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側車道在瞬間就跟上來兩輛車,左右兩車,隻見從車窗出伸出來一個人拿著攝像頭瘋狂拍照。他們的車窗,外麵是看不見的,即便是拍照,也白搭,但是一旦被逼停,被拍是一定的。喻安安有些緊張了,三輛車飛快加速,各自車速相同,到下高架的路口時,赫言福突然冷不丁的狠狠踩了刹車,另外兩輛車沒反應過來,車子就瞬間落後,然後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翻轉,直接調轉了車頭,開始逆向行駛。喻安安往後一看,一輛車被逼的下了高架另外一輛繼續行駛,但肯定是追不上來了。逆向行駛後下了高架,周圍幾乎就已經清淨了。宋七七和喻安安兩人各自表達了對赫言福的刮目相看。赫言福似乎有些飄飄然,然後就問:“我和那兩個沒良心的相比,是不是帥了不少?”然後,車裡一陣尷尬的沉默……赫言福:“……”當他沒問。喬歐景安撫好喬欣悅之後,讓她直接住在了酒店,離開之時,和莫西澤兩人幾乎是默契的直接奔到了酒吧。兩人去了最常去的包間,也沒有叫其他人,點了最烈的酒。全程,莫西澤幾乎沒說什麼話,倒是喬歐景,似乎愁眉不展,不知道的人,會以為遇到了什麼難事,可是誰又知道,這個愁雲滿布的男人,其實是為了女人呢。喬歐景像是買醉一樣一杯接著一杯,之前在婚禮上克製的喝酒也此刻好像已經不重要了。幾杯威士忌喝完,喬歐景看著麵無表情的莫西澤突然問:“你是不是,也很看不起我?”莫西澤單手伸在後背沙發上,一手拿著酒杯,視線緩緩看向喬歐景,那毫無情緒的臉,幾乎沒寫答案。“你彆誤會,我和欣悅從小到大一起長大,她是我妹妹,所以我難免——”說到這兒,喬歐景已經不知道怎麼解釋了,也突然找不到什麼說辭,他隻是希望作為自己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兄弟的莫西澤,什麼都不知道就好。莫西澤拿著酒杯說:“不需要解釋,畢竟,你已經結婚了。”“結婚”兩個字,像是莫西澤對喬歐景的敲打,也像是對他善意的提醒和警告。喬歐景枉然,是啊,他已經結婚了,今天晚上,本應該是他的新婚之夜。喬歐景哂笑了一聲突然說:“西澤,今天謝謝你為我擋了這麼多酒,其實你也知道我酒量也好,我隻是不想喝醉。”喬歐景看著莫西澤問:“你知道我為什麼不想喝醉嗎?”莫西澤掃了他有些苦笑的臉,眼神並沒停留太久,隻是靜靜聽著,像是一個最好的聆聽者一樣。“西澤,作為男人來講,你說實話,你對安安有什麼樣的看法。”莫西澤微微拿開酒杯說:“沒什麼特彆看法,但是能入你喬歐景的眼,也必定不太普通。” 聽見莫西澤的回答,喬歐景有些哭笑不得,他看著莫西澤說:“你也三十歲了吧,這麼多年你怎麼還是老樣子?在你眼裡,女人就隻有兩種。”莫西澤似乎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一樣,轉頭看著喬歐景聽了一下。喬歐景說:“在你眼裡,女人就分兩種,一種是宋七七,一種是其他女人。”莫西澤微微皺起眉頭,似乎對於這個回答有些不認同,想反駁一聲,但是仔細想想又沒什麼好說的。“好吧,就拿你的話來說,必定不太普通,所以這就是我今天晚上克製喝酒的原因,我怕……我怕我一衝動,真的做出什麼事情,又或者,真的做了什麼事情,我可能都不知道。”喬歐景的眼裡,透露出一絲無奈和彷徨,此刻,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但是話鋒一轉,喬歐景又突然說:“西澤,你結婚之後,應該不會像我這樣,害怕控製不住自己吧,因為你,根本就不喜歡欣悅,而且你莫西澤的克製力,一向讓我覺得震驚,有時候我在想,同為男人,你也太可怕了些。”莫西澤沒說話。喬歐景喝了酒,突然像個話癆:“你可以向我保證,你會對欣悅好嗎,你對她,不會像我對安安那樣,對吧?”“你指的什麼,當眾打安安一巴掌的事?”莫西澤轉頭問,他的眼神,陰沉而漠然,隻是這句話,直接讓喬歐景愣住了。“所以你也覺得我太過分了?”喬歐景說。莫西澤輕聲嗤笑了一聲:“那倒不是,隻是,對自己的新婚妻子動手,這個,我怕是做不出來,更何況,在新婚之夜呢。”莫西澤的語氣,像他說的話那樣充滿了諷刺的意味,喬歐景拿著酒杯的手輕輕晃動了一下。他聽明白了莫西澤話裡的意思。“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做?看見欣悅被彆人傷害哭泣,袖手旁觀還是冷眼相待!”喬歐景突然加重了語氣。“你是你,我是我,我莫西澤永遠不可能是你,這個問題,本身就不成立。”莫西澤說:“如果你覺得後悔,你覺得自己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那麼在一開始,你就該喊停,而不是時鐘已經在走,你卻想撥回到過去。”話說完,莫西澤杯子裡的酒已經見底,他兀自往裡麵加到一半,又夾了兩塊冰塊,輕輕搖晃,他說話時有些難以想象的理智和沉穩,因為那種喝酒之後沙啞的聲音,導致莫西澤的聽來充滿了幾分性感。可是莫西澤說的話,在喬歐景聽來,就是“看不起”三個字。看不起他沒有勇氣在一開始喊停,看不起他當著彆人的麵打自己的新婚妻子,諸如此類。“那麼你呢?我知道你明明不喜歡欣悅,卻還答應跟她訂婚,你有勇氣喊停嗎?”“那不一樣。”莫西澤說。“我沒覺得哪裡不一樣,對於你我這樣的人來說,結婚這件事,隻是生意,或者是合適。”“對我來說,跟誰結婚都無所謂,隻要結了婚,就沒有喊停的理由,至少我不會後悔,但是你呢喬歐景,你一直在後悔,卻沒有勇氣說停,你可以在一切發生之前提早結束,可是你沒有,既然如此,就得為自己的行為買單。”“所以你的意思是。”喬歐景沉著臉看著莫西澤:“如果你在和欣悅結婚之前覺得後悔了,會立馬喊停是不是?這就是你的邏輯嗎?莫西澤,你把欣悅當什麼?可棄可拿的棋子是嗎?你覺得這是你的勇氣,你覺得這是你優於我的地方?”莫西澤猛的皺起眉頭,像是把杯子裡的酒當做水一樣一飲而儘:“至少此刻的你,沒有資格評判我應該做什麼!”“莫西澤!我告訴你,欣悅是我最疼愛的人,她喜歡你,那麼喜歡你,你必須對她好!”聽見喬歐景說的話,莫西澤突然笑了:“夠了,到此為止,你要是不想繼續喝,我讓人送你回去。”莫西澤的一句話,讓喬歐景的怒氣突然偃旗息鼓。是啊,他又有什麼資格去說三道四莫西澤應該做什麼?他莫西澤做事情,總是有自己的理由,而且多年的朋友相處,他知道,莫西澤的決定,總是對的,如果不是,那麼莫氏集團,又怎麼可能發展的這麼壯大呢?倒是他自己一地雞毛。兩個男人在一頓吵鬨之後,又恢複平靜,各自靜下來想了會兒,又開始繼續喝酒。而早就已經回家了的宋七七和赫言福,自然沒有等到莫西澤回家,而且當天一整晚莫西澤都沒有回來。宋七七是在後半夜,迷迷糊糊睡下的,等聽見車子的引擎聲音時,再一看時間,卻發現已經是早上了。宋七七看了會兒天花板,在窗戶口趴著看了眼,確定是莫西澤的車回來之後,又睡眼惺忪的起床了。宋七七下樓的時候,莫西澤好像在房間裡洗漱,她坐在餐桌上聽楚燕說。一身酒味。宋七七本想追問什麼,楚燕似乎知道她要說什麼,直接說:“放心,九爺沒喝醉。”宋七七拿筷子戳著玩,低著頭含糊的說:“九爺不是胃不好嘛,乾嘛喝那麼多酒。”聽見宋七七的話,楚燕笑而不語,隻是端來一杯東西給宋七七:“九爺下來,叮囑他喝,解酒的。”宋七七看了會兒那杯解酒湯,冒著熱氣,好像特彆燙,宋七七就去找了一把夏天用的小扇子不停地扇。聽見樓梯上傳來聲音,宋七七又趕緊把小扇子藏了起來,特意用手指試了一下杯子的溫度,好像剛剛好。莫西澤洗漱完,換了一套乾淨的套裝,直接就坐在了宋七七的對麵,他看了眼宋七七兩隻眼睛的黑眼圈,又看見她推過來一杯東西。“解酒湯,快喝。”莫西澤看了眼,楚燕正好拿來莫西澤的早餐,故意說:“剛才七七可是用扇子扇了好半天才冷下來,估計就為了九爺您一下來就能喝吧。”宋七七立馬揪住眉頭,怪楚燕說了實話,然而此刻宋七七的表情被莫西澤儘收眼底,他一聲不吭的拿起解酒湯直接喝儘了。宋七七有些意外,但終究沒說什麼,楚燕卻是笑的最開心的一個。“等下跟我一起走,去一趟公司。”莫西澤的聲音有幾分沙啞,而且是通知的語氣。