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有一個問題,浴室的門是壞的,而且燈在剛才閃著閃著突然就壞了,嗚嗚嗚……莫西澤見狀,去把手電筒拿了過來放在了浴室,並守在門口。宋七七把開水瓶裡的水倒進桶裡,再兌換冷水,溫度適當過後,在脫衣服之前,她確認了一遍:“九爺你在外麵嗎?”“嗯。”他答。不過巧就巧在,手電筒放的位置有些尷尬,隻要莫西澤一回頭,就能看見浴室門上印出一個身影。他愣了一下,逃也似的挪開眼睛不再看了。然而宋七七沒想到的是,在冬天裡毫無保護措施的洗澡究竟有多麼冷!洗澡的過程宋七七不斷的打噴嚏,莫西澤有些擔心,敲門說:“快點,彆拖拉。”宋七七答應了一聲,加快動作,沒多久就出來了。莫西澤回頭一看,發現她身上隻圍著一條浴巾,她還渾身發抖,頭發也是濕的。“你衣服呢?”宋七七牙齒發顫倒:“掉……掉地上打濕了,冷死了,阿嚏!阿嚏!”莫西澤無奈的吐了一口濁氣,趕緊把自己身上的大衣披在了宋七七身上,見她光著雙腿,沒辦法,隻好把她抱了起來,然後往樓上走。宋七七嚇的趕緊抱住了莫西澤的脖子,她抬起眼皮看著莫西澤的臉,不由抿著嘴問:“九爺,你上哪兒去了。”“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思說話?趕緊回房把衣服穿好,車上我給你帶了一些保暖的東西,待會兒拿給你。”啊,他回去過嗎?既然回去了,為什麼還過來?心裡這樣想著,宋七七又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等莫西澤從樓下上來,見他提了好大一個袋子,裡麵有暖寶寶,有棉手套,有厚厚的睡衣,還有保暖的帽子。“謝謝九爺,你對我太好了。”宋七七咧著嘴笑著,而莫西澤卻怔愣了一下,他不明白,自己這麼緊張宋七七乾什麼,明明公務纏身,明明這個地方又偏遠又冷,這兒又這麼多人,她應該不會有事,可他就是來了。而此時,宋七七完全不知道莫西澤會睡在這兒,換言之,共處一室。她高興的穿上厚厚的睡衣,拉起被子就要睡覺,她眨巴著眼睛看著莫西澤:“九爺晚安,我又困又冷先睡了。”莫西澤笑著,她倒是隨和的欣然接受又沒心沒肺。後半夜,可能是晚上洗澡的時候太冷,她不停的在**打哆嗦,將自己的身子蜷縮成蝦米的形狀,整個頭都已經埋進了被子裡。在迷迷糊糊之間,宋七七似乎碰到一個比她自己更加暖和的東西,她恍若冬日奔向火爐的衝動,不停的往這個更加暖和的地方靠近,直到感覺將這個巨大的暖爐抱在懷裡,好像已經全然擁有一般。“好暖和。”她呢喃。身旁,莫西澤笑了一聲,將宋七七抱的更緊。 他垂目看著宋七七,其實什麼都看不見,但是他似乎能夠感覺到宋七七臉上那種滿足的,可愛的表情。他的手,輕輕的在宋七七背後拍打,抱她在懷的時候,就像是宋七七小時候發燒燒糊塗的樣子。她發燒的時候總愛做噩夢,那噩夢裡總是在哭,仿佛極力抓住什麼似得。她的夢裡,到底有什麼?懷裡的人兒啊,軟綿綿的像一團棉花,莫西澤的心裡,莫名的感覺到一陣滿足。有那麼一刻,他的確希望宋七七永遠在自己身邊,哪怕他不結婚,為了宋七七都可以。但一醒來,宋七七就發現,莫西澤不見了。後來下樓,沈司傑說莫西澤一大早就開車回去了。她覺得奇怪,那麼昨天晚上,莫西澤在哪兒睡呢?還是沒睡?從荒山野嶺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北山區軍區大院。趙錦玉病情又加重了,他必須回家一趟。一到家,家裡管家就有些喧賓奪主的說:“少爺,您可算回來了,夫人她已經在**躺了好久了,人都瘦了一圈,您再怎麼人性,也應該想著夫人的身體才是,可千萬不要再惹怒夫人了,還是身體要緊,那可是你自己的母親,夫人之所以——”“說夠了嗎?”莫西澤聽的有些不耐煩,一句話直接就將管家的話堵住了:“說夠了,就做你自己分內的事。”管家愣了一愣,見莫西澤的臉色陰沉,當時就閉了嘴。莫西澤到二樓,剛好看見彭醫生從趙錦玉房間裡走了出來。恰好,彭醫生直接交代:“夫人怒火攻心,需要靜養,之前檢查有心血管之類的疾病,切記動氣,一旦動氣,其實有時候也隻是一瞬間的事情,救不回來的。”莫西澤進去的時候,趙錦玉已經坐起來了,看見他,趙錦玉並沒有什麼好臉色,幾乎麵目表情。“媽,身體好些了嗎?”莫西澤先開了口,而趙錦玉也清楚,對於莫西澤這樣的人來說,他先開口說話,已經是在低聲下去給麵子了。她歎了氣,放下手上的讀物:“你回來了,我跟阿姨說過,你回來了就給你做點補品,你就彆急著走了補品吃了再走。”莫西澤沒拒絕:“剛才見過彭醫生,說你身體很好,彆的不需要擔心。”趙錦玉卻冷笑一聲:“我的身體我不清楚?之前暈倒已經是先兆,我知道你恨我,在你心裡,估計恨不得我直接就死了算了。”莫西澤不大愛聽這樣的話,他顰起眉頭:“這話對我來說太重,對您來說也很重,既然是母子,就沒必要傷和氣,您依舊是我尊重的母親。”“母親對你來說隻是個稱呼吧,我後來想想,也是,你十歲從家裡搬出去,你現在都三十了,在這之前,也是你爸爸跟你相處的時間最多,你我之間,確實沒什麼機會培養感情,我也看開了,在你心裡,我還比不上一個外麵養的野丫頭宋七七。”莫西澤給趙錦玉倒了一杯熱水放在床頭,彭醫生交代過的藥他一一拿了出來,一顆一顆的放在熱水旁邊,動作細膩,態度溫和。趙錦玉有些驚訝。“你說吧,這兩天去哪兒了。”“您不是都知道,怎麼問我?”“我怎麼可能知道,天天都在家裡**躺著。”趙錦玉說。“有件事,我覺得有必要通知一下,之前您放在項目部的經理齊超已經被我開除了,想必您已經聽說了具體是什麼事,在這兒我就不贅述,但是我隻要求一點,眼線,您完全可以安插,但是對於齊超這種私德敗壞的人,我有一百種理由開除,您安插人之前,是不是也應該考察一些思想品德?”她的兒子莫西澤是個極度聰明的人,這時候反駁不承認,倒顯得她不聰明了。“可是齊超說她是被冤枉的,說宋七七是記恨他之前為難了影視項目的這個仇所以才故意報複,難道不是嗎?”趙錦玉其實信誓旦旦的。莫西澤態度極其溫和,聲音淡淡的說:“您說呢?整個公司的員工,尤其是項目部的女員工頗有微詞,七七可沒有讓公司的員工都向著她的能力。”趙錦玉不說話了。“我來,第一是看看您,第二通知您齊超的事情沒有回旋的餘地,第三,就是和喬家聯姻的事。”趙錦玉聽聞,偏過頭去:“我說過了,在你心裡有沒有商量的事,在我心裡也有,你和欣悅的婚事,絕對不可以取消,好,你可以取消訂婚宴,對外我可以說是因為我身體突然抱恙,可是三個月後必須舉行婚禮。”莫西澤皺起眉頭:“我不會同意。”趙錦玉突然按著胸口,一臉痛苦的樣子,還發出痛苦的呻吟。莫西澤趕緊扶著趙錦玉,然而趙錦玉卻突然抓住莫西澤的手,狠狠地告訴他:“西澤,如果你執意這樣,那你就看著我死吧,反正你恨我,而我是為你好,我是為你好!”趙錦玉胸口疼痛,莫西澤立馬讓人把彭醫生叫回來了,趙錦玉不讓莫西澤走,抓住他的手問:“你告訴我,結不結婚!”莫西澤還沒說什麼,趙錦玉突然就昏過去了。一開始莫西澤的強硬,莫西澤的說一不二,在麵對脆弱的生命麵前,似乎也不值一提。如果他有選擇,如果能夠選擇,那會是什麼?可能,是寧願不要出生在這樣的家庭,寧願成為一個再平凡不過的人。在趙錦玉因病再次住院的時候,喻曉傑出院了。他臉上依舊還有喬歐景留下的傷疤,但是容不得他想太多,因為喻氏集團已經岌岌可危,喻曉傑顧不得臉上的傷會讓公司的人說些流言蜚語直接就趕去了公司,卻沒想到在辦公室看見了喻安安和喻父。“安安,爸,你們在這乾什麼。”喻安安扶著喻父,她說:“原本訂好的合作對方突然又取消了,爸趕來挽留,但是對方根本就不理,人已經走了。”喻曉傑一聽,當時就怒上心頭:“都是那個喬歐景乾的!他到底要乾什麼?是不是要把我們喻家趕儘殺絕才滿意?如果是這樣的話,好,那我去找他,跟他來個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