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如錦隻是膽小又不傻,哪會相信他這話。 “慕蕭寒,我討厭你,你一直在騙我,你的腳根本就沒事。” 她很快就反應過來,猛地坐了起來,委屈又憤怒地瞪著男人。 卻見男人的眸子漸漸暗沉,目光如注,有兩簇火焰在跳動。 “你沒穿衣服。”慕蕭寒的聲音微啞,幽幽地提醒了一句。 若非考慮到這是她第一次,不宜過度,否則早撲上來吃乾抹淨了。 紀如錦低下頭一看,皮膚緋紅一片,拉著被子又趕緊躺下了。 “左胤是怎麼回事?”男人心裡仍是耿耿於懷,聲音漸冷。 “那天你一大清早和蘇小姐離開,我們幾個就去了後山找蘑菇,我差點被眼鏡蛇攻擊,他及時出現救了我,後來,蘇珊抄襲我的設計圖,也是他幫我向蘇雋陽說了情,我才能洗清抄襲的罪名,那天晚上我請他吃飯,感謝他的幫助,結果他……” 說到這裡,紀如錦試探地看向慕蕭寒,發現他的臉色冷了下來,頓時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他要你以身相許?”慕蕭寒轉過頭,涼幽幽的語氣問道,聲音裡充滿了嘲諷。 紀如錦張了張嘴,眼底驚訝的神情掩都掩飾不住。 “你……你怎麼知道的?” “我是男人,我當然知道。”慕蕭寒冷笑,左胤對她的心思這麼明顯,隻有她這麼後知後覺的笨女人才沒發現。 紀如錦發現自己竟無法反駁,所以,他和左胤抱的也是同一種想法? “你……你是不是也覺得我隻配做你的情人?”因為左胤那天說了,什麼都可以給她,唯獨名份。 慕蕭寒氣得笑了出來,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目光犀利地看著她,冰冷而嚴肅地質問: “你現在是什麼身份你自己不知道麼?還是我有不準你公開過自己的身份麼?反而是你,一直在嫌棄自己的身份吧?還是你以為我真瘸,所以才不願意告訴彆人你是慕家大少夫人的身份。” 幾個關於身份的質問,讓紀如錦啞口無言,好像還真是像他說的那樣,隻是最後一個,她從來沒有嫌棄過他是殘廢啊! “那我們不是結的假婚麼?再說了,你還有個蘇嫿,我也不想自取其辱。”紀如錦低聲地吐槽道,心裡其實是很委屈的。 “經過登記署登記公證過的婚書,具有法律效益,比真金還真。”有時候,他真想敲開她的腦子,看看裡麵都裝了些什麼。 換成彆的女人和他同床共枕數月,早已經勾引無數次了。 紀如錦當然知道這些,可她的心結卻是蘇嫿,他愛了十年的戀人。 可她又不敢問……慕蕭寒今天對她做的這些事,是出於感情,還是隻是解決身理上的需求。 “左胤要你做他的女人,你怎麼回答他的?”慕蕭寒突又問道,這時,看著紀如錦的目光充滿了警 充滿了警告和威脅。 紀如錦嚇得連忙搖頭:“我沒答應,真的,我告訴他我和你結婚的事,他就相信了。可是,我也沒想到會發生今天這種事。” 說完,她又懊惱自己實在是太沒用了,她什麼都沒做,慕蕭寒就對她上綱上線,可他和蘇嫿不清不楚的事情又怎麼說? “反正你愛信不信,我沒有說謊。”心裡總歸還是充滿怨氣的,於是一幅無所謂的態度,咕噥了幾句。 話落,男人便狠狠地咬上了她的脖子,她幾翻掙紮,不但沒能逃出魔爪,反而再次感受到了夫妻之間的歡愉。 可心裡卻終是因為慕蕭寒和蘇嫿的事情,像梗了根刺,想想便鑽心的疼。 第二天早上,紀如錦是酸軟著兩條腿起的床,換衣服時,照了照鏡子,卻發現自己麵帶桃花,眉眼裡有股嫵媚嬌色。 她愣了愣,心裡湧起一種複雜的情緒,甜蜜又酸澀。 成為慕蕭寒的女人,她不後悔。 她相信慕蕭寒是喜歡自己的,否則,他不會說那些話,更不會一氣之下竟暴露了他裝瘸的秘密。 想到這裡,她就憶起了昨日夜裡,男人緊緊地將她摟在懷裡,細細密密的吻落在耳邊,灑下一片灼人的熱氣,告訴她,這十年來,他一直在裝著殘廢,而知道這件事的人,除了易翎便隻有慕子橈了,而現在又多了一個她。 她想,至少他是足夠信任她的,才會將一件隱瞞了十年,連至親都瞞著的事情獨獨告訴了她知道。 隻是蘇嫿呢?他是不是還愛著她? 他不告訴蘇嫿這件事,是因為不信任,又或者是保護。 為什麼要裝瘸她沒有追問,但她想無非就是要避開什麼危險吧?是有人要害他嗎?竟讓他這麼些年來竟選擇用這樣的方式來麻痹所有人。 還是說,他要防備的,是他的親人? 否則,為什麼連他的父母,弟妹,奶奶,小姑甚至心愛的女人都以為他是真的殘疾了。 紀如錦心裡一肚子疑問,但她天生沒有什麼好奇心,又或者是害怕自己問得太多會讓慕蕭寒厭煩,所以,她隻能默默地在心裡猜疑著。 “今晚,我有事要出趟遠門,不回來了。”這時,男人的聲音出現在了門口,今天是十五號,他毒發的日子。 紀如錦點了點頭,一雙眼睛到處亂瞟,隻要想到昨晚的事情,她就羞得想鑽地洞,哪還敢正視對方的眼睛啊! “你要是累,吃過飯我再陪你睡一覺。”慕蕭寒見她害羞,從輪椅上起身走了過來,手臂環在了她的腰間,低低地說道,聲音好聽到酥骨。 紀如錦還真是雙腿一軟,差點摔倒,一張臉滾燙得嚇人。 “我不困,你……你快坐回去,彆讓人看到了。” 男人看著她從臉頰一直到耳根,脖勁都一片緋紅,鏡片後的眼睛裡染上了一絲寵溺的笑意,她這幅樣子,讓他又忍不住想要對她做點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