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照顧?許惜瑤,你要是真的照顧我,你就應該離開謝銘琛,離得遠遠的!可是當年的你是怎麼做的呢?你明知道我喜歡銘琛,你還要接受他的表白。你還口口聲聲說照顧我,你就是這麼照顧我的嗎?!”深淵一般的憤怒和恨意讓齊珍珍幾近崩潰,直到護士走過來,示意她們輕點聲,她才將暴怒和仇恨壓抑住,一雙毒蛇一樣的眼睛狠狠地瞪著許惜瑤。許惜瑤並不躲避她的眼睛,她雙手撐在地上,艱難地站了起來,“齊珍珍,這就是銘琛不喜歡你的原因,你太自私了,你從來不會考慮彆人,隻會顧著自己”齊珍珍揚起下頜,目光緩緩地落在許惜瑤的臉上,冷哼一聲,“以前的銘琛或許不會喜歡我,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沒有你在他身邊,他遲早都會愛上我的。”許惜瑤已經走到了長椅旁邊,雙手緊緊地握住椅子的扶手,那隻手瘦而纖長,骨節分明,手背上青筋暴起。齊珍珍冷冷地睨了她一眼,說道:“趕緊滾!否則我發起瘋來,可就不是扇你一巴掌這麼簡單了。”也罷,她本就不該來,從某種程度上說,她被是周南城強迫著來到這裡的,不管怎麼樣,周南城那邊她可以有交代了,他也不能指著她的鼻子說她自私了。許惜瑤艱難地抬起沉重的腳步,緩緩地離去,一如她來時的悄無聲息。病房裡,躺在病**睡著了的謝銘琛不會知道,他在夢裡拚命想要抓住的人,就在門外,與他一門之隔。但是最後,她還是離開了。走出醫院門口的時候,一陣冷風吹過來,許惜瑤不禁打了個寒戰,下意識地攏了攏外邊的呢子大衣,往前走了幾步,她還是給周南城打了個電話。“我去看過他了,他不知道,麻煩不要告訴他。”收起手機,她無聲地笑了笑,將口袋裡周南城寫給她的那張紙條撕毀,直至粉碎,才剛展開手心,那些細碎的紙片便如同雪花一般飛舞在空中,那情形如同她此時的表情一樣淒涼。即便逃離了醫院,許惜瑤也沒法逃離思念。這天下之大,竟沒有一個地方沒有謝銘琛。謝銘琛是在晚上八點多的時候醒來的,胃部已經不疼了,但還是有一些不舒服,夢裡許惜瑤來看他了,可是睜開眼,身邊隻有一個齊珍珍。許惜瑤不會來看他的,她怎麼可能來看他!“總、總裁?”吳祁驚訝地看著西裝革履的謝銘琛腳下生風地走進辦公室,“謝總,你不是在醫院嗎?”“今天早上出院的。彆廢話了,一會兒把跟景瀾合作的項目策劃案拿給我,這個項目對於謝氏集團很重要,要早點定下來。”謝銘琛已經走到了辦公椅上坐下來,一邊打開台式電腦一邊問,“最近有沒有什麼重要留言?” “有有有。”吳祁趕緊翻出了記錄報告,跟謝銘琛彙報了幾個重要消息之後,看著上麵記錄著的一個“非重要消息”的標記,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他說道:“總裁,有個叫寧然的小姐說打你的私人電話打不通,就打了好幾個電話來到辦公室,說有重要事情找你……我是直接不回複還是說你沒空?”謝銘琛盯著電腦屏幕,表情若有所思,半晌,他緩緩地說道:“幫我安排一下跟她見麵的時間吧。”“什、什麼?”吳祁有些驚訝,據他所了解到的,能讓總裁騰出時間去見麵的,隻有兩個女人,一個是齊珍珍,一個是許惜瑤。這個寧然又是何方神聖,竟讓能讓總裁親自去見她。“趕緊去安排。”謝銘琛抬手敲了敲辦公桌,一臉警告和不耐煩地看著吳祁。“哦哦好,我馬上去。”儘管心裡好奇,但是吳祁是萬萬不敢問謝銘琛的,總裁本來脾氣就不好,又大病初愈,心情差著呢,這個時候還是不要惹他的好。周南城從醫院回來就直奔謝氏集團辦公室,直接推開謝銘琛辦公室的門。看到他果然埋首於一堆文件中,一時間有些無可奈何。“喲?周公子?一大早來到我的辦公室,有何指教?”“我一大早跑去醫院找你,護士告訴我,你已經辦了出院手續了。銘琛啊銘琛,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謝家產業滿地,富可敵國,你有必要撐著一副病軀,急匆匆地趕回來工作嗎?謝氏集團又不差你這幾天給公司帶來的利潤。”“我知道。”謝銘琛放下了手中的文件,臉色蒼白地看著周南城,目光確實清澈而睿智的。“既然知道,你又為何這麼不要命?明明是後天才能出院的,你偏偏要今天辦理出院手續,你跟我說,你圖什麼?”“醫院裡麵太悶,所以我就提前出院了。”謝銘琛的語氣有些漫不經心。周南城被他搞得有些生氣,“謝銘琛,不要在我麵前找這種爛爛的借口,你實話告訴我,是不是因為許惜瑤?”聽到許惜瑤的名字,謝銘琛原本毫無表情的臉上有了一絲波瀾,淡定自若的樣子眼眸裡**起了幾分漣漪周南城細心地捕捉到了謝銘琛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他一隻手扶著辦公桌沿,隻覺得事情的發展毫無懸念,“你果然是因為她。”謝銘琛看著他,一臉平靜,“感情真是一種可怕的東西,我不管是閉著眼睛還是睜開眼睛,不管是清醒還是睡著,她的身影總是會在我腦海裡出現,無論我怎麼努力就是揮之不去。唯一的辦法就是讓自己置身於忙碌的工作之中,隻有讓自己忙碌起來,我才會暫時忘記了還有這個人存在。”“你……”周南城搖搖頭,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好一會兒,他才又蠕動著嘴唇,緩緩地開口:“謝銘琛,我懷疑你魔怔了。”謝銘琛聞言,無可奈何地笑笑。他可不就是魔怔了嗎?自從遇見許惜瑤的那天起,他就再也沒有正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