這是為了七香?” 陸應淮當即豎起三指起誓,“我對七香從來沒有,也不會有念頭。” 他這些年維持名聲,看起來寬宏大度,實際上最是計較。他尚且還記得若非因為七香,江晚晴不會身處險情。 “那七香後來去哪兒了?” 陸應淮的手下其實也有調查過,那場雪山之巔的兩軍對戰之後,崔晏手下的敗軍趁亂將其擄走,隻是那時江晚晴和他都在穀底,無從計較,連最後的爛攤子都是裴明玨策馬趕來收拾的。 “你就不好奇沈英來乾嘛嗎?” 江晚晴嗅到空氣中的醋味,適時裝傻充愣,“我和他又不熟。” 誰料這一下算是摸到逆鱗了,陸應淮玩味道,“不熟為了他去了吏部,他為你去了皇城司逼死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