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休息了一天,慕蕭寒和紀如錦才回到慕家。 晚上,紀如錦在工作室裡裁剪衣服,易翎拿著一份文件走進了書房。 “先生,三伯那邊隻查到十二年前被恒叔帶了回來,當時渾身是傷,隻吊著一口氣,之後便一直在長房那邊侍弄花草,如果想要再深入追查,估計隻有找恒叔了。” 慕蕭寒點了點頭,連易翎都查不到的消息,看樣子是被大伯那邊刻意隱瞞了,而越是這樣越是證明三伯來路不簡單。 “嗯,我會去找大伯談談,你回去吧。” 隻是易翎並未離開,停在原地,神色複雜又擔憂。 “還有事?”慕蕭寒抬頭,看向他淡淡地問道。 “剛才,我去了一趟慕子橈那裡,他給我看了一份報告。”易翎抓緊了手中的文件,聲音在努力隱忍克製。 慕蕭寒神情一頓,走到了落地窗前看著外麵,書房裡陷入一陣沉默。 “為什麼不聽他的?”易翎仍是沒能忍住,聲音激動地質問。 “和阿錦離開?然後繼續過著十年前那種行屍走肉般的生活?”慕蕭寒挑眉,笑了笑。 易翎神情微震:“那樣至少能活著。” “易翎,沒有遇到阿錦之前,我每活一天都是煎熬,遇到她以後便是甘之如飴,如果要我為了繼續活下去而忍受和她分開、以及每個月必須承受的雙重痛苦,那麼即算是活著又有什麼意思?可即使我接下來就算是隻有一天可活,隻要能夠和她在一起,我也會很快樂。” 慕蕭寒的話令易翎不知如何回答 因為這麼多年來,沒有誰的感觸能比他更深。 而自從紀如錦的闖入,他也看到了原來先生還會為一個女人牽動情緒,這樣讓他看起來更有血有肉。 可他仍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蘇小姐不是回來了麼?先生,也許蘇小姐能替代夫人,或者還會有彆的人,這世上那麼多女人,想嫁給您的大有人在。” “紀如錦隻有一個,誰也替代不了。”慕蕭寒搖了搖頭,眼底有抹暖色。 “從來沒有這麼渴望得到一個人,即便是用生命作代價也要將她綁在身邊。” 易翎知道自己改變不了他的決定,看來隻有從夫人那邊下手了。 可是,如果把真相告訴夫人,又實在是太殘忍…… 隻是這個想法剛在他的心裡閃過,卻聽到慕蕭寒道:“彆打阿錦的主意,否則,你也不用留下來了。” 一句話,將他的路給堵死了。 紀如錦拿著做好的外套從工作室裡出來,便看到易翎也從書房裡走了出來,隻是神情難看。 “易翎,昨晚謝謝你。” 易翎猛地看向她,神色冰冷又含著駭人的憤怒,卻見她害怕地眨 害怕地眨了眨眼,想到了先生剛才的那些話,又看到她手上抱著的外套。 “不用,那是我份內之事,這是給先生做的?” 紀如錦明明看到他眼底濃烈的怒火,好像要殺人一般,怎麼轉眼又變了? “呃,是啊!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 易翎看著她說這話時,手指在衣服上摸了摸,神情小心翼翼的,卻十分珍視。 他知道外麵很多女人想嫁進慕家無非是因為慕家的錢權勢,當然,紀如錦也不是唯一一個對先生付出真心的女人。 可卻是唯一一個走進了先生心底的女人,而她也是唯一一個看到先生發病卻沒有退縮,而是想拚命守在身邊的女人。 這點,先生的母親都做不到。 “你做的,先生都會喜歡。”易翎神色複雜地安慰了一句。 紀如錦聽了,眼底綻出一抹光彩,嘴角漾出了笑容:“是嗎?我去拿給他試試。你早點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說著,便頭也不回地進了書房。 易翎轉身,聽到裡麵傳來先生的輕笑和紀如錦的嬌呼,勾起了一絲苦笑。 第二天,紀如錦沒想到慕蕭寒會穿著她做的西服去公司,當即就走過去要把衣服扒下來。 “阿錦,雖然我的體力滿足你完全沒有問題,但是我怕頻繁的活動會讓你吃不消,所以,你確定要?” 紀如錦被他這麼調戲,臉又羞又紅。 “你想什麼呢,我是想讓你彆穿這件外套去公司,彆人看到會笑話的。” “不會,彆人隻會羨慕。”慕蕭寒抓住了她的小爪子,放在唇上親了親。 紀如錦很擔心,雖然男人的身材真的很好,就算是地攤貨到了他的身上也能穿出名牌的感覺,但要他堂堂大總裁穿著自己做的西服去公司,還是會怕讓人知道了嘲笑他。 “我的西服都是訂做的,並不是什麼名牌。”慕蕭寒見她猶豫,將她摟在懷裡,低聲安慰。 紀如錦眉頭跳了起來。 他說的訂做,可是英國那邊的高級手工訂製,一套比名品店的幾套都貴,甚至可以當做收藏品,那是身份的象征,他竟然拿她做的衣服和那些精品相提並論,若是讓那些大師級彆的人物聽到,一定會氣得吐血吧? 但是,他這話卻讓她心裡卻比吃了蜜糖還甜。 到了公司,紀如錦剛進辦公室,就被慕言飛給取笑了一通。 “呦,這不是總裁夫人麼?怎麼今天突然這麼好的興致來上班了?” 紀如錦愣住,想到這幾天連續曠工,頓時臉紅起來:“我下次再也不這樣了。” “彆,嫂子,你這樣子要是讓我哥看到,準以為我是在欺負你。”慕言飛連忙退後兩步,一臉怕怕的神情。 紀如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