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彼方國故鄉的百合花開了?(1 / 1)

除夕這一天,江晚晴又在宮中見到了七香。 她穿著一身銀飾做綴的衣裳,乖巧地向賀蘭澈行禮。 江晚晴這才知道,七香是彼方國前來獻賀的聖女。 周修然的眼睛從七香出現就沒挪過地方,江晚晴歎了一句可惜,情竇初開才是個小花苞就得讓人折了。 七香此次帶了無數寶物,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其中最多的便是香料。 來而不往非禮也,陸應淮自請春後前去彼方國邦交,多日不見的崔晏身著一身黑衣,將酒盞玩弄掌中,“陛下,宴還未去過彼方國,想與承央公子一道長長見識。” 風水輪流轉,明明初見時是陸應淮圍著數層幔帳,賀蘭澈高坐明堂之上,如今兩人調了個個。 賀蘭澈坐在重重紗幔之後,隻因他的眼睛越來越腫大,如今更隻是剩下一條縫隙,“允了。” 誰不知道崔晏從前是陸應淮的馬奴,如今主動要求同行,有好事者已經在杯盞的遮擋下商量起二人何時會起紛爭。 陸應淮莞爾,“也好,不過需等我婚事之後,隻怕王子宴會等的著急。” 陸應淮最會打蛇打七寸,隻一句話就將崔晏擊得一敗塗地。 江晚晴看得咋舌,男人之間動起嘴來,也是噎死人不償命啊。 賀蘭澈不願意在這種事上多做文章,他這一生最重視的不過是個麵子,如今彼方國使臣尚在,崔晏與陸應淮無論鬨成什麼樣子都是丟齊國的麵子,他另起話頭,“不知彼方國使臣可曾見過齊國的元宵夜?” 七香搖了搖頭,“不曾見過,陛下。” 賀蘭澈像是個慈祥的長輩一般眯著眼,雖然他的眼睛不眯也是條縫了,“那就在盛京多留幾日,待到元宵佳節與王子宴一同欣賞。” 七香目光灼灼,“不知陛下可否再允一人和我共賞元宵。” “哦?你還想要誰啊?”賀蘭澈本以為七香這般大的小姑娘正是情竇初開,春心萌動的時候,他身邊的臣子樣貌品性俱佳的不在少數。 然而七香彎了彎眼睛,目光在大殿裡逡巡了一圈,指著江晚晴的方向道:“陛下,我想要她。” 江晚晴手中的果子掉在桌上,身旁傳來一聲骨瓷碎裂之響。 啊這……難道是彼方國故鄉的百合花開了? 江晚晴在盛京中名氣旺盛,七香前腳指著江晚晴,後腳那些竊竊私語聲像是從甕中倒出的水,溢滿了整個大殿。 在吳公公的提示下,賀蘭澈才知道七香說的是江晚晴。 “為什麼是她?”他此時也來了興致。 七香的銀飾在頭頂發出好聽的聲響,她從袖管中抽出兩本書來,“我在彼方國就聽聞過江姑娘的大名,江姑娘所著的兩本著作彼方國內爭相傳看。” 吳公公帶著人將那兩本冊子遞了上去,又拿著一本隨意翻開幾頁讀了出來。 江晚晴捂著臉,這算什麼?公開處刑?轉念一想,當時陸應淮不是命崔晏將那些冊子全都銷毀了,怎麼還有冊子流傳到了彼方國的。 台下不知道誰先憋不住了笑聲,然後就是此起彼伏的笑聲。 連日因為重疾沉著臉的賀蘭澈也笑了出來。 江晚晴都不用想就知道,到不了明日這兩本書就會和她之前的緋聞一般在盛京中流傳。 &nbs sp;正心煩意亂之時,陸應淮溫潤的聲音穿過層層笑聲。 “臣以為此書並非江晚晴所著。” 江晚晴耳尖一熱,這……睜眼說瞎話也……她瞥了一眼七香,也還是可以的。誰叫她未曾招惹彆人,彆人鬨上門來看她笑話呢? 有早就看不慣他把持六部的官員借著酒勁道:“如何不是?這書中的公子,侍衛,說的是誰再清楚不過了吧?” 一群人看熱鬨不嫌事大,附庸道:“就是!” 陸應淮懶得看他們,“也就是說,凡是何處隻要有公子便是我,有侍衛便是崔晏。是也不是?” 他說這話,有腦子轉得快的已經反應過來了。 “我可沒這麼說啊!”先前借醉裝瘋的人明顯是怕了。 崔晏持了杯酒,端坐在席上,他笑的時候帶著一股子邪氣,“那你想說什麼呢?” “這……” “我從未看過什麼書啊冊啊的,怎麼你就能斷定書中寫的是我還有承央公子?”他的聲音不如陸應淮溫厚,天生帶了一股冷意,尤其是一雙眼睛微微挑起加之他手段朝中無人不知,嚇得那人兩股直接抖個不停。 崔晏和陸應淮這是……聯手來維護她? 即便兩人知道那書就是她寫的,即便滿朝文武看到書中故事猜出來了寫的是他們三人的愛恨糾葛。 可這兩個針尖對麥芒的人,在決裂以後再次攜手就是為了維護她? 七香倒在此時出來說話,她頭上銀飾碰撞不止,“那看來是七香誤會了江小姐。” 一句話四兩撥千斤,剛才所有的懷疑都化作憐惜。 江晚晴嘖了一聲,這小娘子心大大的壞啊。她摸著下巴,想著要不要趁著彆人不注意,等宴席散儘將七香捆成個肉粽子丟到哪兒嚇唬一下,一扭頭見到周修然愣怔的臉, 周修然真是魂都被勾飛了。 本著恨屋及烏的精神,江晚晴抬起手肘頂了他一下。 一場宴席就這樣風波不驚地過去了。 江晚晴萬萬沒想到,這個害她差點在眾人麵前丟臉的人,竟然又三番兩次地到相府上做客要見她,還數次邀她同遊。 本著能多花王氏的銀子就多花的原則,江晚晴欣然同意了,她還想看看這個彼方國的聖女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七香一到市集就放開了手腳,她身後還跟著一個人形荷包,不是周修然還是哪個。兩人配合默契,一個人說“這個我要”,另一人說“錢我來付”。 江晚晴抽搐著嘴角,舔狗是沒有幸福的。 好在七香鳴金收兵得快,不然江晚晴都怕周修然的荷包被挖空。 雪落梅花,炭煮新茶。 七香合上點菜的冊子,一手撐在桌上,懶洋洋地將下巴倚在上麵。 “問吧。”她早知江晚晴心意。 “你來盛京除了邦交還想乾什麼?” “為了黃粱草啊。”七香笑笑,“你難道忘了八大毒物嗎?” 江晚晴怎麼會忘,不過是陸應淮一直沒有對她提及剩餘的幾大毒物而已。 七香眼皮耷拉著,聲音慵懶,“你家那位公子為了黃粱草書信都寫到彼方國去了,觀主擔憂特來遣我助承央公子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