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帶她逃離(1 / 1)

“易遲是我在沃頓同學的親外孫,他小時候我曾經見過他幾麵,沒想到幾十年這麼快過去,他人也長得這麼大了,實在是後生可畏啊,我很欣賞他。”易遲和封翟行之間的暗流湧動暫時被掩下。他裝作第一次認識封翟行似的,主動伸出右手,一勾唇角,那雙桃花眼也彎了彎,波光粼粼。“以前隻在財經雜誌上見過封先生,這一次這麼幸運,竟然能見到封先生本人。我姓易,易遲。”易遲兩個字被咬的格外重。封翟行並沒有回應易遲的舉動,他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施舍。“嗯。”一個字簡單明了的敷衍。易遲突然有一種被人扇了軟巴掌的感覺。他索性收回手,沒有一點尷尬的僵硬,反而笑道。“既然封先生不喜歡和人接觸就算了,我暫時先離開一會兒,不好意思。”封老爺子說。“那行,你快去快回,等會就要開席了。”易遲說。“我會的。”整個宴會廳非常龐大遼闊,處處透著奢華的氣息,易遲沒空去欣賞古董名畫,他的眼神漸漸染上焦灼。自從上一次得知沈蔓箐懷孕之後,他就經曆了一段頹靡灰敗的日子。比他前二十幾年所遭遇過的全部痛苦加起來,還要感到難以忍受。好不容易等到這個機會,拿到了封氏的邀請函正當光明的踏入這裡,卻沒有想到,連沈蔓箐的一片衣角都沒有看到。他粗略的在一樓找了一圈。沒有一點跡象。易遲煩悶的來到宴會廳外,一處噴泉旁邊。他找保鏢要了根煙,點上火後就在噴泉邊上吞雲吐霧起來,一縷細白的煙霧繚亂了他漂亮的眉眼。“怎麼會找不到人呢?”易遲喃喃自語。一根煙燃至末尾,易遲恍然不知,直到火光即將燒到指尖,他抬起頭看見了二樓一抹影子。二樓的落地窗敞開著,柔白的輕紗遮蔽了視線,昏黃色的燈光映著一道纖細的人影。那道影子束好了輕紗,一部分側影隨之展露。沈蔓箐。雖然沒有看完整,但是易遲一瞬間就意識到了對麵的人是誰。那張臉在心裡已經臨摹過千萬遍,以至於一眼就能分辨出是她。易遲愣了三秒鐘,直到沈蔓箐合上落地門,又返回房間消失在視線裡。指尖一疼。香煙焚燒殆儘,觸傷了皮膚。易遲麵無表情的把短短一截煙頭扔進一旁的垃圾桶裡,他整理了一下衣著,從失神怔忡又恢複成翩翩公子。他下定決心,要見到沈蔓箐。而且目前沈蔓箐的情況不容樂觀。他看到了沈蔓箐是坐在輪椅上行動的。難道說,封翟行真的這麼沒有人性,把沈蔓箐折騰的站不起來了嗎? 易遲隻要這麼一想,心臟就像是被攥緊了似的,難受的幾乎要喘不過來氣。他再也無法耐住內心的擔憂,步履都匆忙了幾分,站在身側的保鏢有些慌亂的跟了上去。保鏢惶恐不安的問。“易少,您要做什麼去?”易遲腳步一頓,臉上的期盼之色頃刻間化為烏有。他剛剛太想見到沈蔓箐,以至於忽略了如今他們不妙的處境。現在被冷不丁的一提醒,他的理智終於歸位。易遲黑湛湛的眼瞳一縮,他轉身朝保鏢說道。“你去替我辦一件事……”保鏢聽清了易遲的吩咐之後,瞬間驚出了一身冷汗!他大腿哆哆嗦嗦,一臉生無可戀的說。“易少,這麼做太危險了!我還有……”易遲有點不耐煩的說。“如果你不去做的話,我就自己去做,孰輕孰重你心裡最好掂清楚點。”保鏢噤了聲。易遲說的沒錯,要是他本尊去做這種事,倘若一個不謹慎被人發現,勢必會引起一場軒然大波,到時候先彆說自己職務還能不能保住,連生命都有危險了。保鏢一咬牙,拳頭攥緊,手臂上根根青筋凸起。“屬下知道了,屬下這就去辦,但是少爺你一定要小心!您也最好要想清楚做這件事情的後果,老爺如果知道您這麼做了的話,他一定會生氣的!”易老總絕不是善輩。即使對待自己的親人兒女也毫不手軟。易遲素來做事雖說是比旁人要恣意放肆了些,但好歹也有個分寸。但這次,可不一定了。易遲卻連多一秒鐘的猶豫都沒有,甚至稱得上期待,又催促了一遍。“你趕快去,彆耽誤了我的好事。”保鏢匆匆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易遲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在心裡粗略計算了一下,從這裡走到二樓的距離,以及尋找的時間。他一抬腿,又步入了觥籌交錯的宴會,那些小姐太太和易遲都有很不錯的交情,眼見封翟行拒人於千裡之外,她們索性轉移目標,想湊上來,和易遲搭訕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易遲淺淺一笑,氣質風雅迷人。“你好。”小姐們紛紛臉紅,其中有個勇敢的小姐直接攀談起來。“易少,上一次我們在舞會見過麵,但那個時候特彆遺憾,沒有留下你的聯係方式,這次你總不能不給我吧?”易遲淡淡的掃了眼前小姐一眼,正想不動聲色的拒絕掉,大廳頂上的雕花吊燈閃爍了一下。他的眼眸霎時間危險的眯了起來。時機成熟。心思細膩的女孩們也注意到了燈光的閃爍,她們抬起頭正想找來工作人員,還來不及說話。吊燈“吱”的一聲,全部熄滅。整座宴會廳傾刻間就陷入了漫無邊際的黑暗當中。人群引發了一陣又一陣的**,保鏢們紛紛聚攏圍在自家主人的身邊。有害怕膽小的女士當即就尖叫出聲。“這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燈怎麼全暗了?趕緊叫人過來維修……”“不好意思女士,我們現在就去檢查,請您稍安勿躁!”諸如此類的談話不絕於耳。易遲並不在意因他而引發的這場騷亂。他一邊往後數著步子,一邊往二樓走。全部停電的話,電梯是用不了了,必須得上樓梯。易遲的手撫上了樓梯一邊的扶手,冰冷的觸感從指尖傳來,易遲靠著腦海裡的構造圖,在全黑環境下如雲流水的攀爬。他的鞋底踩上了厚重柔軟的毛毯,易遲鬆了一口氣。如果沈蔓箐真的在懷孕期間還要遭受這種非人的虐待,那麼易遲無論會冒多大的風險,也會在今晚把沈蔓箐帶離這座華麗的牢籠。他已經下好了決心。隻要沈蔓箐願意和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