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我叫阮念楓(1 / 1)

聽到媽咪聲音要比平常更加溫柔,孩子也隱隱察覺到一絲不安。“一會兒,媽咪就給你講這個故事。”小楓有些慌亂地看了外麵眼,小手抓著她的手:“但,但現在還不是晚上。”“那我晚上再跟你說?”阮之晴吻了吻他額頭:“媽咪教過你要怎麼招待客人對吧?你去那邊坐坐。”這間公寓不大,秦昱風坐在客廳沙發上。隱隱能聽到母子二人在廚房中竊竊私語的聲音,他低頭看著腳邊的玩具鏟車,一種荒唐且不真實的感覺環繞在身周。震驚過後,微妙的喜悅逐漸如細泉般在胸口會湧。小楓一步一躊躇地從廚房出來,不安的目光帶著猶疑看向他。雖然害怕,卻也還是鼓足勇氣坐到他麵前,眼睛滴溜轉著好奇地打量他卻又不同他對視,小眉頭揪成一團。秦昱風目光如炬,炙熱且明亮的眼神在小家夥的臉上一點點細細地巡視過去。眼角眉梢,無一處不跟他相似。完完全全就是他的翻小版,無需再有什麼佐證來證明二人的關係。麵前的小家夥,是他的親生兒子!秦昱風呼吸都不敢放重,表情僵硬的臉上扯出一抹不算好看的笑:“你好。”小楓撿起地上的鏟車放在膝頭,像條隔在兩人之間的安全線,兩條小短腿輕輕晃動,看著他眨了眨眼語出驚人道:“你怎麼長得跟我好像啊。”秦昱風忍俊不禁,控製不住地伸手去觸碰他的臉蛋:“我也這麼覺得的,你……叫什麼名字?”“小楓!”他豎起三個手指,一本正經奶聲奶氣地介紹自己名字,講一個字便壓下去一根手指:“我叫阮念楓,你可以叫我小楓。”阮念楓?秦昱風怔然,這一刻的心情竟然無法用語言來描述:“你……幾歲了?”白白嫩嫩的小指頭重新立起來,又加了一根:“四歲了!”廚房裡飄來蛋香,沒多久阮之晴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麵放到餐桌。小楓吞了吞口水,看了他眼:“你餓不餓?”秦昱風先搖頭,停頓了下再點頭,目光落在他所看的地方又再度搖了搖頭:“我不餓。”小楓給看懵了,撓撓頭不懂這到底是餓了還是不餓。他從沙發上下來:“叔叔我請你吃早飯。”吃早飯?他現在什麼東西都吃不下,隻想將這個可惡的女人摁在麵前,裡裡外外問個清清楚楚。阮之晴假裝沒看到身後那道極其炙熱的目光,幫小楓將麵條從碗裡撈些出來放涼。可無論再怎麼拖延,還是要到兩人麵對麵的時刻。阮之晴低眸垂死掙紮:“先讓他吃早飯。”秦昱風閉上眼深洗口氣:“房間。”自知避不過,阮之晴內心短暫地糾結了番後索性放棄:“寶寶,你等涼再吃,媽咪和叔叔談點事情。” 秦昱風眼神寒如霜:“叔叔?”阮之晴推著他向臥室走去,小楓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等候他麵前的麵食涼下來,眼睛卻好奇地看著兩個大人走進臥室裡,關上門。進來之後,秦昱風目光先落到了房間中充滿童趣風格的床,再環視一邊看過去這間母子二人的房間。阮之晴是個很會生活的女人,這點他從前便深有體會。多年過去,阮之晴還是那個阮之晴,他在這個房間裡看到過去的影子。環視了遍,秦昱風垂下眼簾出神地看著腳邊的玩具,彎腰隨手撿起,同時在**坐下:“什麼時候發現有的?”“出國之後。”他眼中的光明暗交織:“這麼多年……瞞我瞞得死死的?”昨晚他雖醉酒,但阮之晴說過的話卻還印在他腦海中。她說,原本打算這輩子死在國外不回來。好膽量,她真是好膽量!阮之晴靠著邊上的椅子支撐身體,嘲弄道:“我敢告訴你嗎?如果我當時說了。”她與秦昱風對視:“我還能留住他嗎?”不能,他在心中給出了確切的答案。如果是五年前盛怒之時,他定會讓阮之晴打掉這個孩子再與她離婚。如果是她走後一年,秦家會毫不客氣地將血脈奪回,而他亦不會阻攔。可如今是她離開的第五年,所有的感情,所有的思戀揮發到極致,她回來的同時竟然還攜帶著這樣一個驚天秘密。秦昱風太陽穴突突地跳動,又站起身來:“你準備怎麼跟他介紹我?”阮之晴老實回答:“我還沒想好,根本沒有設想過你們見麵的場景。”最大的刺激在開門刹那已經經曆過了,現在無論阮之晴怎麼說話,都不能再輕易地挑起他的怒氣。秦昱風心焦難耐:“平常你都跟怎麼跟他解釋爸爸去哪?”“去遠遊了。”從一開始,阮之晴就是這麼告訴他的。爸爸呢?會說話,認得事之後小楓有段時間也會經常問。小楓的爸爸在哪裡?彆的小朋友都有爸爸,我爸爸呢?孩子大大的眼中滿是天真困惑,當時他還小不明白爸爸具體的含義,隻知道怎麼彆的小朋友都有的,他說卻沒有呢?阮之晴用無數種方式可以為孩子解答,可最後卻隻用了最撇腳的借口,爸爸去了很遠的地方。小楓當時是懂非懂,還會時不時地追問爸爸什麼時候回來,後來逐漸長大身邊也有了同樣沒有父親或者母親的小夥伴,他隱約也懂了點什麼,慢慢不再追問這個問題。秦昱風氣惱地抓過她的手,在阮之晴白皙的手背上恨恨地留下一口牙印:“你真是狠心!”竟然影射他死了?阮之晴在他的亮得驚人的眼神裡忍不住發虛:“去了遠方,也還能回來啊……”聲音低得跟蚊子哼哼一樣。秦昱風道:“現在,去跟他說!”“秦昱風!”阮之晴抗爭道:“你得給孩子一個適應的時間。”他忍不住拔高聲音,俊臉帶怒:“你怎麼不給我一個適應的時間?”“那……你突然上門,我也沒辦法呀。”秦昱風咬牙冷笑:“要不是我突然發現,你準備一輩子瞞著我是吧?冷靜下來好好談談?根本就是騙人鬼話!”她一噎,底氣不足:“我這回是真的想好好談。”“蠢女人!”他切齒地罵,卻又捧起她的臉深深吻下去,愛恨交織萬般難舍。身後房間的門不知道什麼時候偷偷打開,一個小腦袋從外麵探進來,看著擁抱纏吻在一起的兩人,微微一愣。“你們在乾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