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如錦看到慕蕭寒脫離危險的那一刻,整個人鬆了口氣,走過去緊緊地抱住了他,將臉埋在他的懷裡。 “慕蕭寒,嚇死我了。你的手……我們趕緊去醫院吧。” 看著他還在流血的手臂,紀如錦已經忘自己脖子上的傷,著急地拉著他就要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她真怕趙顯的父親還會再次衝上來。 可是,就在兩人走到下樓梯的出口時,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似哭又似笑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他們緩緩轉過身,就看到趙老三翻過欄杆跳了下去。 紀如錦整個人都嚇得沒有回過神來,眨了眨眼,看向身邊的男人:“剛才是我的幻覺對不對?” 相較於紀如錦那驚恐震驚到不敢置信的神情,慕蕭寒卻顯得十分平靜。 他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將紀如錦抱進了懷裡。 “阿錦,待會下去你彆看,把臉蒙我懷裡,知道麼?” 紀如錦深吸了口氣,雙腿一軟坐到了地上,看著剛才趙老三還站著的地方,突然渾身冷得瑟瑟發抖。 “他為什麼要自殺?就算是被警察署的人帶走,也沒有到去尋死的地步啊!為什麼會這麼想不開?”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臉上已經滿是淚水,一條生命就這樣在她麵前逝去,而且還是以這種慘烈的方式結束,這實在是太可怕太讓人心痛了。 雖然這段時間她飽受驚嚇,可當她被趙顯父親挾持的時候,看著他那絕望的神情,心裡不但沒有恨意,反而難受極了。 趙顯有一個可以為了他不顧一切的父親,可是他做的那些事情卻對不起他這位老父親。 “阿錦,彆哭了,我的手疼,要趕緊去醫院。”慕蕭寒蹲下來,將她臉上的淚水抹去,這才溫聲道,他知道隻有這樣才能轉移她的注意力,讓她不會這麼傷心難過。 紀如錦回過神來,看到他的外套幾乎被血染紅,嚇了一跳,連忙站了起來。 “我們現在就下去。”紀如錦小心地扶著他,目光緊盯著他受傷的手臂,眼裡充滿了擔心。 到了一樓,趙老三的屍體就在外麵的院子裡,方才圍觀的人一個個被這突然的一幕嚇得魂不附體,有的蹲在一旁嘔吐,有的捂著嘴滿臉震驚,剛剛趕到的警察找酒店的經理拿了張白色的桌布趕緊蓋在了屍體上。 慕蕭寒仍怕紀如錦看到之後再次情緒失控,一把將她抱進懷裡,穿過人群往門口的車上走去。 易翎已經等在那裡了,看到慕蕭寒和紀如錦都受了傷,立即打開了車門:“先生,就去附近的醫院或者診所包紮一下吧!” 慕蕭寒淡淡地“嗯”了一聲,這才看向臉色慘白一片,牙齒不停打顫的紀如錦:“來,我抱著你。” 紀如錦沒有拒絕,這個時侯她真的很需要慕蕭寒的懷抱來平息她心裡的恐懼和難過。 易翎在最近的一家小醫院停了下來,慕蕭寒牽著紀如錦便直奔急診外科。 進了診室,醫生看著慕蕭寒的傷比較重,便要先為他檢查包紮,卻被慕蕭寒拒 慕蕭寒拒絕。 “先看她。”慕蕭寒看向一旁的紀如錦。 紀如錦馬上搖頭:“我沒事,你看你都出了這麼多血……醫生,先給我老公看吧。” 慕蕭寒聽到她第一次這麼親熱地叫自己老公,唇角勾起了一絲笑意,卻還是堅持要醫生先幫紀如錦看。 醫生被這兩人煩得直翻白眼,最後走了出去,叫了一名護士進來。 “我來幫你包紮,護士幫你老婆包紮。” 這次,兩個人都沒再吭聲。 包紮完畢,兩人相偕著出了診室,就見到慕弘伯和衛秀秀匆匆地趕了過來。 “蕭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怎麼會受傷的,聽說死的那個人……” 慕弘伯擔心地追問,但看到兒子那諱莫如深的眼神,便沒再繼續追問下去。 可衛秀秀卻對紀如錦這個兒媳婦厭惡到了極點。 若非她在學校裡招蜂引蝶又怎麼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 現在還連累到她的兒子受傷。 “紀如錦,看看你把蕭寒害成什麼樣子了,早知道你這個女人這麼不省心,當初我就該從f國飛回來讓你們馬上離婚。” 衛秀秀再也刻製不住心裡的怒意和不滿,將一肚子的怨氣都發泄了出來。 紀如錦被罵得縮了縮脖子,低下頭道歉:“媽,對不起。” “你看看你,每次說你,就脖子一縮,好像我會吃了你一樣,你這幅模樣怎麼做得了我們慕家的兒媳?走出去隻會給我,給慕家丟臉。” 紀如錦的軟弱不但沒有讓衛秀秀平息怒氣,反而更加上火,聲音越發地嚴厲刻薄。 旁邊,慕蕭寒看了一眼易翎:“帶少夫人去車上休息。” 易翎知道先生這是不想在少夫人麵前讓夫人難堪,立即走了過去:“少夫人,去車上休息吧。” 紀如錦巴不得趕緊離開這裡,雖然她逆來順受慣了,可是誰又願意被人這樣嚴厲地責罵呢? 怪隻怪她是個孤兒,一個為她撐腰的人都沒有。 想到這裡,她的眼睛就酸澀難受得想哭。 待紀如錦上了車,慕蕭寒這才冷冷地看向仍在氣頭上,拉著一張臉,胸口仍起伏不定的衛秀秀。 “你看看,你看看她剛才那幅樣子……小模小樣的,這要帶出去咱們慕家的臉都會被她丟光。” 衛秀秀並不知道自己兒子此時的怒氣,繼續指責抱怨。 慕弘伯是忍了又忍,才沒讓自己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與她吵起來,轉身走開了。 “你,你走乾嘛?我怎麼回去啊!”衛秀秀看到丈夫走了,頓時急得大叫。 最後,才氣呼呼道:“你爸也不知道是中了什麼邪,那麼多好的女兒不喜歡,偏偏覺得紀如錦這個媳婦好,我是沒瞧出她有哪點好的。” “阿錦確實是不好。”慕蕭寒捏了捏拳頭,聲音涼涼地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