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你讓我覺得惡心(1 / 1)

晚上八點,許惜瑤準時地出現在了謝銘琛富麗堂皇的彆墅裡。而陪她一同前來的弟弟許霖然則是被謝銘琛凶神惡煞的保鏢擋在了彆墅外麵。“謝銘琛要我姐做什麼,你們放我進去!”許霖然對著保鏢大吼大叫,其中一個保鏢冷冷地回答他:“少爺說了,讓許小姐進去開藥。”“要多久?”人高馬大的保鏢冷冷地瞟了一眼許霖然,不耐煩地說道,“這個得看少爺心情。”後麵許霖然再問什麼,保鏢都一概不回答了,任憑他在門口罵罵咧咧,隻當他是空氣。不止彆墅門口站著保鏢,客廳裡麵也有謝銘琛的兩個保鏢,還有他的助理吳祁。以許惜瑤現在的病情,她是沒有辦法看清這些人的,所有人投射到她的眼睛裡,都隻變成了一道霧蒙蒙的影子。但是謝銘琛的身影、他的輪廓,深深地印在她的腦子裡,他的身上還有她最熟悉的味道,叫她怎麼樣都不會認錯。“許惜瑤,來了?”謝銘琛的聲音不高亢也不低沉,聽上去很平靜,但怒意已然爬上眉梢,目光中帶著冷冽和淩厲。這些,許惜瑤都看不到,但是她能感覺的出來。微微地頷首,她張了張嘴,“謝銘琛,我兒子……”“完事之後再跟我提條件,現在,你沒有資格!”最後一句話,他幾乎是一字一頓,把字眼咬得極重,滿滿都是對許惜瑤的憎惡和鄙夷。謝銘琛盛滿憤怒的雙眸在下垂的那一刻,注意到了許惜瑤那一雙手都纏繞著綁帶,白色繃帶上還有絲絲鮮紅的血漬,他眉頭擰成川字,毫無溫度地開口:“你的手怎麼了?”“哦……”聽到謝銘琛提到她受傷的手,許惜瑤下意識地把手往身後縮了縮,眼神有些複雜,輕聲說道:“我不小心紮到了玻璃。”謝銘琛看她這副模樣,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一道凜冽的寒光自眼底閃過,他冷哼一聲,“許惜瑤,該不會是知道了要來我這裡,所以故意弄傷了手,好讓我心軟放過你吧。”許惜瑤簡直不敢相信這樣的耳朵,原來在他心裡,她就是這麼一個心機深沉的女人……她想要解釋,可是謝銘琛搶先一步開口:“許惜瑤,你怎麼這麼不要臉!”他的聲音冰冷如刺,仿佛把她丟儘了一個冰窖裡。“五年了,五年前你是這樣,五年後你還是這樣!我以為,五年過去了你會有一絲羞愧和內疚,沒想到,你還是這樣不知悔改!”冷冷的聲音好像是從遙遠的天山冰湖底下傳來,縹緲又真實,十分瘮人。許惜瑤頭腦發脹地看著那道影子微微顫動,隻是定定地站在原地,什麼也說不出來。他說:“許惜瑤,你真讓我覺得惡心。”聞言,許惜瑤虛弱清瘦的身軀劇烈地顫抖了一下,心口仿佛被一把刀狠狠地插了進去,而那插刀的人,就是謝銘琛。 惡心,他竟然這樣評價她。心臟的劇痛傳來,許惜瑤好似清醒了許多,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淡淡的笑,“既然你覺得我惡心,為什麼還要讓我過來,就不怕我臟了你的地方嗎?”謝銘琛的嘴角劇烈地抽搐著,薄唇輕掀,語氣比方才還要冷,“所以你永遠也沒有資格進我的房間!”他說完,邁開修長的雙腿走上了樓梯,站在最後一節階梯上,他轉身看著站在原地瘦削的她,不耐煩地吐出兩個字:“上來!”許惜瑤僵硬地抬起腳步,緩緩地跟了上去。還是在書房裡,那個冰冷的空間,那些不堪回首的記憶。蘇晚有那麼幾個瞬間感覺腳下是懸浮的,險些跌倒。謝銘琛避開她纏著繃帶的傷口,骨骼分明的大手緊緊地箍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甩,許惜瑤的背部就撞在了冰冷的書架上,一陣生疼。“許惜瑤,我恨你!我恨不得殺了你!五年前我真是瞎了狗眼,竟然會看上你這麼一個惡心的女人。”謝銘琛貼在她的耳畔,冰冷的言語中帶著刻意的隱忍和洶湧的恨意,像粗重的鞭子,一下一下地抽打著她柔軟的心臟。如果殺人不犯法的話,她可能已經死了千萬次了。許惜瑤與十八線男性的大尺度親密照,始終是他在深夜裡揮之不去的夢魘。夢魘那麼多年,他早已經被怨恨衝昏了頭腦,從沒想過去調查一下事情的真相。他想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怎麼折磨許惜瑤,把自己當年受的痛苦和屈辱,千倍萬倍地還給她。“銘琛,我沒有做過那些事情,我沒有……為什麼你不肯相信我?你從來不肯相信我……”許惜瑤終於抑製不住,嘶啞著聲音為自己解釋,一直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也劈裡啪啦地掉了下來,砸在冰涼的地板上。可是,空口無憑的她,說出的這番言語在謝銘琛麵前顯得多麼蒼白無力啊!謝銘琛的眼神幽冷無比,眯了眯眼眸,冷笑一聲,“許惜瑤,你當我是傻子嗎?那一張張你跟你的奸夫的豔照,你是不是都忘的一乾二淨了?證據確鑿,你還有臉為自己辯護?”算了,無論自己說什麼他都不會相信,那她又何必浪費口舌去跟他解釋?許惜瑤抽泣著,在謝銘琛麵前選擇了沉默。謝銘琛卻突然咆哮:“許惜瑤,說話!”許惜瑤見慣了他暴怒如野獸似魔鬼的樣子,聽得這一聲咆哮倒也不畏懼了,抬起手臂用衣服輕輕擦了一下臉上的淚水,“謝銘琛,該說的我都說完了,你還想讓我說什麼?”“說什麼?說說你自己有多不要臉,說說你自己依偎在彆人懷裡的時候可曾想過我,說說你跟彆人生下那個野種的時候,心裡是什麼感受;說說你……”“夠了,謝銘琛!”許惜瑤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竟然敢對謝銘琛大吼,可是她在聽他說了那麼多難聽的話之後,真的是忍不住開口了。“許惜瑤,你是活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