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肖一諾不想也不能把陶景陽的惡作劇告訴顧佳佳,畢竟這還關係到家歡的名譽問題。 顧佳佳不動聲色垂下頭,顯然對肖一諾的答案有些不滿。肖總在這些小事上一向不瞞她的,如今竟也—— “其實就是個惡作劇。”肖一諾忙解釋道:“這小子玩的有點大,我得疏遠他幾天,不然下次他還每個分寸。” 顧佳佳微笑著點了點頭:“確實應該讓他知道亂開玩笑是有後果的,鮮花就免了,水果我買點讓人送去吧,我也不想見他。” “哈哈,好吧。你看著安排就好。”肖一諾俏皮的向顧佳佳挑了挑下巴,惹的她憶起往事,紅了臉匆匆轉身離開。 三個月前,肖一諾替陶景陽安排生日趴體,顧佳佳忙裡忙外出謀劃策,因為了解陶景陽是個花花公子,顧佳佳便悄悄預定了一個脫衣舞女當做神秘嘉賓。 這個計劃除了陶景陽之外,其他人都知道,自然也很是期待。這本也沒什麼,可誰知生日當天那個舞女遲遲不來,先是說趕場,晚來半小時,接著又說堵車再晚二十分鐘。就這樣從開場舞,變成中場節目,最後顧佳佳沒轍隻好安排到壓軸。吊足了眾人的胃口。 最後那女人終於姍姍而來,這時顧佳佳才知道她推延的原因,原來這女人竟是出了疹子,臉脖子到全身,上上下下紅撲撲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紅疙瘩,看起來特彆瘮人。讓人頭皮發麻,有種密集恐懼症的感覺。 “不是吧,生病你怎麼不早說,這樣你怎麼跳?”顧佳佳埋怨道,這女人病成這樣,一定是舍不得放棄這筆不菲的演出費用才硬著頭皮來的。 “燈光調暗一點就好了,大家都喝多了,看不出來的。”那女人叼著煙不以為然。 顧佳佳沒轍,此時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可這種舞蹈是需要互動的,萬一被彆人看出來,再或者萬一傳染給大家那可怎麼辦? “不行1顧佳佳突然堅決起來。 “那現在取消節目也來不及了呀,剛才我進來的時候他們可都看見了,你聽聽,現在外麵這麼多口哨聲,都開始起哄了。這種事我見得多了,現在提出不演,後果很嚴重的。”舞女撇著嘴道。 顧佳佳更加確定這女人一直拖延不來是為了錢,沒想到她竟然如此算計自己,甚至不顧後果,忍不住有些鄙夷:“你這病傳染堅決不能跳,節目我也不會取消的。我付給你交通費服裝費,這舞我來跳。” “你?”舞女哈哈大笑了一會兒,擺擺手:“隨便你吧,給錢就行。” 顧佳佳換上衣服才知道著豔舞的服裝有多暴露,那布料能多省就有多省,要多透就有多透,可此時已經騎虎難下,況且外麵已經亂哄哄吵成一片了。 顧佳佳帶上麵紗,終於鼓起勇氣走了出去。好在以前她學過肚皮舞,功底還不差,音樂響起,在舞池中翩翩起舞,著實驚豔了全常 可她這個演出畢竟是私人性質的,而顧佳佳此時的身份是豔舞女郎,儘管她不主動跟男人互動,卻無法阻止陶景陽衝進舞池,主動挑逗起她來…… 最後還是肖一諾發現了跳舞的人是顧佳佳,從中解圍,否則當晚顧佳佳一定無法從狼嘴裡脫身。最後,這件事是以顧佳佳染上疹子,無奈在醫院被陶景陽糾纏了半個月,而不了了之。 儘管這件事雙方都沒什麼損失,陶景陽一笑而過早忘到腦後頭,可顧佳佳臉皮薄,再見麵依然會感到尷尬,難免為自己當時的衝動大膽而後悔,心情複雜。 尤其是當天在舞池中,肖一諾給她披上西裝,將她緊緊夾在懷裡,並推開糾纏的陶景陽,那一刻顧佳佳的心跳得特彆快特彆快……隻是後來自己被傳染住院的時候,陶景陽再來糾纏自己,他為什麼又不再出現了呢?顧佳佳心裡難免有些失落。 齊維民開著奔馳g65,帶著莫清風和助手戴春明來到金樽會所,瞥了眼大門上貼的暫時停業內部整頓的告示,三人徑直推門走了進去。 保安剛要上前阻攔,有經理認出進來的其中一人是疤哥的表姐夫莫清風,忙喝退小弟躬身上前:“風哥,您來了。” 莫清風蹙了蹙眉,以往彆人都叫他莫院長,冷不丁被人用這麼江湖的稱呼叫自己,總覺得有些彆扭。 “你在正好,帶我去監控室。”莫清風不改領導派頭,指使經理帶路。   p;那經理麵露難色:“不好意思風哥,光頭哥特地吩咐了,最近是非常時期,我們正在差疤哥的事,任何外人都不能進來。” “我是外人嗎?”莫清風一瞪眼:“我就是來查他的事的,監控錄像還在嗎?” “這個在,可是——”經理依然擋在三人麵前,沒有退步的意思。 齊維民見狀笑了笑:“這樣吧,我們隻看看,什麼都不碰,這樣總可以吧?再說大家也都不是外人,我們來也是為了早點找出真凶嘛。難道你不想早一點為疤哥報仇?” “這個當然想了,可——”經理猶豫片刻,一拍大腿:“哎,得了,你們跟我來,什麼都不能碰啊,萬一留下指紋回頭說不清楚彆怪我。” 三人對視一眼,跟在經理身後走了進去。整個夜場暗如地獄,四人的腳步聲在空寂中回蕩,蕭索而壓抑,這裡絲毫也找不到平日霓燈璀璨奢華靡醉的誘人景象。經理快走幾步走到牆壁邊緣按下一個開關,一盞應急照明燈豁然打開,光線昏暗聊勝於無。 “監控室在上麵。”經理指著二樓,說完快步走上一個金屬扶梯,齊維民抬頭一看,上麵有一個小房間,窗戶正對著舞台,隱約能看到一排靠牆的黑色功放和調音設備。 應該是個調音室,同時兼管著燈光和監控。齊維民想著,第二個跟了上去。莫清風自知不懂這些,見樓梯和樓上的房間都很小,便示意戴春明上去,自己在下麵等他們。 五分鐘後,三人沿著狹窄的扶梯魚貫而下。 “怎麼樣?”莫清風掐滅煙頭,緊張道。 戴春明剛要開口,齊維民碰碰他:“回去再說。”接著轉身向經理道:“所有監控設備和錄像帶都在這裡嗎?” “是的,出事當天,我們就查了監控,後來警察也來看了幾遍,都沒發現什麼。”經理如實道,說完忍不住歎了口氣。刀疤莫名其妙死在這裡,場子以後開不開的起來還是個未知數。如果結業了,這一大家子人以後吃什麼啊,一想到自己剛剛貸款買的房子,他就沒法不愁。 “走吧1齊維民看著莫清風,一挑下巴,兩人默契的走出金樽會所。 上了車,戴春明終於忍不住道:“監控攝像那裡鐵定被人動過。” “此話怎講?”莫清風問。 “錄像帶上一片漆黑本身就不符合常理,我看過攝像頭對應的那個位置,右下角有一個藍色的安全通道標示燈,那個可是環境越黑它越亮的長明燈,不可能在監控上看不到,所以,我懷疑這個錄像被人做了手腳。”戴春明道。 齊維民點點頭:“是的,而且我以前見過的那個紅外線監控也被人拆走了。經理什麼都不知道,這隻能說明做這件事的人職位比這個經理要高,很可能不是管理層而是領導層。” 莫清風喉頭一緊,心裡漸漸感到不安:“領導層?你的意思是——”如果向刀疤下手的是幫派內部的自己人,這件事可就沒這麼簡單了。 “會是誰呢?”戴春明撓著頭,他對幫派的人並不熟悉,說著話完全是出於分析角度,可齊維民就不同了,齊維民不但了解整個幫派的結構組成而且對每個人的性格特點都了如指掌。 “這就要看,刀疤死了,對誰的好處最大了。”齊維民睨著眼冷笑一聲,似乎心中已有定斷。 一刀會館中光頭送走各位來吊唁的賓客,又吩咐小弟在本城最豪華的酒店定了個大包,並暗中想白爺,虎哥還有玉嬌姐他們發出了邀請。 隻等傍晚看這幾位是否應邀,便足以決定親疏。光頭叼著煙翹腿半躺在拳房的沙發上暗自想著。 儘管今天的追悼會看起來不是很有麵子,但越是這樣對自己越有利,起碼不會有人懷疑到他身上。想想,光頭不禁有些佩服自己,臨時一個動念竟然做出如此驚天動地的事,而且神不知鬼不覺,手指一動少奮鬥幾十年呀。 真是不做不知道,自己竟然也是虎膽雄風有勇有謀哇。 “想什麼,這麼美?”玉嬌姐忽然推門進來,光頭心懷鬼胎,嚇得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手指一鬆,煙頭落在褲襠上,火光一閃,呲的一聲燒出了拇指大的洞。 “哎呦呦,你這是要火的節奏埃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你這倒先燒起來了~”玉嬌姐說笑著,拿手帕揮掉煙頭,光頭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警惕的看著她的手在自己褲襠上一番忙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